第43節
我沒搭理付宇鑫那孫子,急匆匆就要往外趕去買黑爺要的施法材料,可是一個怯生生又嬌滴滴的聲音,直接把我拉到一邊去了。
是安朵:「那個常流,你能跟我來一下嗎?」
「去哪都行!」
安朵沒帶我走多遠,她只是避開了人,然後對我說:
「常流,之前我說你騙我,你明明懂出馬卻不告訴我,你是不是覺得委屈了?」
我當然委屈了,但作為一個男人我還是咬牙挺住了:
「沒什麼,本來就是我騙了你嘛!」
安朵歎了口氣道:
「常流,鬼術玄學的世界危機四伏,實在太危險,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什麼也不知道。我平時關注靈異事件也不是我本心所願,而我也不希望我身邊的人陷進這個大漩渦,你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
「明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我希望你相信我」
安朵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你還是不懂,就算你會出馬了,可是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要麼我把一切都放下,走入那個平凡的世界,要麼你能站在弱肉強食的巔峰。但顯然,這兩點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常流,不要再想著我了。」
我低下了頭,心裡卻沒有太多新的情感湧現出來。安朵說的意思,無非是我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根本就不合適。
就算不考慮玄學鬼術這個範疇,單是白富美跟叼絲之間,就已經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了。
「常流,無論如何,今晚要小心。」安朵最後對我說,說完她就走了。
她剛走,我也沒顧得上目送她,拔腿就跑啊!
現在日頭已經有要下山的跡象,快來不及了,再不買了術材今晚就要死這了,就再也沒機會看安朵了。
很多年之後黑爺告訴我,在我拔腿就跑之後,安朵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
第32章你遲早得出馬
提起道家作法,想到的就是香案符菉,提起佛家法事,想到的就是木魚唸經。而要說作起法來花樣最多的,莫過於東北的野仙!
跟有正經傳承的教派不同,東北野仙最開始就是一個鬆散的聯盟,裡面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有本事的,如胡三太爺、黑媽媽,直可以與天上真仙爭鋒!沒本事的,就是比起付宇鑫那孫子也大有不如。所以東北野仙要是作起法來,什麼都可能用得上。
據說當年還有大神兒去善人家作法,一邊走一邊在路上撿羊糞蛋兒呢。
不過好在黑爺讓我去買的東西正常多了,都是些香爐、牌位、硃砂、黃裱之類道士鼓搗的玩意兒,看著還挺正規的。
我問黑爺他不是野仙嗎,怎麼讓我搞了這些東西。
黑爺說:
「小子真傻還是假傻,大道無形,那些凡俗的僱主又哪裡識得我仙家妙法,就算老子用羊糞蛋撒豆成兵他們的凡胎肉眼也看不出玄妙!黑爺我從現在開始就盡量用這些正式正規的玩意兒,等你小子出馬了之後好去找僱主報銷。」
這老妖怪對人情世故倒是比我都通透,還知道什麼都要報銷呢。
「等等!黑爺,我是求過你讓你幫我一次,把雯雯治好,可是我也沒說要立堂出馬呀!你可別亂加附帶條件啊!」
黑爺哈哈大笑,也不介懷,只道:
「你這小子懵懵懂懂,倒也有趣!若是之前別的弟馬,我非得給你打災,讓你快要傾家蕩產綠帽成堆,脖子都快伸進上吊繩的時候,跪著哭求我要立堂出馬不可!不過看你小子老實,就不折騰你了,但是你得出馬這是算定的命數。總有一天你會求著我立堂子的!」
我扁著嘴,心裡相當的不樂意了。因為在我們東北這邊,都知道大神兒能看事,但是大神兒自己的生活境遇家裡的情況都不會太順,所以就算為了家人我都不會讓自己出馬的。
「誰算定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就給我賣啦?我不服!黑爺,你說不折騰我出馬,是真是假?」
黑爺冷哼道:
「老子我何等身份,當然是真!」
我嘿嘿奸笑,拎著東西就回學校去了。俗話說得好,我命由我不由天,那些靠什麼數字五行就能看出命數的事兒,我還真就不怎麼信!只要黑爺不霍霍我,我還真就跟他槓到底了!
回到學校,校方已經把大部分的學生都疏散出去了!當然這是在少婦張用了非常規手段爭取來的。
其實學校之類的地方,選址多選在極陰之地,諸如墳圈子亂葬崗就是首選!蓋因學校裡永遠有那麼多陽氣旺盛的學生,能夠鎮壓並且消磨這塊土地的陰氣。
可是如果這些學生全疏散了,那結果就是稍有刺激,被鎮壓已久的陰氣就會爆發出來!就像這樣
我一走進校園,本就不多的路燈都滅了,就像特意歡迎我似的。學校外的天空雖然有了點夕陽西下的苗頭,但還算正常,而學校裡卻不知被哪陣黑風遮天蔽日了一般。
付宇鑫早就焚了教主香,請來了胡芳姑半捆了他的竅先,這樣胡芳姑和付宇鑫可以用一張嘴說話,付宇鑫還可以自由行動,並借胡芳姑的一些神通使用,十分便宜行事。
我想想自己,除了黑爺上次教的撩妹一式之外,就啥也不會了。
不過我又不是專業看事兒的,會不會又能咋的,更何況安朵說了,要麼跟神神鬼鬼的不沾邊,要麼就站到最頂上去!不沾邊顯然比站到頂上去簡單,大不了以後想個辦法讓黑爺搬家就是了。
胡芳姑抬起頭來望了望天,抽了抽鼻子嗅嗅道:
「娃娃們都走了,陽氣衰弱,之前布下的狐仙拜月陣搖搖欲墜,唯一的方法就是你們進到213去,安撫那狂躁的魂靈。不過我要在外面維持陣法不讓陰氣外洩,卻是不能陪你們進去了」
胡芳姑不進去,反應最大的是付宇鑫:
「胡教主,您可別丟下我不管呀,您要是不捆我竅,我不就跟那狗嘴裡的肉包子似的了嘛!」
不過胡芳姑沒搭理這小子,直接把我跟付宇鑫還有少婦張一起推進那棟樓了,一進去就陰風陣陣。我側過頭去,用餘光往後看了看,白色連衣裙的安朵和一身黑色勁裝的姜嵐都站在原地目送著我,她們的嘴張張合合,說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