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張亞東趕緊擺擺手,嚴肅的說:
「個例!這些絕對是個例!」
好吧,姑且當他們是個例吧。
在東北這種人流聚集的場合,有一個真理,那就是永遠都有賣烤肉串的。
我們四個一人買了一把烤肉串,邊走邊逛這些攤位。
「你們說,他們賣的符,是真的嗎?怎麼看著那麼假啊?」我一邊吃串一邊問。
付宇鑫笑道:
「嘿嘿,咱們畢竟是馬家,符菉不是我們所長,哪像道友你懂得那符菉秘術呢?」
秘術?好吧,如果那本茅山術集選也算的話,是的。
張亞東驚道:
「常道友你會畫符?是什麼樣的符菉?」
我趕忙謙虛了幾句道:
「沒什麼了不得的,其實也就是些野符」
然而張亞東連野符都不會畫呢。於是我把之前畫的一些簡單符菉分了一些給他,張亞東高興的小鬍子都一顫一顫的。
這些同行無一例外,都是奸商。他們賣的東西都是破爛,實在沒什麼逛頭。
用馬超的話說,這還不如逛逛夜市呢,起碼還有烤雞脖子和汽水,還能買點光盤啥的。
於是我們索性也就不在破爛市場瞎混了。但是要想留下來觀看下山先生跟南方高手的鬥法,有一樣東西是少不了的,那就是帳篷。
天色已晚,而我們四個都沒有露宿荒野的毅力。
「他們不是今天鬥法,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你知道的,像這種高人,他們檔期也很趕的。」付宇鑫說。
於是我們就又花了兩千元,租了一頂帳篷。
在我們的帳篷外,有一個人,他蹲在地上唸唸叨叨,地上有一團火
...
第143章我要死了【十更】
「付宇鑫,你看那小子燒什麼呢?」我對一邊的付宇鑫說。
付宇鑫也往帳篷外看了一眼,然後哦了一聲道:
「好像是黃紙真特麼晦氣,住個帳篷還有人在外面燒紙,不知道是爹死還是媽死。」
我白了他一眼,這傢伙的嘴巴就沒乾淨過。
張亞東道:
「常道友,相逢即是有緣。現在在這山上的,應該都是出馬弟子,如果沒事誰也不會在這燒紙。要不你去看看吧,就當結個善緣。」
我點了點頭,走出帳篷去找燒紙的人了。
普通人燒紙的時候,一般來說不會跟別人說話,而且忌諱頗多。雖然習俗流傳到了現代,已經簡化了很多,但是人在燒紙的時候那種犯膈應的感覺還在。
不過我們玄學界的人,就沒有那麼多忌諱了。對我們來說,燒紙不光是為了祭奠先人,還是我們溝通鬼神的一種手段。
所以我走近了他。
也不知道他是哪門哪派的弟子,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道袍,頭上紮著道髻,年紀輕輕十**歲的樣子,是個小道士。
地上有一個火盆,盆裡是紙灰和還未燒盡的黃紙。他從道袍的袖子裡拿出黃紙來,往火盆裡丟,讓火越燒越旺。
火光照亮了他的臉,比較清秀。但即便在溫暖的火光映襯下,他的臉色都顯得十分蒼白,嘴唇乾的都暴皮了。
「那個道友,你家供的是什麼仙兒,在這燒紙是你的特殊愛好嗎?如果有什麼問題,咱們這裡這麼多的道友,都可以幫你的。」
小道士轉過頭來,看了看我,勉強的笑笑道:
「謝謝你,不過我不是出馬弟子,家裡沒供什麼仙。如你所見,我是個道士,我之所以燒紙,是給亡魂在地下花用的。」
南方的道士?他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北方馬仙的地盤上。
不過我想了想,也就通了。這一次是北方馬仙的下山先生跟那位南蠻子的比試,就算南方道門那位不是他自稱的第一高手,想必也有些名頭,不然不會敢跟下山先生叫板。
想必這位小道士,就是衝著南方那位來的吧。
「那個天下同修是一家嘛!道友,你這紙錢是給誰燒的,你有哪位親人過世了嗎?」
小道士又看了看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的眼神看到我身上,讓我十分不舒服。這是一種什麼眼神呢,它不像九幽地獄那樣可怕、也不像遇到可怕事物時的驚恐,它更像是一種麻木、無奈、絕望。
小道士看了我一會,看得我感覺頭皮發麻,整個人好好的心情都被他看沒了之後,他才歎了口氣,又往火盆裡扔了幾張紙錢道:
「我是個孤兒,無父無母。這些紙錢,不是為別人燒的,是給我自己的,我就要死了。」
我楞了一下,想到了小時候爺爺跟我說過的一句話。
神通不及天數。就算你道行再高,能移山填海堪比真仙,但只要天讓你死,你就不得不死即便你縱當世而無敵,天下再沒什麼能阻擋你,歲月也會悄然攔下你的腳步。
如那麻衣道人,避死延生,現在也已經退出歷史舞台了。或許這小道士身患了什麼難言的病症,時日無多了吧,這也是修道之人的天命。
「那個道友,節哀。我叫常流,就算你身患絕症,真的要死了,好歹也互通個姓名,等你到了下面也好有人緬懷你一下。」
《東北馬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