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
但龍虎山的道士畢竟也是凡人,哪裡有如來本領,所以這張符其實算是幻術用途嘛,只能欺負欺負剛剛入門的新人,給他們下馬威,可恨他們竟然把這玩意用在我黑騰的傳人身上。」
黑爺一說完我就明白了,原來這就是一張專門用來糊弄小朋友的符菉,殺傷力並不大。這可能也是白衣道士見我們沒有多大惡意,所以沒有痛下殺手。我心裡是承了這個情,但是黑爺確實怒之極也。
不知道是不是動物修仙,其實內心裡都有那麼一點點的自卑感,生怕別人看不起他,所以要面子到了極點。黑爺也是一樣,對方用戲耍小輩的符菉對他,比當真揍他一頓還讓他氣憤。
所以黑爺身上的黑氣幾乎如同實質一般,張牙舞爪,就是要把這張須彌符撕破。但是須彌符本質是幻術,便是你本領再高十倍,又怎能撕破一片虛幻的世界呢?
所以我跟黑爺就實實在在的被包裹在裡面了。在被徹底包裹進去之前,我對白衣道士喊道:
「跟我一起來的女孩子不懂道術,只是一個普通人。龍虎山名門正派,想必不會**鳴狗盜的事,我若不敵還請你們送她下山去!」
白衣道士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表示應允。玄學界中無論拜山還是真的干仗,那也是玄學界的事,與普通人無干,所以他們不會為難姜嵐。
「你快放開常流,我不回去!常流我不自己回去!」姜嵐強硬的說,但已經帶上了哭腔。
我鬆了一口氣,於是困擾我的問題就只剩眼前這越變越大的芥子符了。可是無論我使了多少種手段,哪怕用死心劍頂在符上使勁撩都無濟於事。芥子符是無情的死物,甚至是一次性產品,又怎能理解死心劍心中無盡的孤寂呢?
在我被包在芥子符中之後,我聽到白衣道士在外面說道:
「以道友之道行,能夠闖到我這一關,也殊為不易,貧道亦有惺惺相惜之感。但是道友闖山畢竟無視我龍虎山天師令威嚴,所以貧道略施懲戒,道友便在這裡歇息一夜吧。至於這位姑娘,貧道也不會難為她,一會便送她下山去。」
白衣道士說完之後,我一邊是惱怒,一邊是安心。惱怒的是我闖龍虎山,只為了問清一個真相,想給可憐巴巴躺在病床上,嘴唇都沒有一點血色還要被鬼胎報復的孫青青討一個公道。我認為我所作所為無愧於心,但在龍虎山所謂的天師令、門規面前卻如此的脆弱。
我不甘,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我今日本事不濟在第二關就被拿下,但是我回去勤學苦練,未必不能在兩招之內把你白衣道士拿下!畢竟出馬這東西,實力增長要比修道快得多。
但我最惶恐的卻是
「黑爺,你說我現在這熊樣,上了青城山能見到安朵嗎」
正月十五,傾城之約。打贏周曉,便可以見到安朵。青城與龍虎山一樣,同屬南方道門四大聖地之一,想必實力差距不大,可是我卻連龍虎山第二關的守山道士都打不過
黑爺說:
「只要挺過龍虎山這一關,你就能!有的時候實力並不是最重要的,運氣和性格才是做大事的關鍵,我覺得你小子可以!不過被這牛鼻子壓著打,黑爺我不爽啊!」
這老妖怪既然有八千年的修為,他本體的神通恐怕比起胡三太爺都不逞多讓。不過他現在只是分身外化,又能發揮出幾成道行?以前沒有打過什麼硬仗,這回龍虎山的道士稍微用上一點小手段,不能自如應變的黑爺就吃癟了。
我也歎了口氣,龍虎山這一關我可能真的過不去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一陣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從芥子符外傳來,聲音沒什麼節奏感,東一下西一下的,一聽就知道走路的人沒個正型,而且十分憊懶。
接著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呦!龍虎山的明磯道友,好久不見啊!這芥子符包著的是常流小友!哈哈,不是外人,都不是外人,快出來嘮嘮!」
說話間,就見芥子符的右下角被從外面燒出了一個缺口,透進了光來。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缺口,但就像雞蛋一樣,有一點被擊破就特麼的是個臭雞蛋了。
我調集起了所有的黑氣,使勁兒朝著缺口攻了過去,轟的一聲,芥子符的幻象不攻自破,我又回到了龍虎山的第二關。
姜嵐見我回來了,趕緊跑過來擁抱了我,她的眼角泛起了水霧。我歎了口氣,罕有的摸了摸她的頭安慰了她一下。
都怪我不好,本事不夠還要裝,這場面對於姜嵐來說實在太過刺激了。
為我解圍的是一個道士,身穿灰布道袍,留一撮蔫巴巴的山羊鬍子,正掐著兩張引著了火的黃紙,朝著我嘿嘿地笑呢。在他腳下踩著一張被燒壞了一角的芥子符,白衣道士明磯惡狠狠地瞪著他。
沒錯,這老道士不是龍虎山的人,而且跟龍虎山的關係是出了名的不好。
「燒紙前輩,你怎麼來了?」我大喜道。
...
第247章龍虎山黑名單二號
沒錯,章銘超的師父、把下山先生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的道門高人、龍虎山最不歡迎的人物燒紙道人來了。
白衣道人明磯看到燒紙道人,臉都綠了,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但偏偏一句話也沒說。
形勢比人強啊!剛才是我被他壓著打,毫無還手之力,被他怎麼擺弄怎麼是。而燒紙道人的功力必定遠在他之上,所以此時場面已經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了。而且最關鍵的是,燒紙道人這個散修第一人的名頭,可以說完全是踩著張天師的腦袋建立起來的。
所以龍虎山上下表示對這個鬍子蔫巴巴的老道士很不喜歡。
燒紙道人嘿嘿一笑道:
「當日荒山一別,我特地跟小友說過,若是以後過山海關來南方,一定要先來找老道士我!沒想到小友你如此不夠意思,竟先到了這來莫不是他龍虎山名門正派,小友心嚮往之所以來了我老道士孤家寡人一個,相比之下你看不上不成?」
話雖這麼說,但燒紙道人笑嘻嘻的,絲毫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我知道他是在逗明磯呢。我也嘿嘿一笑,正兒八經的跟燒紙道人見了禮道:
「前輩抬愛,我來了南方哪有不先拜見的道理。可是一來燒紙前輩您仙蹤不定,我實在是找不著這二來嘛,我有個朋友被玄學界的人坑了,很可能是龍虎山的人幹的,所以我先來龍虎山想問個明白。可是這名門大派門檻太高,咱這種叼絲玩家上不去啊!」
燒紙道人捋了捋鬍子,哦了一聲,對明磯道:
「依我老道士說,你們那勞什子十八關闖上山的遊戲就不要玩了,也就欺負欺負我小兄弟這樣修行一兩年的新人,讓稍微有點道行的人來看,實在貽笑大方啊!」
明磯還是很有血性的,面對燒紙道人的挑釁,雙目噴火怒道:
「大膽潑道!龍虎山祭祖大典在即,容不得你胡鬧,還不速速退下山去!」
燒紙道人哈哈一笑,拍了拍明磯的肩膀道:
「安啦安啦,我會走的,莫要這麼緊張嘛!我今天不動手,要動手也得你們祭祖的時候幹嘛火氣這麼大,莫非你忘了老道士上次闖山的時候,你是怎麼被一個大耳刮子扇飛的了?」
說起大耳刮子,明磯的臉唰一下變了顏色,憋得發紫,顯然他上次在燒紙道人手下吃的虧不小。
「天師有令,祭祖大典之前閒雜人等不准上山,你們莫要胡鬧!」
然而燒紙道人來了之後,明磯的警告已經不痛不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