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節
「這位便是常流道友吧,道友遠道而來支援我龍虎山辛苦了,貧道奉張天師之命,特來接道友往正一觀金光閣一敘。」
右面的道士也不甘示弱道:
「常流道友,我們龍虎山下一任天師燒紙前輩跟你關係匪淺,當年還曾帶你闖上山十八關,去找林峰師弟討公道呢。燒紙前輩知道你來了龍虎山,急不可耐地想要見你,特命貧道來接你往摘星樓敘舊」
好麼,龍虎山的分裂問題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燒紙道人竟然敢跟張天師同時派人來接我,而且去的還是兩個不同的地方,想不到才剛來就讓我選擇立場
我跟誰走,就代表著我支持誰,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我常流人微言輕,跟張天師和燒紙道人比起來不值一提,但這一趟可是武當掌教張真人讓我來的。雖然張真人並不會直接出手干預,但他卻讓我把武當的態度帶來了。
即便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武當的態度也足以影響很多事了
也正是因為我代表的不是我自己,所以我歉意的對燒紙道人派來的道士笑笑,然後就跟著左面的道士走了。
「雖然來了龍虎山幾次,但卻還沒進過正一觀,煩勞道友引路了。」
張天師派來的道士自然是他的死忠,這個時候也不忘挑釁地說道:
「常流道友是張天師的客人,你若喜歡這龍虎山的景致貧道便陪你玩賞幾天又如何?等到山上的那些外人走了,天師騰出時間來也可以陪著道友遊覽,想來由張天師親自講解龍虎仙山奇景的妙處,別有一番滋味啊!」
我點頭稱是,也不多說,帶著付宇鑫他們就往山上走。雖然我是來聲援張天師的,但是這個時候一句話都不能多說。雖然這帶我們去金光閣的道士說得好聽,但龍虎山的天師寶座最終花落誰家還真不一定。
燒紙道人派來那道士見我跟張天師的人走了,也不惱怒,只在後面道:
「貧道來之前燒紙前輩也說了,張天師畢竟現在還是龍虎山之主,道友先去拜望他也是應當,無論如何燒紙前輩都跟小友是朋友,在這以後也歡迎小友來龍虎山做客。」
嗎的,這較勁兒還真是一刻都不停呢。
...
第341章落寞的天師
跟道士上山的路上,我悄悄問他:
「道友,龍虎山這情況持續多久了?」
道士一愣,然後苦笑道:
「其實在燒紙道人還沒上龍虎山之前,矛盾就一直存在。只不過天師的道行在那,能夠壓得住那些不本分的人。可現在出了個跟天師道行相當的燒紙道人,於是所有對天師不滿的人就都站到他那邊去了」
我哦了一聲,心下對龍虎山的情況又多了幾分瞭解。其實在我第一次上龍虎山的時候,就已經感覺這個門派裡的人都很奇怪了。要知道人性是複雜的,在黑中往往留存著白,而白裡也都染著黑,可是龍虎山道士的大腦好像鴛鴦火鍋一般,非黑即白。
要麼你是我的朋友,要麼我把你往死裡整,所以我才會跟龍虎山結怨那麼久。
就像現在,龍虎山的道士們可能並不認同燒紙道人,但是他們不滿意張天師。燒紙道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站在張天師的對立面,於是對張天師不滿的人就都去支持他了。
這邏輯比黑爺的手段還要簡單粗暴,然而這卻正是龍虎山上的邏輯。
付宇鑫是個二愣子,以他的智商可能聽不懂這裡面的道道,但這並不妨礙他有啥說啥:
「對了這位道友,這張天師到底做了什麼,你們龍虎山怎麼有那麼多人都對他不滿啊?聽常流說,張天師風度非凡,是個挺不錯的高人啊!」
不得不說,付宇鑫問到點子上了。
帶我們上山的道士好像有些為難,因為他現在是張天師一系的,當著我們幾個外援的面揭天師的短好像不怎麼地道可是看到我們這四張無比真誠的臉,他還真就沒法避而不答!
「這個嘛嚴格來說天師沒什麼不好的,對於眾門人的修行都會悉心教導,自己也以身作則從未違反過清規戒律,只是林峰師兄不爭氣或許大家不滿意天師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太好了吧。」
然而我們都聽不懂了,既然張天師沒有過錯,那大家又為什麼要不滿一個好人呢?
道士把我們帶進了正一觀,來到了金光閣前,閣中確實隱隱有金光流出。
我們才站到門前,就聽得張天師在裡面說道:
「是武當來的道友嗎?」
而且張天師的聲音特別大,把我們的耳朵都震得嗡嗡響,好像生怕有一個龍虎山的弟子聽不到似的。
我也大聲回答說:
「沒錯,我們就是從武當山而來!」
這時付宇鑫來拽我說:
「不對呀,什麼武當山的道友,咱是東北馬家的呀,點的也是馬家的拜山香」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張亞東就摀住了他的嘴。張天師的門前,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在這裡說話是最不明智的。
我們這趟來龍虎山本就是受張真人所托,代表武當而來,所以張天師說我們是武當的道友也不錯!而且張天師之所以說得那麼大聲,據我推測他是想要讓那些在中間搖擺不定的龍虎山弟子知道,他這麼多年天師不是白當的,道門四大超級門派之一的武當山支持的是他!
我們推門進去就看到了張天師的背影,他背對著門負手而立,把腰桿挺的直直的。
即便是聽見我們進來了,他也沒有轉身,而是等我們把門戴上之後他才說:
「情非得已,讓小友見笑了。」
我知道,張天師是在為他剛才大聲喊我們是武當道友而尷尬,我趕緊擺擺手說:
「我們本就是受武當派張真人所托,前來龍虎山助天師對付燒紙道人,所以天師說我們是武當來人並沒有說錯。」
然而一說起張真人,張天師原本挺直的腰桿也微微頹了一些,只是說:
「張道友終究還是沒有來嗎」
我沒對付宇鑫他們說過張天師跟張真人的密談,所以他們聽不懂也沒有插嘴,唯一知情的我歎了口氣道:
「唉,張真人他也是一派掌教,總要考慮門派,還請天師不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