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節
「小友體質清奇,著實難得,便是二十年前我那三個所謂人傑的師兄也不過如此煉化了他們的魂魄精血,讓貧道直接漲了六十年道行,若是小友也」
這個茅八百似乎是精神分裂,他轉念一想,搖了搖頭道:
「不好不好,貧道如今已經今非昔比,卻是不那麼需要增長道行了我觀小友生得如此俊俏,貧道也曾學過湘西煉屍之法,不若就吸乾了小友的精氣神,然後將小友的身體煉成行屍,再把魂魄鎖在裡面,好讓小友去那紅塵間尋那癡情女子為我採補元陰。等採補得夠了,貧道就在小友肚子裡支一個丹爐,在裡面煉一爐金丹,待丹成之日貧道再破開你的肚子
這旁門的金丹跟道門不同,若要服用必須得有魂魄相佐,那滋味」
茅八百自己越說越陶醉,連用我的屍體當鴨子,出去找原因採補的辦法都想到了,聽得我一陣惡寒。
張真人走到我身前,手掐法訣,冷冷道:
「本天師方纔已經說過了,還請茅道友速速退去,龍虎山並不歡迎道友這種旁門左道。道友若是再不退去還想對我這小友出手,龍虎山的五雷正法專誅的便是八百旁門,三千左道!」
說到五雷正法時,茅八百的瞳孔一下子就鎖緊了,他的腳也朝後挪了半步,顯然是頗為忌憚。
「哼哼,既然張天師如此維護小友,在這龍虎山上貧道自是無法動手了,咱們山水有相逢吧。」
說完,茅八百轉身就要下山去,可他在臨走前狂熱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下了龍虎山以後的日子就難混了,也不知這瘋子怎麼就看上了我。
這時,又一股紫色香煙從山下飄了上來,張天師捻住香線一驚:
「青城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而隨著香線上山的還有一個女子,長髮飄飄,高挑冷艷,穿了一件明顯單薄許多的「道袍」,將漂亮的胳膊大腿都裸露在外面,卻又仍保留有道士那飄逸出塵的感覺。
這女道士正好跟茅八百打了個照面,然後她毫不猶豫的出劍朝茅八百就砍,這一劍去得太快如同鬼魅,直接砍傷了茅八百一隻胳膊。
女道士冷冷的看著茅八百,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口氣說:
「八百旁門,的確了得!但這個叫常流的人你不能動,他是我青城的人!」
待她走得這麼近,我已經認出了這人是誰,這不是安朵的那位師姐,說好在正月十五和我在朝陽洞決鬥的周曉嗎!
...
第353章燒紙的死期到了
周曉什麼也沒說,乾脆利落的給了茅八百一劍。而剛才對付清虛道人神勇無比,能空手接白刃的茅八百竟沒有躲開她這一劍,被周曉在手臂上劃了個大口子,流出了有些粘稠的暗紅色血液。
「哼,你就是青城派的周曉?趁貧道不備偷襲於我,就不怕折了青城派的威名?」茅八百一臉怒氣,皺著眉頭說。
而周曉那邊的態度也很清楚:
「什麼威名不威名的,我們青城派從一開始就是鼓搗鬼的,我們能捉鬼就行不需要什麼威名。你手臂已經傷了,我們這有四個能打的,一齊動手絕對能卸你一條胳膊!你要走就走不走別磨嘰!」
一旁的張天師一臉黑線,清虛道人也陷入了懵逼狀態。這這哪裡還是名門正派的所為,根本就是地痞流氓的手段,先偷襲傷人,然後在用群毆威脅人家,這行為路數也不比茅八百強到哪裡去。
可茅八百這旁門左道中混跡的人物還偏就被這套吃得死死的,他惡狠狠地看了周曉一眼,然後死盯著我說:
「我一定會回來的!」
說完這道士就走了,而且走時腳步凌亂不堪,絲毫沒有他來時腳踏我的心跳給人那種壓抑感。
趕跑了茅八百,龍虎山的空氣好像都乾淨了不少,周曉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說:
「呦呵?你倒是好機緣,這才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就已經有了三品修為,難得難得不過距離能夠打敗我見她,還差著好遠呢!」
周曉說我見不到安朵,我當然想奮起辯駁,但她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逕直走到張天師面前,倒頭下拜道:
「青城派周曉見過張天師,天師聖壽無疆!」
眼見著周曉這麼懂規矩,完完全全用晚輩之禮拜見,張天師甭提有多欣慰了,差點就老淚縱橫了起來。張天師把周曉扶了起來道:
「早就聽說青城派有一位天才弟子名叫周曉,雖然才只煉氣五品修為,但是智慧、果斷全都不輸於那些前輩,今日一見果然傳言不虛。」
周曉笑了笑,客氣道:
「張天師您真是謬讚了,像您這樣的前輩高人曉曉還是要多多學習,不過像茅八百那種敗類我恨不得去找百八十個染了花柳病的凡塵女子分批次,分階段的弄死他!」
至於這怎麼弄死,周曉並沒有說,但我們也能夠猜得到了。
好不容易來了個正常的援兵,張天師很高興,立馬領著周曉到龍虎山的正廳去,沏了好幾種香茶招待她,然後說道:
「招待不周,還請見諒。不知師侄此次前來,是要直接助力,還是帶來了別的說法?」
畢竟這些天,其他門派給張天師的援助沒一個靠譜的,所以張天師提前留了個心眼問問。前有玄心子帶著小門小派打發叫花子的那點玩意兒,把張天師氣得半死後有茅山派這樣落井下石的,非但不幫張天師,反倒還把茅八百這樣的旁門左道引上山來。相比之下,張真人不光讓我來支援張天師,還讓我把清虛也撈了出來,這已經算是很給力了。
周曉抿了一口香茶,笑笑說:
「好茶好茶,竟全然沒有澀味,我們青城山的鬼氣太重,怕是種不出這樣的茶樹來。」
她雖沒有直接回答張天師的問題,但在座的都不是傻子,一下子都明白這姐姐不是來幫忙做打手的了。
張天師的臉頓時就有些陰下來了,因為這些天這種事他遇到太多了。不過畢竟是一派掌教,張天師還是和顏悅色的問周曉:
「既然周曉師侄不是來直接出手幫我們的,不知貴派掌教他有什麼安排?」
這便是說到了正題,一說到這裡周曉就不再喝茶了,而是把一直背在她身上的一個帆布包放了下來交給張天師說:
「雖然燒紙道人那邊高手如雲,但龍虎山這邊願意站在天師這頭的高人也不少,而且那些普通弟子的勝負根本左右不了戰局,真正能夠決定成敗的是天師您與燒紙道人之爭。」
周曉一下子說到了點子上。無論是山下正一鎮裡鎮民選誰,還是龍虎山有多少個弟子跟了燒紙道人,多少弟子跟了張天師,又或者雙方各有多少個門派支持這看似都很重要,每一項都影響著龍虎山掌教天師這把交椅到底歸誰坐。
但轉念一想,這些其實都不重要!這些因素的確能影響最終結果,但這些影響也只建立在張天師跟燒紙道人道行伯仲之間,誰也勝不了誰的前提下。若是張天師的道行比燒紙道人高出一截,那麼什麼鎮民和門人都支持燒紙道人,他們的意見也統統都是放屁了。
周曉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她似乎給張天師送來了一件了不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