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我老弟苦著臉說道:「好傢伙,那幫人二話不說,衝上來就是一頓胖揍,就跟我搶了他們老婆一樣。」
我說你昨天擱哪兒睡的呢?
我老弟指著外面,說我師父怕我打擾你休息,讓我擱門口待了一宿,就為了你醒來跟你傳這麼一句話——哥,你們到底打什麼啞謎啊,我是真的猜不透呢。
我笑了笑,瞧見床上還趴著睡覺的小米兒,笑了笑,說我自己去講武堂就行,你幫我照顧一下小米兒。
老弟有些猶豫,說你知道地方在哪兒麼?
我笑了,說問問不就得了?
我老弟所住的這個房間是一棟木質建築的二樓,我剛剛下了小樓,雪見姑娘便提著一個小籃子迎了過來,瞧見我,笑著說道:「王明哥,你醒了啊,唉,你還受著傷呢,怎麼就下來了?趕緊回去休息,我給你帶著早餐,是我娘熬的小米粥,特別香……」
我說在寨子裡面的領導在講武堂等我,讓我過去呢。
雪見姑娘氣呼呼地說道:「什麼事啊,還非得去講武堂,直接過來找你不就行了?那幫老傢伙,就好像沒腿一樣,架子大得很。」
瞧見這毫無心機的姑娘,我心中一暖,笑了,說都是長輩,不能這麼說。
雪見姑娘說我陪你去,不過皇帝不差餓兵,先吃了早餐再說,一會兒可就涼了。
我熬不住勸,再加上昨天餓了一天,便在一樓找了凳子坐下,在雪見姑娘的伺候下,把早餐吃了。
這姑娘挺細心的,知道我腹部受了傷,給我帶的是加了紅棗、枸杞的小米粥,再加上兩個蒸得綿軟的大饅頭,十分清淡,倒是頗合我的胃口。
許是我昨夜睡覺的時候,小米兒又給我治過傷,所以走路的時候,腹部的傷口倒也沒有再痛,而即便如此,雪見姑娘仍然執著地扶著我,一路走到了一處高高的塔樓下面來。
路上的時候,應該是有人傳了消息,我走進講武堂大廳的時候,瞧見這兒已經是坐滿了人。
正中間有兩位,天池寨寨主王大蠻子我是認識的,旁邊還有一位長得像大學教授的老者,我不用猜,卻能夠估計得出這是宋家的家主。
也就是雪見姑娘的爺爺。
至於旁邊,還有七八個老中青不同年紀的男女,想必都是天池寨的重要人物。
王大蠻子端坐其中,瞧見我走進,他卻是站了出來,衝著我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啊,我小弟一脈,居然出了你這麼一個文武全才的後輩,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文武全才?
這是在諷刺我麼?
謝謝!
第037章 項上人頭拿去
「晚輩王明,拜見各位天池寨的前輩!」
王大蠻子是天池寨的寨主,而在座的列位則都是天池寨絕對的統治人群,我今天能否走出這個講武堂,看的就是這幫人。
所以王大蠻子講話可以毫無顧忌,但是我卻不能給這些人留下一個孤傲自立的印象。
溫良恭儉讓,這樣的年輕人,才會得到老人們的喜歡。
瞧見我躬身行禮,堂內在座十人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而那個大學教授一般模樣的老者則笑吟吟地說道:「王明你身上有傷,就不要太多禮數,且坐在這邊來——雪見,小心扶著過來。」
這講武堂上面的座次,是圍繞著堂前有一個倒「U」的圈兒,而他給我指的位置,則是在兩個主座右手邊的第一個位置。
這位置挨著他而坐,從這裡來看,顯然對方還把我這個宋家姐妹的救命恩人,是當作一回事兒的。
我覺得咱中國人,不管到哪裡,排座位這事兒總是很有講究的,瞧見這個,我的心裡就安穩了下來,知道對方不會太過於顯露痕跡。
不過對方給面子,我也不能安之若素,畢竟還要考慮其他人的臉面。
雪見把我扶過去,我推辭不受,說列位都是天池寨鼎鼎大名的人物,都是我王明的長輩,我如何能坐那兒?在旁邊找一個小板凳兒,讓我敬陪末座,就已經是十分看得起我了。
我這般一謙虛,其餘幾個年紀算不得很大的人臉色頓時就是一鬆。
很明顯,他們對於我的誠惶誠恐,表現出了強烈的滿足。
我推辭兩句,王大蠻子毫不在乎地揮了揮手,說你坐那邊上去,我們如何說話?且上來,囉哩囉嗦,像個什麼樣?
我這才沒有推辭,被雪見姑娘扶著來到那坐席前坐下。
按理說扶完我坐下之後,雪見姑娘便應該自己離開,沒想到她偏不,直接就站到了我的身後去,儼然我一小丫頭的架勢,旁邊那大學教授模樣的老者瞧見,便招呼她,說雪見你先回去吧,我們這裡,跟王明先生有要事談呢。
雪見顯然十分得寵,並沒有動,而是一副理直氣壯地模樣,對她爺爺說王明腹部有傷,我怕他累到,在旁邊看著,隨時招呼他——你們談你們的,不要管我。
她似乎看出了些什麼,就是不肯離開,這時王大蠻子有些不快,說你放他在這裡便是了,難不成我們還能夠吃了他?
雪見姑娘顯然不懂得迴旋,直接耿直地回了一句:「誰知道?」
這一句話弄得王大蠻子頓時就有些吹鬍子瞪眼的架勢了,我瞧見這氣氛不對,便朝著雪見姑娘拱手,說我現在情況安好,讓她不用擔心,若是有空,幫忙去王釗那裡看一眼,我怕他手笨,照顧不好我女兒。
雪見姑娘沒想到我也說這話,瞧了我一眼,好一會兒,才低聲說了一句「笨蛋」,然後離開。
望著她走出講武堂的背影,我心中苦笑。
我並不是笨蛋,只是她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
雪見姑娘離開之後,那頗有學者風範的老頭便拱手說道:「老夫宋惡,你所救的雪君、雪見兩姐妹,都是我的親孫女;此番若不是王明先生你仗義出手,說不定她們還真的就給白頭山少主給強擄了去;昨日你一直昏迷,未曾表示感謝,現在老夫把這禮給補上——多謝先生大義。」
我慌忙拱手,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乃人之常情,宋老無須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