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節
郭書記問我,說王先生怎麼在這裡呢?
我說今天這裡有一場大學同學聚會。
郭書記點了點頭,說哦,梁京在不?
我說在。
郭書記問了宴會廳的名字,說好,一會兒我過來敬一杯酒。
我連忙揮手,說不用了,人挺多的,太麻煩。
郭書記說若只有梁京那小子在,我倒也不用過來,但是王先生你在的話,我還是應該過來的。
這兩人其實也是吃飯到了一半過洗手間來放水的,簡單交流過後,便告辭離開了,而向馨藍則死死盯著我,說王明,你太過分了。
我說我怎麼了又?
向馨藍說剛才還在裝可憐,害我出醜,還想著讓我爸那邊給你找一份工作呢,沒想到你居然連新來的郭副書記都認識?
我有些發愣,說什麼郭副書記,他不是鄂北省那邊當官兒麼?
向馨藍說你不知道郭副書記調到江陰來了?
啊?
聽到這話兒,我沉思了一會兒,這才想明白了裡面的曲折——估計是之前事情的餘波,雖說郭書記找了宗教局那邊兜底,但荊門黃家在鄂北畢竟是地頭蛇,他如果留在那裡,肯定是那舌頭和牙齒,總有碰到的一天,彼此都難受,這才換了一個地方來。
我瞧見郭書記這邊紅光滿面的,顯然也是十分滿意這樣的調整,也不知道是哪一方出了力。
我如此告訴向馨藍,說我真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是梁京未來的岳父老子,之前有過一面之緣而已。
向馨藍聽了大吃一驚,說啊,梁京居然還有這麼一層關係,為什麼沒聽他說起過?
我說那個何廳長,和老頭子在一塊兒,估計也是在談梁京的前程。
向馨藍說那他說你對他有過救命之恩這說法,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我說這個是人家在開玩笑的,你也信?
向馨藍說我怎麼能不信呢?我跟你講,郭書記未來可是我們這一方水土的父母官,不管怎麼樣,他說出這樣的話語來,都是對你的一種肯定,怎麼可能是開玩笑呢?
我瞧見她一副心馳神往的樣子,突然間就沒有了興致,把煙給掐滅了,然後說道:「出來太久了,別給人說閒話,我們回去吧。」
向馨藍盯著我,說你就那麼怕被人說閒話?
這話兒說得若即若離,似乎有些情意,感覺又有點兒在調侃的感覺。
我琢磨不准,不過在此刻也不想跟向馨藍再續什麼前緣,只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儘管我和向馨藍刻意一前一後地回到了宴會場,不過還是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所以大夥兒都在起哄,而向馨藍卻表現出了十分曖昧的態度,紅著臉,也不肯定,也不否認,一時間氣氛進入了高潮,但與此同時,卻也有許多人不太高興,特別是幾個表現得比較活躍的男同學。
而這些人裡面卻又以秦健為首,而這些人不高興的表現,就是過來找我拼酒。
我這邊剛剛應付完旁邊的起哄,楊兵在旁邊緊張地說道:「我以為你剛才說了大話就跑了呢……」
我笑了笑,將黃胖子的手機留給了他,說你回頭的時候,打這個電話給他,那人叫做黃小餅,是我一兄弟,我平日裡不怎麼在金陵這邊,具體的事情由他來幫忙弄。
楊兵這裡得了承諾,心中欣喜,而李茉莉那邊又聒噪起來。
還沒有等我應付了她,秦健就帶了好幾個人找了過來,先是敬了大家一杯,然後找到了我,說王明,我們這些人裡面,好多都是老熟人,就你一個,一畢業就消失了,也不跟我們這些人聯繫,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我說怎麼可能?
秦健說要不是,那你就自罰三杯。
我說憑什麼自罰三杯啊?要喝咱們就一起來喝,我是個實誠人,沒人跟我喝,嘴巴和心裡都是苦的。
秦健要的就是我這句話,旁邊的王寬寬立刻把白酒瓶放下,說我和王明是感情深,哥倆兒好,啥話也不說了,先乾三杯——我干了,你慢慢來。
說罷,小盅的酒杯,他一連喝了三口,那叫一個豪氣,周圍同學紛紛拍手叫好。
我抹不開面子,只有舉杯回敬。
王寬寬剛喝完,宋榮軒又上來了,緊接著是另外一個同學,一堆人輪流上,車輪轱轆兒地弄。
我喝了十來杯,感覺在這樣自己估計就得倒在這裡出醜了,於是出動出擊,抓住了幕後指使的秦健就是一頓喝,兩個人喝得雙眼泛紅,秦健還準備灌我酒,而這個時候卻有人過來攔住了。
來的人,卻是向馨藍。
秦健喝得有些高了,頭輕腳重的,醉眼惺忪,看著向馨藍攔在了我的跟前,當下就是一股酒氣往外面冒,衝著她說道:「怎麼著,心疼他了?」
向馨藍說你們都喝多了。
秦健紅著眼,說舊情復燃了,對吧?
向馨藍眉頭皺了起來,沒有理他,而秦健的情緒一下子就起來了,指著我的鼻子說道:「向馨藍你到底看上了這個傢伙什麼對方?特麼的畢業五六年了,還混成這麼一副德性,過來聚會,還打出租車,全身上下的衣服不到兩百塊錢,你原來就喜歡這樣一事無成的男人,對吧?」
向馨藍給他這麼一激,眼圈突然就紅了,衝著秦健說道:「我樂意,你管得著麼?」
這句話宛如炸雷一般,原本四處敬酒聊天的同學聚會,整整五桌酒席,一下子就鴉雀無聲了,大家都忍不住望了過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被推開了,郭書記和何廳長,以及幾個隨員進來敬酒。
李老師現如今在學校裡面也是一領導,對於官場上面的人物也算是熟悉,他們一進來,李老師立刻就迎了上去。
雙方攀談,然後敬酒,又聊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