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節
在這把重器的加持下,我倒是沒有被那些古怪而醜陋的傢伙給撲倒在地,而且還成為了這五人小隊裡面最主要的戰鬥成員。
我救過同伴已經不下於五次了,每一次都能夠在最危險的時候挽救了他們的性命。
三尖兩刃刀的力量也使得被我斬成兩半的狗頭殭屍很難再爬起來。
漸漸的,跟隨著我們一起的幾人對我都產生了幾分敬意。
然而情況並沒有好轉,隨著這些狗頭殭屍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難纏,眾人的反應都不約而同地變得遲緩,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事情可能就會變得十分惡劣。
終於,青丘雁停下了腳步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我說道:「不行,這幫狗頭殭屍具備有生前發達的嗅覺系統,很容易根據氣味找到我們,除非……」
唯一的一個哮天一族成員舉手說道:「除非我們過了滄浪水!」
過河。
只要過河,我們的氣味就能夠短暫消失,而且寬敞的河水能夠阻隔一切,我們便能夠在對岸等待著白天的來臨,然後再與三目巫族派來的援兵匯合。
然而唯一有一個問題在於,滄浪江的夜,是一個禁地。
那兒在夜裡,可是歸那河伯瘧鬼所管轄,任何人都不能夠從它們的頭上度過,否則只有死。
面對著我的疑惑,青丘雁搖頭,說不用擔心,家師與瘧鬼河伯有一些交情,我試著說服它吧……
我依舊還是搖頭,問她能不能再提供幾張神行符。
如果有那玩意的話,或許我們可以不用這麼冒險。
青丘雁又好氣又好笑,說神行符多麼珍貴的東西,你以為說有就有?之前的那五張是我出山之前師父交給我的,全部都拿出來了。
神行符神奇無比,唯一的遺憾就是消耗品,我們從三目巫族的聚集地趕到這邊的村莊附近,已經耗盡了裡面的力量。
一行五人,有四人同意前往滄浪水,我最終無力反對,只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轉過身去,我將三尖兩刃刀收入劍眼之中,然後將黑袍子罩住了自己的全身。
我盡量低調,免得被人認出當天將墨吏擊殺的人,便是我。
我們離滄浪水並不算遠,行走了半個時辰,也就到達了那寬闊的江邊來,而這個時候,身後的狗頭追兵已經近在咫尺,大部隊的腳步聲已經能夠聽見了。
勢在必行……
然而走到跟前來的時候,青丘雁舔了舔嘴唇,問我道:「你會游泳麼?」
我愣了一下,說會,怎麼了?
青丘雁拉著我的衣袖,說那一會兒渡江的時候,你帶著我吧——我從小就有些怕水,雖然會一點兒,但如果一緊張的話,就會抽筋……
我忍不住一陣苦笑,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別渡江了。
青丘雁踢了我一腳,難得地嬌嗔道:「馱我渡江,這事兒就有那麼難啊?我跟你保證,我其實很輕的……」
我說關鍵的事情在於瘧鬼河伯,如果它真的要攔著我們,我們必死無疑。
青丘雁指著不遠處彙集而來的狗頭殭屍,說我們若是留下,也是死路一條。
我搖頭,說未必,我們或許能夠背水一戰,跟這些傢伙拼一下,至少能夠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但如果入了水,到時候是生是死,都得聽命別人了。
青丘雁指著旁邊三人,說你或許能夠殺出重圍,但他們怎麼辦?
一路過來,這幾人的戰力我差不多也有所體會,不高不低,但如果身陷重圍的話,基本上是活不了的。
唉……
我歎了一口氣,也只有寄希望於青丘雁巧舌如簧,能夠將這條大江的主人給說服了。
此刻那些狗頭殭屍已經衝到了五十米之內了,其餘三人都沒有再猶豫,朝著江水裡跳了進去,而我也硬著頭皮,跳進了洶湧往下的江水裡,而青丘雁則飛身而下,趴在了我的背上。
她看著前凸後翹的,挺有料的樣子,但果然不算重,而且身後兩坨綿軟的東西壓著,讓素了許久的我在那一瞬間,莫名地就是一陣心神搖曳。
並不是我有多流氓,只是有些自然反應而已。
過了一會兒,我穩定住了心神,開始往江水中間游了過去。
相比旁邊那位哮天一族的狗刨,還有另外兩個的小短腿,我游的速度稍微快上一些,眼看著對岸越來越近,我心中甚至生出了幾分僥倖,想著此刻未必有人注意到,說不定我們就能夠這般悄不作聲地游到對岸,而沒有任何驚擾呢。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卻也越大,游到江中心的時候,那熟悉的迷霧一陣浮動,江面上遍地都是憑空懸浮、密密麻麻的白衣人。
這些傢伙長髮遮住了面目,偶爾露出一抹陰森的白色來,看得讓人直發麻。
而隨後,有一個凝固如實物的身影從無數白衣人的中間浮現了出來。
它穿著一身大紅袍,雍容華貴,腦袋上面還帶著宛如帝皇一般的珠簾,週遭有八位身穿盛裝的女官,手中皆捧著巨大的扇子,分立兩旁。
好大的排場,宛如帝王。
瞧見此等場景,周圍幾人都嚇得直哆嗦了。
我感覺這江水陰冷得過分,就好像一下子倒入了許多的冰塊兒。
青丘雁卻不慌不忙地爬上了我的肩頭,站立之後,朝著那紅袍者拱手,說青丘一族,雁,拜見河伯大人。
那人低下頭來,露出了一張古拙僵硬的臉孔來,雙目陡然點亮,透著一絲陰森和凌厲,打量了我們一會兒,慢條斯理地說道:「青丘鴻的弟子啊,告訴我,為何深夜闖入我的地盤?」
青丘雁將青衣魃解破封印,然後開始在蟲原肆虐的事兒跟它講了一遍,然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言明了厲害,說如果任由此獠發展,倒是赤地千里,只怕滄浪水也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