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判官筆,崔判官給我的,他跟你師父有一定的交情,但又不能得罪勾魂使,不能親自出面,所以才把判官筆給我,讓我抹除你們身上的標記。」老人道。
我這才釋然,感慨有一個有能力的師父果真很有用處,連崔判官都得買他的面子。
老人不適合在這裡久留,連題外話都沒說一句,做完這些就蒙上臉離開了這裡,我們也正欲離開,卻在不遠處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今天在旅店見到的那個西裝男人,他一直站在遠處看著我們,我見後立馬升起不好的預感,萬一他是冥界什麼人,將剛才的事情告密的話,老人恐怕會有危險。
我和這西裝男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就邁步向他走過去,他見我過去,轉了一個身子往一邊兒去了,我追過去卻沒看見任何身影。
在這方向找了會兒,始終不見他,只能放棄。
之後三人一行繼續往前,到一小山村的時候,見幾個陰差正往村子裡走。我和昭文現在的標記已經沒了,如果不認得我們的話,一般不會找我們麻煩,只是飛駁現在是鬼魂狀態,陰差是不可能不管的。
飛駁看了看那隊陰差,取下手上的鐲子將其交給了我,還將她的古箏取下來讓我幫忙背著,她隨後進入了手鐲之中。
這樣最好不過了,將手鐲放進兜裡,並背著古箏就往村子裡走,因為這附近只有這麼一條路。
「一會兒見到他們,不要慌張,假裝沒看見他們就行。」我跟昭文囑咐道。
昭文點點頭,緊跟著我進了這村子。
經過那幾個陰差身邊的時候陰差側身看了我們一眼,等我們走過了他們才道:「勾魂使大人也來陽間了,你們知道不?」
「聽說了,為了一個叫葉海的年輕人來的。不過我聽說他去找葉海師父去了,並沒在這裡,咱們偷懶的話,他不會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找他師父做啥?難不成他師父也是惡人?」另一個陰差疑惑道。
「好像是當初勾魂使本來可以捉住那葉海的,卻被葉海師父擋下了,葉海師父當時在勾魂使面前承諾不會讓葉海作惡。勾魂使最不喜歡的就是不信守承諾的人,現在葉海殺陰差打無常,勾魂使能不生氣麼,自然是找葉海師父算賬去了。」
其餘幾個陰差聽後點了點頭,我正想離開的時候,那幾個陰差又道:「你們說那葉海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有這麼大本事,能讓勾魂使親自管他的事情。」
「他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不過他師父叫孟長青,你應該聽說過吧,這孟長青原本是下一任北方鬼帝,因為他徒弟葉海大鬧了冥界,那會兒我就在善惡殿看著的,由四大判官、北方鬼帝、勾魂使幾個人共同出面才平息了這事情,不止如此,儘管這樣,他還是讓他的徒弟從冥界回到了陽間,而他自己卻毫髮無傷。」
冥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自然都聽說過,只是聽見孟長青就是我的師父的時候感到非常意外。
「葉海的師父竟然是孟長青?」其餘幾個陰差極其的意外。
這幾個陰差之後又討論了幾下孟長青如何如何厲害,其中有一個陰差很善談,多半是想偷懶,就胡亂杜撰了一些孟長青的事情,說就算是鍾馗見了孟長青,也只能以平輩相稱,然後又說孟長青與北方鬼帝私交甚好,不然北方鬼帝也不會指名讓孟長青繼任。
聽到這裡覺得有些無聊了,和昭文準備離開了,這幾個陰差像是專門在勾我們的吸引力,又道:「說起北方鬼帝,你們知不知道他和勾魂使之間的關係?」
「不知道。」
竟然跟活人聊天一樣坐在石頭上聊起來。
聽見北方鬼帝,飛駁自然而然從手鐲裡出來,粉拳緊握,紅唇緊閉,聽著陰差們的話。
「這任的北方鬼帝叫楊雲,極其神秘,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而且,不知為什麼,他竟自願當了勾魂使的手下,時常跟著普通陰差來陽間收魂。我以前聽一個熟識的陰差說過,他收魂的時候跟一個不愛說話的陰差勾肩搭背,還開玩笑打了那陰差幾下。之後他們遇到勾魂使,竟然看見勾魂使對那個不喜歡說話的陰差行禮,後來他才知道,那個不喜歡說話的陰差就是北方鬼帝楊雲。」
另外一些陰差聽了覺得不可思議,說道:「不可能吧,他貴為北方鬼帝,幹嘛要來干陰差這份又苦又危險的活兒?圖的啥?」
「這個我咋知道,反正咱們勾魂使對楊雲很敬佩得很。以後咱們收魂的時候可得小心一點兒,遇見不喜歡說話的陰差,沒準兒就是鬼帝楊雲。」
那楊雲我是見過的,確實常年以一陰差的打扮自處,且不喜歡說話,跟他們描述的很像。
這幾個陰差繼續說了會兒就進了村,他們進村之後我們三才繼續趕路。
「明天咱們坐車回蛇頭村,勾魂使去找我師父去了。」
「你見過的那楊雲長什麼模樣?能不能講給我聽聽。」飛駁問道。
「我沒仔細觀察過,他穿著黑袍子,就留一雙眼睛在外面,我哪兒能看見他長什麼樣子。」我道。
我估摸著那楊雲應該不是飛駁認識的那楊雲,不然他有機會來陽間,為什麼不來找飛駁?但轉念一想,從來沒陰差抓飛駁,會不會也是他在背後使力?
第一百一十八章再次回鄉
我不知道那鬼帝的長相,也不知道他的脾氣,飛駁從我這邊兒得不到什麼,只得作罷。
我見飛駁情緒不如先前那般高昂了,就道:「是謎團,總有揭開謎底的那天,咱們慢慢等待就是。」
這話是孟長青曾經跟我說的,被我原封不動地拿出來用了。
飛駁對我點頭嗯了一聲。
我們之後也不再走小路了,而是往主城方向去,因為只有主城才會有到我們那兒的車,那勾魂使多半也不會坐車,我們坐車速度應該會比他快上一些,早點兒回去告訴孟長青做好準備。
可到了主城又犯難了,身上的錢根本坐不了那麼久的車。
飛駁見我為難,躊躇了好一會兒將腕上手鐲取下來遞給了我。
「這是啥意思?」我接過手鐲問道。
「以後給我做一個新的容身之所。」飛駁道。
我立馬意會她的意思,將這手鐲拿到附近的古董店換成了錢,在客運站等了一晚上。
飛駁的箏也能容身,至天亮的時候她自個兒進入古箏之中,我則幫她背著古箏。
這車速度越來越開,記得幾年前之前從我們那兒坐到這裡來,花了好幾天,到現在,僅僅一天一夜就到了。
下車再招了一輛車往蛇頭村子裡趕,至下午時分才到達。
這會兒沒太陽,下車之後飛駁就出來了,看著蛇頭村皺了皺眉,說道:「好一片污濁的天地。」
我尷尬一笑,這裡的環境其實很不錯,不過以前鬼怪襲擾太多,將這裡的氣息都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