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節

不過見我在這兒就沒開口罵她,就說:「你不是我們村的人哦。」
我說:「我們是來遊玩的,路過這裡。」
這婦女又說:「天都快黑了,附近就這麼一個村子,晚上可莫走夜路,先到我屋頭去吃個飯,歇一晚上,明天再出去玩也一樣。」
這話被剛趕過來的飛駁聽見了,我轉頭戲謔看了飛駁一眼。
飛駁無奈道:「聽見了,師兄!」
能讓她這樣冷若冰霜的女子叫聲師兄,成就感頗足,
沒有推脫,幫著婦女提著沒洗完的衣服回了屋,回屋後先讓我們坐了一會兒,她給小女孩兒換了衣服才出來,出來後說:「男人出門掙錢去了,我一個人在屋裡帶娃娃,管不了那麼多事,屋裡四面空牆,都不好意思說了。」
我們說了聲沒事兒,她隨後進屋去做飯,我則把小女孩兒叫過來,提起她的褲管看了看,在她腳踝位置,看見了一清晰的烏黑手印。
飛駁見多識廣,一下就看出了這是怎麼回事兒,說:「水鬼留的記號,今晚恐怕還要來找這小女孩兒。你在水塘下怎麼不解決掉它。」
我說:「水鬼一般高八十厘米,今天這個足足一米八高,水陰柔得很,對道法有很強的阻礙作用,況且我現在連你都打不過,嚇嚇水鬼還行,不敢輕易動手。」
飛駁不滿說:「知道連我都打不過,還讓我叫你師兄?」
我跟她解釋道:「我師父曾經說過,外出遊歷,一般不能透露姓名、派別,因為遊歷時會遇到很多人和事,難免結仇結怨,留下隱患會招致禍患,讓你叫我師兄,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在外面,最好不要叫真名。」
飛駁哦了聲,不再追究這事兒。
晚飯上桌象徵性地吃了兩口,其實只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讓她們以為我們吃了。
晚飯過後聊了一陣,我們假意進屋睡覺,等她們睡著了之後再起來守了起來。
果然,半夜時候見屋旁茅房邊,一黑影如狗般爬了過來,水鬼一般不能上岸,這水鬼已經成了氣候,不僅能上岸,連個頭都比一般水鬼大很多。
「一個人不是它的對手,我們兩個人聯手。」
飛駁卻說:「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它看見我們,連遲緩都沒有,甚至更快了,說明它根本不怕我們。」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故意將自己山居巔峰的道法修為展露了出來,那水鬼感覺到後,速度更快了。
我一驚,忙說:「師妹,進屋!」
第一次這麼叫她,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被我強行拉進了屋子裡。
進屋後,這水鬼隨即也跑到了門前,不過到門檻前面卻停住了,我打量了一下他的臉,長得有些像老虎,不過卻是人身,但又不像人那樣直立行走,只能爬行。
「它好像不敢進來。」我說。
之後我們和它近距離站了一會兒,這水鬼也一直盯著我們看,卻始終不進屋,如此僵持了一個多小時,它才轉身爬走。
我和飛駁鬆了口氣,這水鬼著實厲害,陰氣重得很,我有自知之名,聯手也不是它的對手。
沒想到遊歷遇到的第一個鬼怪就這麼厲害。
水鬼走後,婦女打著手電出來,壓低聲音說:「哎呀,你們兩個晚上不睡覺,咋起來了,沒看見啥吧?」
顯然這婦女知道些什麼,就實話實話了,將那小女孩兒被水鬼拉下水,做了標記的事情也跟她說了一遍。
婦女聽說我們兩個是抓鬼的,臉上有些崇拜之色;聽見她女兒被做了標記,臉色又改成了害怕。最後說:「水虎要吃艷艷,怕是救不了她了。」
「水虎?」
「我們村裡是知道那個東西的,長得有點像老虎,我們就叫它水虎,我小時候它就在村子裡了,以前只吃牲畜,現在都開始吃人了。」婦女說,「艷艷被它瞧上了,怕是救不了了。」
我想了想說:「其實,我可以幫忙把水虎做的記號去掉,並把它引出村子。」
婦女楞了下說:「咋除?」
「把記號轉到我身上,然後水虎就會一直追著我走了,也就不會再禍害村子裡的人和牲畜了。」
我剛說,婦女連忙就搖頭說:「不行不行,以前我們花錢請了好一些抓鬼的人了,每次都被水虎吃掉了,他們看起來年齡比你大很多,本事肯定也比你大一些,你還年輕,弄不好就被水虎吃掉了。」
我倒沒覺得有什麼,問道:「為啥那水虎到門口了,卻不進來?」
婦女聽後說:「你問這個啊,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嫁過來之後聽這邊的人說過。說公社化前幾年,那水虎就來了村子裡,在村子裡害了不少人,之後這村子裡來了一個年輕人,大概也就二十歲左右,他說要幫忙解決掉水虎,就在晚上的時候借了一間屋子,專門開著門等水虎,等晚上水虎一進屋,不曉得他用啥辦法,直接給水虎褪了一層皮。第二天水虎又來,他又給水虎褪了一層皮,連續弄了半個月,那水虎從此以後再也不敢跨過門檻了,也不敢再吃人了。只是不曉得現在它為啥又開始吃人。」
「那個年輕人這麼厲害,咋不把水虎弄死?」我問。
這婦女搖頭說:「不曉得,這個要去問村子裡的老人才知道。」
第三百六十章佛修來世
都這麼晚了,誰還有閒心去問村裡老人,打消了這念頭,跟婦女說了一陣,說服了她,讓她把小女孩兒抱出來。
這水虎的標記我不知道怎麼除去,但是明白這標記實際上是作在靈魂上的,便進入了小女孩兒的體內,將有關水虎的的標記盡數渡到了自己的體內。
出來之後跟飛駁說:「我們現在就走吧,水虎剛離開,短時間應該不會再來。」
飛駁恩了一聲,我們拜別了婦女,摸黑啟程,鬼魂本來就是屬於黑夜的物種,看清路並不在話下。
行路時,飛駁跟我說:「下午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小女孩兒會落水的?」
我說:「《卜經》的功勞咯。春季酉申時,夏季見丑未。秋季逢亥酉,冬季得丑未。一眼就能看出那小女孩兒命犯深水關,剛好她在水邊,而且又在酉時,深水關來了,擋不住!」
飛駁哦了一聲:「那水虎不是一般的鬼怪,實力可能在神仙左右,我學道不久,不是它的對手,你如果實力還在的話,倒不用怕它,只不過現在不適合和它正面對抗,現在要怎麼辦?」
我也有些不解,這一個小山村裡竟然有神仙級別的鬼怪,不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指不定今後會遇到什麼呢。
「跑啊,還能怎麼辦。」我說。
飛駁無語歎了口氣:「穆武說得沒錯,你果然就是一個事茬。」
《吾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