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節

我詫異無比,在屋子裡找了一圈後,並沒有見到葉爺爺的蹤跡,心中有了幾分計量,從他家出來,剛好遇見了叼著煙袋從外面摸黑過來的葉爺爺。
他看見了我,眉頭一皺:「你不是那誰嗎?」
我心裡一愣,莫不是他認識現在的我?
馬上上前問道:「你認識我?」
「見過,以前在墳塋地見過一面,你咋不進屋坐?」葉爺爺問我。
「墳塋地?」我有些詫異。
葉爺爺點了點頭,隨後臉一虎:「這麼些年了。你竟然沒有變老,還變年輕了。我跟你說啊,你那個娃娃,被葉家富他們撿去了,取名叫葉海,現在都已經養大了,你當初丟掉不要了,現在如果想要回去的話,我們可都不能答應。」
墳塋地,丟掉的娃娃,葉家富他們撿去了!
這不正好是當初我被撿來的那段歷史嗎。
沒人見過把我丟掉的那個人的面目。沒想到葉爺爺竟然見過,但是卻一直沒有講過這事兒,如果不是進入這奇怪的陣法中,還真無法知道。
「您說,是我把葉海丟在墳塋地的?」我不確定再問了一句。
葉爺爺臉色多了幾分狐疑:「你不記得了?當時計劃生育鬧得凶,葉家富的媳婦兒被追到了山上,我心想我是村長,又是她的二伯,就想去山上看看,走到墳塋地的時候,剛好遇到你把一個小娃娃放在墳頭上,當時你還跟我說。讓我莫跟別人說這事兒的。當時計劃生育凶,把娃娃丟掉的事情到處都有,也見怪不怪了。」
我根本沒幹過這事兒,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把我放在墳頭上的人,跟我長得一樣。以至於讓葉爺爺認錯了人。
跟葉爺爺講了幾句,我走出了這裡。
之後再到二奶奶屋子裡的時候,竟然又看見了二奶奶和曉曉在夢境中相遇。
「我好喜歡葉海哥哥,奶奶這一次您一定要幫我。過,不要讓他這麼辛苦了,奶奶,您要想辦法把葉海哥哥送出去,送到安順觀去,那裡有個孟長青會收留他,只要他們成為師徒了,這一世就不會再打了。」
「孟長青我認識,奶奶幫你。」二奶奶點頭說道。
說完兩人消失。
我靠著牆壁癱軟了下去,雖然不太明白這是什麼。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確定了。
當時二奶奶不止看見了我,還經常在夢中和曉曉交流,將我帶到安順觀,遇到孟長青,也全是曉曉在夢境中安排的。
夢境消失,我在窗外看見二奶奶將身上之前收服的穆武魂魄取了出來。
開壇做法,一系列手段後,穆武靈魂的靈智完全被清除。
「成不成就看你了,海娃子平平淡淡過一生挺好,葉家富他們要做的事情,就讓你去做吧。」二奶奶對著裝有穆武魂魄的容器說道。
我看後離開這裡。
再次回到了墳塋地,找到了鬼葉海,將今天看見的事情全部跟他說了。
鬼葉海聽後呵呵一笑:「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不明白嗎?」
「我已經大致明白了。」我說道,細細一想,這村子裡唯一沒有演化出來的,不就是他嗎?這多的事情,都跟他有關,只不過我一直缺少證據而已。
鬼葉海起身說道:「無極手開闢空間,混沌眼穿越時間。」
我聽後一驚:「你是說,我現在看見的這些,都是混沌眼造成的?混沌眼讓時間重回到了十多年以前?」
鬼葉海走到一邊,對我說道:「你過來。」
我滿是疑惑跟著他走過去,到了一邊後,鬼葉海緊閉雙眼,隨後一瞪眼,看向他自己的墳墓。
四周的環境驟變,草木倒逆生長,漸漸地,這裡的墳墓竟然急速減少,甚至連他自己的墳墓都消失了。
看到這裡,我徹底明白了。
鬼葉海,就是我的本體。
「村子裡唯一沒有演化出來的,是你!」我念道。
時間繼續後退。
我和鬼葉海在一旁冷眼看著。
那個時候的鬼葉海,體態臃腫,扛著鋤頭跟人一起下地種田,但是卻根本瞞不過我的眼睛。
他的外貌是演化的。
這其中,出現一個很熟悉的人。
那就是打鐵的王華清,長命女守的就是他的鐵爐,他跟那個時候的鬼葉海很熟悉。
不過,之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鬼葉海死亡,埋葬在了這裡。
時間前進,轉眼到了我母親生孩子那年。
本來已經死亡的鬼葉海這時候再次從墳墓中出現,手裡還抱著一個嬰兒,剛好被過路的王華清看見。
鬼葉海幾度想要出手,但是卻忍住了,而是幻化出了本來面目。
當初我問王華清,有關於我生父的消息。
王華清說了一句話:「他死了,他又活了,他又死了。」
現在看來,竟然是這個意思。
王華清之前跟鬼葉海相識,鬼葉海都被埋掉了,卻被他看見再次出現,難怪會說出這樣的話。
《吾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