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9節
我見了大驚,這嶺中惡狗不計其數,我要是出去的話,會在第一時間被撕碎的。那些鬼魂的叫聲太過慘烈,將我嚇住了。
在我觀察過去的安全路線時候,身後一個黑袍陰差徑直往那惡狗嶺腹地走去,那些惡狗聽見動靜,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並不理會,繼續低頭撕咬起了面前的鬼魂。
我見著鬼差經過,心想是個機會,忙上前去跟在了他的身後,跟他相距只有兩步,緊挨著往前走。
我的出現,那些惡狗又抬頭看了這邊兒一眼,我心想完了,被看見了。正要逃跑時,那些惡狗竟然對我著我搖起了尾巴。
我一愣,這些惡狗竟然還會搖尾巴?
我前面陰差見這些惡狗搖尾巴,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說道:"不管你躲在誰的身後,這些惡狗該咬還是會咬。這惡狗嶺金雞山都是為生前肆意虐殺動物的人準備的,它們既然能對你搖尾巴,說明你生前是個愛護生靈的人,既然這樣,你大可以大搖大擺從這兒經過,它們會為你保駕護航的。"
我聽了暗自慶幸,幸好小時候在農村時候沒多少玩伴,所以那些貓狗牛羊等都是我另類的朋友,我也從來沒傷害過它們,特別是二奶奶家的那頭大黃牛,對它我是最照顧的。
沒想到到這陰間還能被它們喜愛,果然是善惡有報。再一想,那連這些狗都能對我搖尾,那孽鏡台肯定是出錯了。
這陰差跟我說了兩句就繼續往前了,我也一路經過,一路上那些惡狗紛紛對我搖頭並發出親暱的哼聲。
在陽間有時候能跟著孟長青威風一陣,到這裡真真正正第一次憑自己風光了一次。
前邊兒那陰差見我的樣子笑了笑,我也跟上了他的腳步,能跟一個陰差搞好關係的話,肯定是有好處的。
一心想跟他套近乎,就上前問道:"陰差大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楊雲。"陰差用簡潔到不行的話回答。
之後我又問他是哪兒人啊,怎麼死的啊,是不是勾魂使上去招募他的啊。
這陰差有些問題回答了,有些問題理都不理會我,我嘴皮子都快磨穿了就只知道他叫楊雲,30來歲,喜歡當陰差,沒事兒就上去帶些魂魄下來。
過了惡狗嶺就是金雞山了,金雞山,顧名思義,山上全是各種各樣的雞,這些雞見了我也一樣,咯咯咯咯叫喚,沒一個上前啄我的。
其他的鬼魂就慘了,身上被啄的不成樣子,看起來極為恐怖。序溝吐。
這陰差把這些視為無物,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直接往前走。
等過了這金雞嶺之後,這黑袍陰差轉頭對我說道:"前面是野**了,建議你轉頭回去,不要再向前了。"
都到這一步了,我哪兒能退步,前面兩關都過了,就剩下這最後一關了,說什麼都要過去。
這陰差見我一臉決絕的樣子,就說道:"野**的鬼怪都是從惡狗嶺金雞村逃出來的鬼魂,他們身體都已經被撕咬得不完整,等在野**伏擊其他鬼魂,將他們的肢體接到他們自己身上好繼續往前,一般能過前面兩關的人,都在這野**變成了殘缺之人,然後由他們繼續伏擊其他人。"
"這麼變態?"我歎了聲。
這陰差點了點頭,以為我退卻了,就邁步走進了野**,他前腳剛進去,我後腳就跟上了他。
這陰差自然知道我也跟著進來了,搖搖頭沒理會我,往村子正中心走去,與我漸漸拉開了距離。
我一進來就有無數殘缺的鬼怪盯上了我,但見我前面有陰差,忌憚他才沒有上前攻擊我,可現在他與我的距離已經拉遠,這些殘缺鬼魂也不再忌憚,一擁而上將我圍在了中間。
他們要麼沒腿,要麼沒胳膊,有些根本只剩下了半個身體。
我見他們圍上來,立馬呈防禦姿勢站著,同時並起了手,隨時捏印。
這些鬼怪能從惡狗金雞嘴下逃生,還是有一定實力的,即便缺了身體一些部分,也還保留有一些攻擊力。
這些鬼怪將我圍住後,發狂似地往我身上撲。
"蕩蕩遊魂,何處存留......"
我立馬並指唸咒,可才開始念,就看見他們背後一條碩大的黑鏈子正摧枯拉朽地揮舞過來,我迅速蹲了下去,圍著我的這些鬼魂的身體在頃刻間便變成了兩截,掉落在地上不停地嘶吼著。
揮鐵鏈正是那陰差,我被他那一下嚇得不停瞪眼睛,這人比那些鬼卒厲害太多了,一鏈子就滅掉了十幾二十個鬼魂,幸好剛才沒揮在我身上,不然這會兒我可能也在地上嚎叫了。
"你差點兒打中我。"我看著陰差加大聲音說道。
這陰差凝視了我一眼,說道:"回去吧,為了還陽連命都不要了嗎?"
"我不是為了還陽,我是來找人的。"
說完,他又凝視了我一會兒,隨後問我叫什麼名字。
我把名字告訴了他,他嗯了一聲,讓我跟在他身後一起出這野**,不然我一個人很難出去的。
我聽了大喜,跟在了他的旁邊,這次安心了不少。
才走幾步,迎面就走來了一隊鬼卒,個個手拿鐵鏈,說是要去鬼界堡抓人,有人殺了陰差,那邊兒人手本來就不夠,他們是過去幫忙的。
我聽了他們討論,立馬躲在了這陰差的旁邊,等這隊鬼卒走後才鬆了口氣,之後催促著這陰差快點兒走。
他們只要一打聽就能知道我來了這邊兒,到時候見了我,就算不打散我也得把我投到地獄受苦。
第八百八十章丹水
??這都六年了,我可沒指望自己的軀體還能使用,目前所做的最好的打算就是我軀體已經被製成了殭屍或者走屍。
我一個人在屋子裡呆到了第二天天亮。葉爺爺體弱,跟我說完就去睡了,倒沒特別介意我是個鬼魂。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葉爺爺就打著火把出了門。說是要去請鑼鼓隊過來。這裡的風俗,不論蓋棺開館,都需要鑼鼓隊來敲敲。
葉爺爺走後沒多大一會兒,小時候曾一起放過牛的玩伴何飛便上門了。
到了門前沒有立即進來,而是往裡面伸頭看了看,好幾眼之後才問道:"葉爺爺呢?"
他跟我是同輩的,稱呼自然跟我一樣。他稱呼我爺爺為大爺爺,本來應該稱呼葉爺爺為二爺爺的。但他自己何家已經有了個二爺爺,不能叫重複了,所以隨我一起叫葉爺爺。
葉爺爺是這村的村長。沒事兒給人講封神演義、的時候都以笑臉示人,但在處理正事兒上決不含糊。就連跟他同輩的人都怕他發飆。我們小時放牛,如果沒照看好牛,牛把人莊稼吃了,葉爺爺都會揪住我們一頓抽,罵我們做事不專心。小時候,村子裡的小孩兒沒少挨葉爺爺的批評,我和這何飛自然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