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0節
孟長青也不滿意地癟了癟嘴,迎合我的話說:"道教哪裡都好,就是這些禮節太多,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嘛。"
正說話時候,齋堂裡面出來了一個滿臉鬍子的中年大漢,長得跟電視連黑旋風李逵似得,一身肉疙瘩,看起來有些恐怖。不過他穿的衣服倒跟孟長青一樣,都是紫色的。
孟長青見我盯著出來的那虯髯大漢看,拍了拍我的肩膀湊近我耳朵低聲說:"是不是長得很醜?"
雖然背地說人壞話不厚道,但我還是點了點頭,比起孟長青,那虯髯大漢確實差了不少。
這孟長青長得很端正,都快30了也沒見一條褶子,還有那雙眼睛,就跟電視裡面老虎似得,多看幾眼都覺得瘆的慌。
我們倆在這竊竊私語時候,前邊兒那虯髯大漢順著排隊的道士邊走邊看了起來,走了幾步,停下來在裡面揪出一個年輕道士,說:"你,出來整理儀容。"
之後又陸陸續續挑選了幾個衣衫不整的人出來,快輪到我的時候,我連忙低頭看起了自己的衣服,順便整理了起來,孟長青見我手腳慌亂的樣子,也不禁笑了起來。
剛整理完,那虯髯漢子就到了我跟前,先是看了孟長青一眼,作揖說了句:"孟先生。"
孟長青也作揖回答:"監院,慈悲慈悲。"
跟孟長青說了這麼兩句話之後,他將眼睛放在了我身上,我心想我衣服已經整理好了,應該不會被揪出去了。
這虯髯漢子看了我一眼,然後抬頭看著孟長青說:"孟先生,這位是你的弟子是吧?"
他說這話時候,我和孟長青都看出了他眼裡閃過的一絲不滿,孟長青多半是想維護我,就說:"哦,是的,是的,他叫葉海,我今天才收的徒弟。"說完,他用手拐了我一下,說:"這是李監院,快問好。"
我怕他把我揪出去,連忙說:"見過李監院"
我跟他打招呼,他理都不理,而是轉頭跟孟長青說:"既然是孟先生的弟子,我也不讓他去沐浴更衣了,不過這臉還有手,必須得清洗乾淨才能進齋堂,實在太不像話了。"
孟長青連連點頭,沒等我說什麼,就把我拉到一旁的水缸面前,讓我打水洗臉。
我雖不滿虯髯漢子把我揪出來,不過為了能吃飯,還是忍了。
洗臉時候,孟長青跟我說:"他就是這裡脾氣最大的人,你可千萬別惹他,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聲音不要弄太大,不然會被趕出去。"
我猜也能猜到他就是脾氣最大的人,只能依了。
好不容易進齋堂,看見桌子上飯菜時候頓時呆了,只有一碗素菜和一碗米飯,在農村雖然清苦,但每頓至少也有一碗老臘肉啊。
不過見他們都吃得香,這又是別人賞賜給我吃的,只能心裡挑剔一下,狼吞虎嚥把它吃完了。
我這吃相,引得很多人都皺眉頭,差點兒把那虯髯漢子引了過來。
飯後,孟長青讓我坐在那裡,他起身向虯髯漢子打聽都天**寶印的事情去了。
一會兒之後他回來,在我面前搖搖頭,然後說:"他也不知道,小兄弟要不然明天過來?"
我本想點頭說好,但是我人生地不熟,又孤身一人,實在不知道往哪裡去,見這孟長青很是慷慨大方,就打起了他的注意,說:"我二奶奶把我甩了,我實在不知道往哪兒去。"
孟長青聽了,眉頭一凝,忙說:"現如今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不過我今天晚上有點兒事情要處理,不然你跟在我身邊也無妨的。"
我一聽心裡一喜,看來有希望,又說:"沒事的,我不會打擾到你的。"
孟長青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好吧好吧,還是第一回有人要求跟我一起呢。"
七點多鐘時候,孟長青帶著我到了他在這道觀裡面的房間,他的房間一樣很古樸,正上方是一個香案,香案上方掛著一幅圖像,後來知道那是三清圖,三清圖左右有一幅對聯,上聯寫著『天地君親師,大恩難報』,下聯寫著『仁義禮智信,至德當修』,上面還有一橫批寫著『天地清明』。
這屋子左邊是一張古樸的朱紅色雕花大床,右邊一口褐色櫃子。
孟長青進屋給香壇裡面插了一炷香,然後轉身跟我說:"道教有種說法,只許師尋弟子,不許弟子尋師,你既然住我這兒,那就得有關係才行,先前李監院說你是我的弟子,那你就當一晚上我的弟子吧,今兒晚上你就叫我師傅。"
"師父??"
"不對,是師傅。只有正式拜師了才能稱為師父,到時候需侍師如父,你我關係還不到那一步,只要我授你一點知識,就能稱作你師傅了。"
第九百一十一章重鑄
??村民知道這種埋法,但沒見過這種棺材,心裡有無數疑問。但見葉爺爺等人在這這裡,也不敢多問,只是問挖墳幹什麼。
"這裡風水不是很好,礙了運勢。挖出來找個日子重新埋一下。"葉爺爺說道,隨後讓村民用草繩把棺材紮了**圈,村裡人用槓子將棺材抬了出來。
孟長青和昭三三兩人讓村民們把棺材抬到了村子裡面的空置牛圈裡面。
牛圈是打掃過的,抬進去之後葉爺爺他們很快就在棺材前面弄了一個祭壇。
孟長青和昭三三在牛圈外面看,心有疑惑問道:"為啥不直接翻身埋掉?"
"有人在故意搞你家呢,昨天我去的時候那裡是個福地,今兒卻變成了一個絕陰地,活人都不能呆。更別說死人了,再埋在那裡,你葉家今後別想安生。"昭三三聽了腆著肚子說道。
孟長青也點點頭。隨後到奶奶棺材前面給奶奶上了幾炷香。
我和曉曉也隨後上前上香,村裡的人都在一個村子裡住了幾十年了。現在棺材出來了自然得表示表示,買黃裱紙??買鞭炮??買檀香。
不過他們不敢在這裡多呆,上完香,對著棺材說幾句話就躲開了,村裡人淳樸但不笨,雖然沒文化,但是心裡跟明鏡兒似的,都知道這棺材不同尋常,怕呆在這裡出事兒。
我們也沒在這裡多呆,回路上時候曉曉說道:"這人的目的很明顯是讓我們挖開之後不能再埋掉,知道我們要挖墳的只有六個人,其中有三個人都有嫌疑。"
三個?我就是葉葦婷嗎?還能有誰?
孟長青讓曉曉說說看。
"昭三三雖然沒有明顯告訴我們要挖墳,但這事兒卻是他帶起的,另外,從他今天的手法來看,他對風水方面造詣頗深,甚至跟師父你不相上下,有能力在短時間改變那裡的風水。"
我聽了還覺得真是這樣,如果不是他提起這事兒,今天根本沒挖墳這茬兒。
孟長青聽後嗯了一聲,向曉曉問道:"曉曉,換做是你,你做了這事兒之後會在我面前展露出自己的風水造詣嗎?"
曉曉楞了一下,隨後點頭答道:"會,因為我瞭解師父你,如果我這樣做了,反而更能擺脫嫌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