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6節

但何大偉一口咬定就是二奶奶給的,搞得村民都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何大偉怕周圍人不放過他,就又說道:"對了,我記得前幾年葉海二奶奶也回來過,就是葉海奶奶死的那會兒。他回來把一包粉末給了我哥,讓我哥去把葉海奶奶的那包換了回來。"
我聽了大驚了,二奶奶那會兒怎麼會回來過?那會兒她不是跟曉曉在一起嗎?另外,照他這麼說,那骨灰是二奶奶換的?
曉曉聽何大偉這麼說她奶奶,也有些不開心了,我見了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看了我一眼才平復下來。
孟長青向何大偉追問了更多,其他的他一律不知,孟長青這才把他繩子解開,讓他以後別相信這些歪門邪道。
何大偉點點頭,一溜煙兒跑了。
之後孟長青和曉曉被他們留在了這裡,本來留我的,但我和葉爺爺擔心葉葦婷一個人在家裡會出事,就說先回去看看,把葉葦婷也接下來。
回去時候,葉葦婷正在給孩子餵奶,見了我們才放下衣服,爺爺進去後讓她跟著一起到村子裡面去聚聚。
葉葦婷說她現在不好意思見人,並讓我們去玩兒,她一個人在家也沒事兒。
我們見她的狀態還不錯,就跟她招呼了好幾聲讓她一個人在屋子裡小心些,交代完了才離開。
我們到的是張奶奶家,就是我還陽後那個說要幫我完成遺願的老奶奶。
村子裡的人以前就把孟長青當成神人,現在得知孟長青把死了六年的人都救活了,更把他奉成了上上賓,曉曉因為生得乖巧可愛,自然也很受他們歡迎,相比起來,我就有些受冷落了,問我的問題一般也是我做鬼這幾年的經歷。
聊到傍晚時分,張奶奶做好了飯,邀請村子裡面的所有人都在她吃飯,村裡人很乾脆,加上都想跟孟長青搞好關係,就都留在了這裡。
誰不願意多活幾年,在他們眼裡,眼前的孟長青可是能讓他們活出第一個百年,第二個百年的人,自然要不停地巴結。
孟長青跟他們解釋了老半天,說他沒那本事,是下面的人放過了我,我才能復活。
可村民還是固執地認為孟長青謙虛,各各給他夾肉吃,他拒絕不過,接過之後轉夾給了曉曉和我。
我和曉曉見他疲於應付,這麼多年了,還是喜歡看他吃癟,就偷笑了起來。
笑夠了,我問曉曉:"你們這些年都去了哪裡啊?"
"師父帶著我去了很多地方呀。"曉曉跟我說道,隨後又將嘴巴湊到我耳邊避開孟長青說,"我跟你說哦,你不在的死後,師父對我可凶了,我做錯了一點小事他都會罵我,有時候我很怕他的。"
孟長青對我凶,但對曉曉從來是把她當成寶來的,孟長青會罵她,我有些不太相信。
曉曉見我不相信,焦急地說:"我說的是真的啦,那次他從下面沒把你帶回來,脾氣就變了,他不准我做錯事,讓我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用最正確的方法去做。"
我聽了愕然,心想這是因為我的原因嗎?他是在後悔先去封我體內那鬼魂去了,沒有立即下去找我嗎?
孟長青注意到我和曉曉在說悄悄話,就拐了曉曉一下,讓她幫忙應付一下熱情的村民,村民自然看見了,就笑稱道:"小時候就能看出他們倆是一對兒,趁現在村子裡沒什麼喜事兒,乾脆你們倆接了婚算了。"
我倒是樂意得不得了,只不過曉曉聽人這麼說,臉紅到了耳根,只顧低頭吃飯。
我見她這樣,就說了聲:"好啊。"
曉曉聽後,也拐了我一下,白了我一眼,我正想再逗逗她的,但肚子裡突然一陣翻江倒海,下了板凳忙跑到一邊兒吐了起來。丸序叉。
曉曉以為是她拐的,忙下凳子問我有事兒沒有,我搖了搖頭,一搖頭腦袋一暈又吐了起來,這越吐越上癮,差點兒沒把膽汁兒吐出來。
"是不是被老輩人說了?"村民見情況不對,說道。
老輩人就是死去的人,意思就是被死去的人詛咒了。農村經常有這種說法,鄉村鬼事多,搞不好因為一些小事得罪了死人,死人就詛咒活人,症狀就是不聽地嘔吐。
曉曉聽了村民的話,忙起身找孟長青要了個銅錢,沾了點兒水在一旁的平地上試圖立起來,一邊立一邊喚著一些死去的人的名字,念完了這銅錢還沒立起來,我還在一旁吐著,到後來口鼻都開始流血了。
曉曉越來越著急,最後一臉哭腔看著孟長青說道:"師父,我搞不定啊。"
孟長青這才起身到我身邊,把我一把提了起來,提起來看了幾眼,隨後用一根紅繩繫上一小包艾草塞進了我肚子裡,進去後一提,我胃裡頓時一陣翻江倒海,忙到一旁吐了起來。這次吐出來的竟然是被胃液浸濕的灰燼,足足有一大堆。
之後孟長青把曉曉叫了過來,讓她伸出手並忍著點兒,曉曉知道要做什麼,伸出了手。
孟長青接著用一根桃木簽循著以前的那道劃痕將曉曉手劃破,用白瓷碗接住了血液,並掐著我的嘴巴灌了進去。
做完之後才把我扶到了一邊兒的椅子上,村民們見了,忙問孟長青這是怎麼了。
孟長青看了看我說道:"他吃了死人飯。"
村民一聽,立馬把手裡的飯碗放了下來,孟長青又說:"不是現在的,他吃了好久了,吃的是檀香灰和黃裱紙的灰。"
村民聽了放下心來,問道:"葉海的屍體前幾天不在墳裡了,是不是被人弄去整了的?"
那段時間,我的屍體就是那個瘋子,那個瘋子吃的東西都是葉葦婷提供的。我想到後忙奮力起身向孟長青走去,告訴了他這事兒。
第九百七十一章禍水東流
我對何飛使眼色,讓他到屋子一邊兒等我,他昨晚上被昭三三擺了一道。這會兒對他還是很忌憚。
我到屋子旁見了他,倒沒什麼特別的對話,他說他前幾天被我們問起豹子粉的事情心虛離開的,晚上因為沒有去處。就隨便搭了一個棚子睡了一宿,結果第二天早上醒過來就變成了這樣。
何飛自己猜測可能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被毒蟲咬死的,也有可能是一口痰卡死的。對這件事情他倒沒什麼特別糾結,死了就是死了,再糾結也沒用。
他昨晚上是回來看葉葦婷母子的,剛到旁邊樹林,就見他兒子魂魄飛了出去,順便將他兒子送了回來。之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要不要幫你叫葉葦婷?"我問道,他們小兩口生前可是轟轟烈烈的,現在都陰陽相隔了。見上一面是必不可少的。
何飛搖頭說不用,只是讓我轉達了幾句話。說他們倆本來就沒領結婚證,讓葉葦婷把孩子交給他和家人,她自己改嫁一個人。
我一一應道,隨後問起了二奶奶讓他交換骨灰的事情。
一說到這事兒,何飛滿臉悔恨,說道:"我當時並不知道那玩意兒就是骨灰,只是你二奶奶說讓我換一下,她就給我一些零花錢。我當時年小,沒能受得了錢的誘惑,做了錯事。"
何飛並不知道二奶奶讓他做這些的目的,我想她也不會跟何飛說的,應了之後就讓何飛離開,怕一會兒昭三三出來,一發飆把他給收了。
何飛點頭答應,都走出一截兒來返回來跟我說道:"有句話我在心裡埋了六年了,本來想一直到黃土都不說的,不過我們能在這種狀況下再見面,我覺得還是告訴你為好。"
《吾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