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你……」斗笠人氣得指著羽嫻「你」了半天,才重重的一跺腳道:「你不肯聽我忠告早晚要後悔。」
  羽嫻冷笑道:「我預警後悔今晚來了這,無聊。」
  「哼!」斗笠人冷哼一聲飛身而起。
  蘇憐兒小聲道:「小姐,那個謝半鬼那麼邪,會不會?」
  羽嫻搖頭道:「直到今天,謝半鬼都沒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罪不可赦的事情。我們不能僅僅因為一個傳聞,就懷疑自己的夥伴,而且這個人也絕不像是什麼好人。」
  「你這女娃還算聰明!」
  黑暗裡傳來的聲音把羽嫻嚇了一跳,循聲望去卻見紙活張倒背著雙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慢慢的走向鬼衙。
  (第二卷完,欲知後事,請看第三卷血色妖嬈!)
  第三卷 血色妖嬈
  第168章 只剩一張皮(1)
  京城,杜府
  杜宇峰習慣秉燭夜讀,從蒙學到進國子監,二十幾年一直如此,因為他比別人更懂得享受夜的安靜。只是今天晚上,杜宇峰卻怎麼靜不下來,他總是能聽見有個小孩在院子裡唱著一首他從來沒聽過的童謠。
  「管家!管家!」杜宇峰終於忍無可忍扔掉書本站了起來:「管家快點進來。」
  管家杜長貴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姑爺,你有什麼吩咐!」
  杜宇峰煩躁道:「去院子看看,是誰家的孩子在唱童謠!趕緊把他攆回去睡覺,吵得人心煩。」
  「小孩?唱童謠?」管家杜長貴有些懵了:「沒有啊!我怎麼沒聽見?」
  杜宇峰怒喝道:「唱這麼大聲,你沒聽見?你是不是老得耳背了?沒聽見,他在唱什麼哈巴狗麼?」
  杜長貴忙不迭的應聲道:「是是……老奴耳朵是有些不太好使,我這就去找人,姑爺少坐片刻,少坐片刻。」
  杜長貴出了書房,嘴裡就開始不乾不淨的罵上了:「一個贅婿也拿自己當爺?要不是小姐寵著,隨便一個下人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自己怕狗,還硬說有小孩唱歌……他他媽怎麼不說有小鬼唱歌……」
  杜長貴說的自己都有些害怕,沒來由的打了寒戰只覺得後脊樑一陣發麻:「別真是……」
  杜長貴使勁把燈籠往上挑了挑,好讓燈籠盡可能照的遠一些……,不過馬上他就後悔了,沒有燈光他什麼也看不見,有了燈光他又什麼都看不清,總覺得燈光下影影綽綽的有什麼東西在晃,可他把燈往影子的方向挑過去,又什麼都看不見了。
  「一隻哈巴狗……愛吃肉骨頭……」
  「真有小孩在唱歌」杜長貴又是一個激靈:「狗,狗……」
  杜長貴鬼使神差的往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杜府用來看門的幾條狗都拴在門房,他現在離著門房有沒多遠,沒準就是哪個小孩在逗狗玩。
  想到這,杜長貴三步兩步朝門房走了過去,到最後差點變成了小跑。
  「小劉,小劉……出來迎我一下……你屋裡是不是有小孩在唱歌……」
  邊跑邊喊的杜長貴,離著老遠就看見滿臉是血的門房小劉,從窗戶口上探出半個身子,伸著沒了三根指頭的右手,斷斷續續的喊道:「救……救我……狗……狗……吃人了……」
  杜長貴眼看一隻血淋淋的狗爪子從小劉背後伸了出來。
  小劉被爪子搭上肩膀的剎那,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卻被他養了幾年的黃毛獒犬咬中了脖子。
  一尺多高的血箭順著獒犬的嘴邊噴出多遠,小劉腦袋軟軟的垂了下去。屍體被狗順著窗戶一點點的拽進了屋裡。臨落地前那雙空蕩蕩的眼睛,在跟杜長貴的對視的剎那間,竟然映出了一道慘白的人影。
  杜長貴明顯從小劉的眼睛裡看到一個笑嘻嘻的小孩,飄在自己的肩膀頭上,慘白如雪的笑臉就貼在自己耳根邊上。
  「鬼——」杜長貴顧不上去向自己怎麼會隔著那麼遠,看見映在死人眼裡的影子,更顧不上去理門房裡其他幾個人的死活。拔腿就往回跑,一路上連摔了跤,才跑到了杜宇峰的跨院。
  「姑爺……不好啦!有鬼……狗吃人啦……我的媽呀……蛇……」
  杜長貴透過映在窗紙上的燈光,看見杜宇峰的虛影正拿著書本坐在桌子前面,一條蛇形的黑影從房樑上垂了下來,在空中彎成了弧線,弓著身子從杜宇峰身後悄無聲息的張開了大口。杜飛宇被聽見管家一喊回頭向後看去,卻正好撞向在巨蛇的嘴裡。
  從外面的看,映在窗戶紙上的蛇影,只一口就把杜宇峰的腦袋給含進了嘴裡,緊接著就扭動著蛇身向房樑上急退。百多斤重的杜宇峰,開始還掙扎了兩下,很快就不再動了,像是被繩子吊起來屍體一點點的往上上升,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屋裡。
  「來人……來人哪……」杜長貴被嚇得整個堆在了地上除了拚命喊人,連動都動不了了。
  杜府家丁護院,三三兩兩的跑了過來,就連大小姐杜雨馨也跟著走了過來:「貴叔,你這是怎麼了?」
  管家杜長貴一見杜府主事的大小姐來了,頓時語無倫次的嚎啕大哭道:「大小姐啊!不好啦!小劉,讓狗給吃了,姑爺他讓一條蛇給吃啦!」
  「你胡說什麼?」杜雨馨薄怒道:「姑爺明明就在那站著!」
  「不不不……不可能!」管家杜長貴看著門口的人,兩腿一軟堆了下去。
  第169章 只剩一張皮(2)
  剛才明明已經落進蛇口的杜宇峰,現在卻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兩隻眼睛冷得像刀子一樣,從裡向外的冒著寒氣。
  杜馨雨從沒見過溫文爾雅的丈夫露出過這樣的表情,趕忙走上前去,拉起丈夫的手柔聲道:「宇峰,是這些下人吵到你了吧?不要生氣……,咦,你的手怎麼會這麼涼?」
  杜宇峰不僅手涼得像冰,一雙瞳孔也逐漸在向外擴散。臉上的血色從腦門開始逐漸向下褪去。看上去就像有人正把他腦袋裡的血,從腔子下面往外猛抽。
  杜馨雨驚叫道:「宇峰,你怎麼了?」
  「我……」杜宇峰的脖子忽然伸出來三尺多長,把他腦袋頂在了半空。
  「啊——」杜馨雨一聲尖叫摔倒在了地上,眼睜睜的看著杜宇峰滿是鱗片的「脖子」越伸越長,最後把他的腦袋挑到了離腔子兩丈多高的地方,才像蛇一樣從空中盤了下來。「啪」的落在地上盤成一盤,揚起腦袋吐出半尺多長的蛇信子。
  要是不看腦袋,誰都會以為地上盤著一條全身是血的黑鱗大蛇,可是蛇身配上人頭就讓人禁不住的毛骨悚然。
  「嘿嘿嘿嘿……」杜宇峰的那顆腦袋忽然一陣淒厲怪笑,蛇身人力而起,猛然竄到杜馨雨的眼前,慘白的面孔差點貼在了杜馨雨的臉上:「娘子……嘿嘿……」
  「……」杜馨雨想喊卻喊不出來,入骨刺心的恐懼被憋在心裡無從宣洩,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鬼出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