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那三水叔,現在怎麼辦?」我問道,我的心裡也一下子就慌了,這個棺材裡,看來是真的有鬼啊。
  「本來這事兒我這個做村長的得在村兒裡處理,可是你看你嬸子這樣,我也回不去,所以我跟你說說,你回去注意幾天,讓村民們加緊防範,你是個大學生,處理事情也有章法,記住,真有什麼事兒先報警,不管是鬼怪還是人,警察都得管,有大簷帽帶著槍,也是底氣,記住,有事兒就來叫我。」林三水對我說道。
  這樣剛好,我正愁無法在病房裡面對這奇葩的一家子,女兒急著嫁給我,老娘要給我一回,這都叫什麼事兒?
  我騎著自行車,跑回了家裡,到家裡就看到了老爹愁眉苦臉的蹲在家門口抽煙,我停好了車子,問老爹道:「你這表情是怎麼回事兒?」
  「燈滅了,滅了。」父親歎氣道。
  「我知道滅了,這不還沒出事兒呢?那徐麟說的話也並不可信,您別往心裡去。」我道。
  父親搖了搖頭,欲言又止,說道:「你妙可嬸兒咋樣兒了?」
  「搶救過來了,現在三水叔在照顧,我也是聽他說了燈滅的事兒,所以回來看看。」我對父親道。
  「你還是去看看二蛋吧,這都是造的什麼孽。」父親歎氣道。
  二蛋?我一愣,立馬著了慌,道:「二蛋他怎麼了?」
  「差點被她媳婦兒給掐死!」父親道。
  
  第二十章 白珍珠夢遊
  
  我一聽就火了,二蛋可是從小跟我光屁股玩到大的兄弟,娶個那樣的老婆是農民的悲哀,平日裡被白珍珠欺負欺負也就算了,畢竟是人家兩口子的家事,可是你也不能把二蛋差點掐死吧?
  我再也管不了其他,直奔二蛋家,還沒到家裡呢,就聽到二蛋家門口的吵罵聲。
  我擠開了人群,其實農村中這樣的事兒經常發生,在沒擠進人群從爭吵之中我就大概的知道了事情得來龍去脈。
  我們村兒建村,按照以前三爺爺的說法,是明永樂年間搬過來再此定居,祖上甚至當時還是一個將軍,沒多長時間,所以基本上所有姓林的家裡都是親戚,近門。
  昨天晚上吃罷飯,白珍珠竟然把二蛋給掐的背過氣兒到現在還不會說話,這下二蛋的父母就不樂意了,娶了個丑又胖的媳婦兒那是為了傳宗接代。可是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算怎麼回事兒?
  二蛋的父母一火,肯定是幫二蛋的,結果竟然是兩口子一起上,都被白珍珠一個人給打趴下了。一家三口竟然打不過一個女人。
  這下今天早上發現事情不對勁兒的鄰居們就不樂意了,都是老林家的人,幾百年前可都是一家人,你一個姓白的把二蛋打了就打了,老人你也下的了這麼重的手,看把倆老人給打的鼻青臉腫的。
  於是村民們就把白珍珠給圍住了,不讓她出門兒,可是這時候白珍珠竟然說人不是她打的。這下村民們更氣氛了,昨天晚上你們家吵成那樣兒,真當我們不知道?只是開始想著家務事兒不好插手,你現在還想賴賬?
  二蛋的丈母娘家,是我們臨近的一個村兒,這個村兒的人過的相對來說比較富裕,白珍珠的娘家在這個村兒地位也挺高,不然二蛋也不可能娶了這麼一個媳婦兒。
  農村嘛,哪有什麼愛情,甚至長相都不重要,只要稍微有倆錢,什麼都不是個事兒。
  林家莊的人把白珍珠給圍了,也把白珍珠這個平時裡跋扈的女人給嚇住了,兩個村子臨近,這邊兒放個屁那邊都能聞到臭味的,這下女兒被圍的消息就被傳到了白珍珠娘家的這個村兒。
  娘家人知道女兒被欺負了,肯定要來幫忙啊,要來帶白珍珠走,林家莊的人雖然窮,但是窮山惡水出刁民的,村民們關上門兒來都是一家人,對外的時候誰都不慫,馬上把白珍珠娘家的人也圍了,意思是這事兒你說來帶人走就帶人走?我告訴你,也就是二蛋跟白珍珠是一家人,換成別人,截斷你們的腿!
  眼下就是這樣的局面,兩幫人對峙了起來,幾乎要打起來,白珍珠那個村兒的人,也在源源不斷的往林家莊趕來,這時候村民們想找林三水,可是林三水他去了醫院了,沒有村長的帶領,這架還怎麼幹?
  所以我一來,都不是擠進人群裡的,而是被讓了一條通道出來,村民們扯著我,對著白珍珠娘家人叫道:「這是林小凡,我們村兒唯一的大學生,還是村長的準女婿,來,你們村兒也選個能說話的人,這事兒咱們先好好說道說道,真要幹架,誰怕誰?」
  扯我的這個人,是林二蛋的叔叔,林驢子。別笑,以前的人,基本上都是這個名字,這個人,人叫驢子,可以說,林二蛋的爺爺真是一個取名達人,因為這人長大後不僅長了個驢臉,還是個驢脾氣。四十多歲了,連個老婆都沒有,看吳妙可的背影,都恨不得把傢伙兒掏出來把玩把玩。
  他給我來這麼一出兒,我也有點惱火兒,尼瑪,說大學生就大學生吧,你說什麼村長女婿,村長很大的官兒?
  而且,他這樣說,真的有太明白的趕鴨子上架的意思了,我老爹可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我至於給他找麻煩嗎?可是轉念一想,二蛋子給掐的到現在都昏迷著,他老爹老娘給打的鼻青臉腫,我這個自認為是林二蛋最好的兄弟,也責無旁貸,更何況林三水在我回來之前也交代了,村兒裡的事兒我得多擔待點。
  而且在城裡我也見慣了地痞流氓了,處理這些村民的衝突簡單就是小菜一碟,村民們原始,淳樸,一點小事兒就可以搞成大事兒,但是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民怕官,不管多刁的百姓,看到警察絕對就慫了,民怕官這可是幾千年來流傳下來的東西。
  我從口袋裡掏出我那個藍屏的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信號的諾基亞手機,這是一個震懾,因為現在在村兒裡,能有一把手機的,那絕對就是牛逼人物。
  我盯著白珍珠娘家人,又瞪了一眼村民們,佯裝盛怒的道:「事兒是你們這麼辦的嗎?!打人了你們打回來就行了?現在是法制社會,不知道報警?!」
  說完,我拿著手機就準備假裝撥打110。
  果不其然,白珍珠娘家也有知道事情嚴重性的人,事兒一旦經公就不好交代了,看見我拿出手機,就有一個穿著挺體面的人過來拉住我的胳膊道:「小兄弟小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息怒。」
  「有什麼好說的?教育出來的好閨女,把人打成這樣兒?!」我喝道。
  「對對,是我們的不對,可是這事兒,估計有什麼誤會。」這個人道。
  村民們一看我一來,三言兩語就把白珍珠的娘家人給鎮住了,農村人矛盾,本來鬧的就是個氣勢,此消彼長,這下那些叔叔阿姨們叫的歡了,林驢子扯著他那張驢臉叫道:「誤會個屁,把孩子和我哥嫂子打成這樣,還他娘的說什麼誤會?!」
  這一下,就徹底壓制住了白珍珠娘家人的氣焰,誰讓他們閨女打人在先呢?
  可是還沒開始吵,我還沒威風兩句呢,白珍珠晃著她那巨大的身形就朝我跑了過來,我以為她要打我,這體型可真夠龐大的,我都經不住她一壓的功夫,下意識的就要往林驢子的身後躲。
  誰知道白珍珠沖的奇快,像是一個愛國者飛彈一樣跑到我身前,不是打我,而是噗通一下的給我跪下了,大耳瓜子跟不要錢似的往自己臉上摔。
  轉眼間,就把本來就肥大的臉打成了豬頭,甚至都看不到眼睛,哭的也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我這人,就是心軟,加上以前對白珍珠的印象也不是特別的差,就拉住她道:「嫂子,現在事兒都出了,你自己打自己也沒用不是?」
  「小凡,你聽我說,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嫂子是個什麼人?跟林二蛋這麼久,我們倆是吵吵鬧鬧的,他那個人懶,地裡活兒誰幹的?我是老是罵他,動手動腳經常有,可是嫂子什麼時候捨得打過他?更別說我爸媽,他們身體不好,我端飯照顧把持一個家,你見嫂子有過怨言?嫂子會動手把他們打成這樣兒?」白珍珠哭著道,說的那叫一個聞著驚心見著落淚。
  我一聽,白珍珠說的,也不像是瞎話,這女人雖然說樣貌跟林小妖在村子裡並列二絕,以前的口碑也都不錯。
  我一瞬間的也有點納悶兒的看著村民,難道是真的冤枉了人家?
  「小凡,你可別被她騙了,這胖女人演戲還挺拿手,昨晚你打二蛋的時候,我沒看著?你打你公公婆婆的時候,我也是親眼所見,就是我想不到你如此的蛇蠍心腸,下這麼重的手!」說話的是一個阿姨,我認識,就是林二蛋的鄰居。
  「阿姨,你確定你看到了?」我問道。
  有些事兒的事出反常真的是要有妖,莫不成我出去上了幾年大學回來,村子裡的人全都都成了影帝?白珍珠我看不出任何撒謊的痕跡,可是這個阿姨也沒有。
  甚至在這個阿姨說完這個之後,還有幾個林二蛋的鄰居表示附和,都聲稱親眼看到動手的人就是白珍珠。只是當時大家看到的時候都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麼大。
《最後一個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