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節
「你知道為什麼那個東西找上你嗎?」嚴韋行索性坐下說。
「因為我能看見它?」
「不是,因為你的體質很特殊。」嚴韋行向她報告調查結果,「你的身體對於鬼魂來說,可以起到一個……播放和接收的效果。」
「什麼?」
「就是說你像一個電台或者什麼信號中轉站一樣,鬼魂可以通過你輸入一些問題,比如找什麼東西,什麼人之類的,然後你就會自動搜索,給它一個答案,所以鬼魂才喜歡來找你,明白了嗎?」
林小羽伸手摸摸頭,好像沒長出天線之類的東西來,「明是明白了,可是你這麼講……怎麼一點靈異事件的味道都沒有,到好像是在講什麼機械構造。」
「差不多的意思就行了,你以為那書上大段的古文我能背過不成?我背過了你也聽不懂啊,反正你是很特殊、很珍奇的人,鬼魂們一般會小心使用,不會隨便傷害你的,不過你沒有正式修煉過,也沒有高人給你開天眼,所以平時只有體溫升高的時候可以和鬼魂勾通,而且自己也不能控制這種能力。我舅舅說了,只要你拜他為師,修煉上三年五載就可以隨時使用這種能力。而且收放自如,到時候那些有求於你的鬼魂就可以任你予取予求,你叫他們去幫你殺人放火、偷東西、寫作業……總之幹什麼都行,怎麼樣要不要拜個師傅?」嚴韋行對這件事到是很熱心地在聳勇林小羽,如果能收到林小羽這塊「奇材」作徒弟,他舅舅大概就不會總想要培訓他了。
林小羽雙手抱著肩叫起來:「別說了,噁心死了!我才不想天天看見那種東西!」
「別那種東西那種東西的,人總有一死,死了之後不就……」嚴韋行正要康概激昂地給林小羽講道理人鬼平等的道理,忽然發出了一聲怪叫,原來那隻大眼珠不知什麼時候又冒了出來,正在她眼前轉著,眼珠通紅,惡狠狠地盯著他。
嚴韋行慢慢繞著圈子,偷偷從口袋裡取出舅舅給的一張符準備丟過去,這時站在他對面那個眼睛背後的林小羽也發出了一聲尖叫:「它,它後面也是眼睛!」
嚴韋行還真的不清楚一個大眼睛後面應該是什麼,可是趁著它被林小羽的尖叫吸引的這個機會,伸手把符咒拍在了眼珠上。
陣陣淒厲地尖叫從眼睛中傳出來,接著又是一聲象布料撕破一樣的聲音,眼珠此時飛速轉動的象車輪一樣,直向嚴韋行壓下去。嚴韋行用手去擋,右手竟然陷進了眼珠裡,就好像被粘在了裡面,他越掙扎便越陷進去,不一會連整個身體也被向裡拉了下去。嚴韋行知道碰上了厲鬼,現在它想把自己的魂魄吞下去,一時也沒了主意,一邊後悔不肯好好學習法術,一邊奮力掙扎。
「放開他!放手……不,放眼!」林小羽尖叫著,脫下自己的鞋子向眼珠上敲打起來。
眼珠發出了一聲更大的聲音,但是對它而言林小羽還有利用價值,它不想現在傷害林小羽,於是把怒全部衝向了嚴韋行,吞食他的速度更快了。
林小羽忙用手拉住嚴韋行,一邊用力往回拉他一邊還用鞋子不停地敲對方。那個大眼珠接應不暇,竟然被她把嚴韋行慢慢拖了出來。
「呼,天啊。」
兩個人坐在地板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喘著粗氣。
「接下來怎麼辦?」
「逃!」嚴韋看那個眼珠又開始轉動起來,也顧不上外面危不危險了,拉起林小羽向牆壁衝去。他認為自己現在是魂魄之體,一定會輕易地穿牆而過的,誰知「砰」的一聲,兩個人重重撞在了牆上,一起捂著鼻子叫起痛來。
眼珠從面滾過來,把他倆逼在了牆邊。
「它過來了,打它!打它!」林小羽使勁給嚴韋行鼓勁,並且自己把兩隻鞋子都舉在手裡對著它。嚴韋行不由暗暗歎氣,真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大膽的女孩,她不去學裝神弄鬼……不對,不去學法術修煉真是可惜了。
「他們在哪裡?」眼睛幾乎貼在了林小羽的臉上,問題從林小羽和嚴韋行的腦子中呼了起來。
「什麼他們?」
「他們在哪裡?」聲音又大了一些,逼問的更緊了。
「哼。」林小羽索性一抱手臂,「這是求人應該有人態度嗎?知道也不告訴你。」
「其他人在哪裡?」
嚴韋行忽然問:「你要找的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找他們?想把他們怎麼樣?」
「死!死!死!」眼珠發出一聲比一聲尖利的可怕的聲音,緊緊貼在了他們兩個臉上。
「你這麼想殺死他們,是你和他們有仇嗎?」嚴韋行忍住那眼珠的濕粘帶來的噁心又問。
「死!死!」聲音尖銳地刮動著兩人的腦子,使他們不由都甩著頭閉上了眼。
「他們在哪裡?」
「不告訴你!不告訴你!我不當你殺人的幫兇!」林小羽大聲叫起來。
正在他們糾纏之間,房門突然開了,一個青年男子走了進來,口中不知咕噥著什麼,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眼珠一下子停止了向林小羽他們的逼迫,反而向那個人滾動過去。
「糟了!它要殺他!像昨天那個人一樣!它要殺他!」林小羽緊緊抓住嚴韋行的手叫。
嚴韋行不知該怎麼辦,咬咬牙又摸出一張符向那個眼珠衝過去。這時剛才進來的青年已經看見了那正在自己眼前打轉的眼珠,發出驚怕的叫喊聲來。
林小羽再也受不了有人在自己眼前死掉了,也雙手執著鞋子衝到嚴韋行身邊,一起去打那個眼珠。眼珠被他們激怒,扔下青年來對付他們,它怒火燒的眼珠發紅,嚴韋行和林小羽的身體在它注視下一動也不能動,任由它把兩人撞飛了出去,重重摔在牆上。
林小羽掙扎著爬起來,卻看見眼珠又衝了過來,嚇得忙一閉眼。嚴韋行雙手抱住她向旁邊一滾才沒被撲中。但接著眼珠又把他們甩了起來,撞上了天花板,又狠狠摔在地上。
忽然一道光線從窗中射入了屋裡,正好照在嚴韋行身上。
「舅舅!」嚴韋行歡呼一聲。
光線停在嚴韋行身上,就好像鉤魚一樣,扯著他向窗外飛去,嚴韋行忙一把拽住了林小羽,把她也拉了起來。
「那個人怎麼辦?」林小羽大聲問。
嚴韋行到佩服她這一點,自己都在生死關頭了還顧得上牽掛不相識的人,這個女孩也許不像她外表那麼任性討厭。但他只來的及說:「我舅舅不知道這裡的情況,回去再……」就在籠罩自己的光茫中失去了知覺。
林小羽睜開眼,發現自己竟臉朝下趴在自己的床前,獅子珠正反覆用舌頭舔她的手。「獅子珠你沒事吧?剛才有沒有嚇到你?」林小羽先抱起貓來親了一下才想起另一個人,四下望望自言自語:「嚴韋行怎麼樣了?」
手機及時響了起來。
「喂,林小羽嗎?我是嚴韋行,我在你樓下自己的身體裡了!你也沒事吧?我現在和舅舅一起去救人,你呆在屋裡別出來,舅舅在你們家附近施了法術,可以保護你的。明天學校見!」
林小羽拿著電話衝到窗口,看見樓下一輛載了兩個人的摩托車正飛駛而去。
「唉……」林小羽歎口氣坐回床上,把玩著手機,不知道嚴韋行那個舅舅水平怎麼樣,救不救的了那個人。
一下課林小羽就衝到嚴韋行班級的外面,在一片不懷好意地口哨聲中把嚴韋行拉到了操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