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我試探性地在樓梯上,牆壁上摸索。然而這時,那上面傳來的訊號則早已恢復了原狀,只有極少的幾個訊號,而且還很微弱,移動著的卻是一個沒有。
我回身上樓的時候,發現我原先從許樂寧等人手裡搶過來的那根鐵棍,如今依然丟落在我家門前。
我彎腰撿起鐵棍,用手來回撫摸仔細感受,卻發現上面早已沒有半點訊號。
將鐵棍帶回屋子,我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繼續思考這件事情。我已經隱隱感覺到,此事對我絕對是事關重大。
回憶往昔,我永遠都忘不了,張隊曾經跟我說過的那句話:
「有時候,我希望你能找到的,不僅僅是死人!」
如果有朝一日,我還能夠找到活人的話,那就會避免許多死亡與犯罪!像上次被綁架的小女孩夢夢,恐怕也就不會那樣慘死吧?
儘管我的想法愈加清晰,但我還是抑制住激動的心情,繼續思索以圖找到更有力的證據。
很快,我想起一件有關的事情來。
記得我在被黑石移物千里的時候,那時候的我痛苦難當,一心求死,經常自殺。有一次,在一座大城市的公路上,我被一輛大卡車撞到,兩條腿都被碾壓成肉餅。而當時的我並沒有當場死去,而是痛苦掙扎了20多分鐘才死。
我清楚地記得,當我被大車碾壓後,我淒慘地趴在地上,鮮血滿地都是。而那時,我感覺腦袋裡忽然湧出了無數訊號,大大小小,也是有許許多多移動著的參雜其中。
可那時的我,早已經萬念俱灰,根本沒有仔細想過,還只是很簡單地認為,平時我只用雙手接觸東西,而那時我是全裸的,用整個身體感受自然訊號就多了!
現在想起來,原來根本不是如此。
將所有線索集中一起,我終於發現,訊號忽然變多時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我受了傷!
會不會是這樣?在樓道裡時,我挨了幾棍,而且從樓梯上滾下,受到重擊,因此,我的特異功能也隨之變強了,強到連活著的人都能感受到訊號?
不對,我當時只從鐵棍上感受到了三個訊號,那根鐵棍應該被無數人摸過,為何我只能感受到三個訊號?
對,應該是這樣!我很快想到了答案:很明顯,許樂寧等三人也受了傷的!因為受傷,我才能感受到他們的訊號!?
我越想越覺得正確,因為,許樂寧的傷勢明顯比他兩個跟班要輕,所以我才感受到兩個強訊號和一個弱訊號。這說明,他們受的傷越重,我就感覺的越清晰。
樓梯欄杆上的訊號亦是如此,那些移動著的訊號,也應該是由於有人受了傷而造成的。否則,摸過欄杆的人成千上萬,我腦袋裡豈不全都是訊號才對?
而聯想我被卡車碾壓的狀況,那時我快要死亡,感受到的訊號更是超乎尋常的多!
所以,如果我猜得沒錯,那麼我受的傷越重,我的能力就會變得越強大!
哦……原來如此……隨著這個設想漸趨明朗,我已然明瞭於心。
我曾想像過,是否我的能力也和那塊黑石一樣,能夠被催化劑催化!如今,我顯然已經找到了催化劑,這催化劑能增強我的能力,不止能找到更多的死人,還能找到受傷的活人!
只不過這催化劑有些另類變態罷了:要想增強能力,首先得自殘才行!
靠!我不覺感歎,這還頗有點欲練神功揮刀自宮的味道!
想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切,我更加無心睡覺,反覆想著,我既然找到了超能力的法門,那麼該如何去做才能將它發揚光大,財源廣進呢?要是能夠找到活人,那想必我把價錢抬到10萬也會有人答應吧?
就這樣,不知胡思亂想到幾點,我才漸漸有些睏意。
大概其凌晨4點多鐘,我的手機居然又突兀地響了,睡意朦朧的我當場被驚出一身冷汗!
是誰這麼無聊?我頗為惱怒地抄起電話,可是一看來電號碼——我呆住了!
那個號碼,居然是我鞋店的座機!
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襲上心頭。
我猶豫著按下接聽,可裡面卻依然沒有任何聲音。
可惡!準是那個小人許樂寧,這次我非宰了這傢伙不可!
我快速地穿著衣服,一時間也忘了右胳膊上還打著固定,一通忙活後那繃帶全都斷了。
快出門的時候,我一腳踩到了那根鐵棍上,差點將自己絆倒。
我眼睛一亮,順手就把鐵棍抄在手中。
那時刻,我手拿鐵棍,本是意在防身。卻不成想,手剛一接觸到鐵棍,腦袋裡居然蹦出來一個巨大的——訊號!
11、陷害
我手持著鐵棍,心裡惶惶不安。鐵棍上傳來的那個訊號無比巨大無比清晰,很明顯有人剛剛死亡,而且近在咫尺!但我心裡不願意承認,期盼著依然是我的超能力還在催化中,訊號指示的那個人只不過是受了傷?
雖然一時間有些混亂,但我還是下意識地就尋著這個訊號而去。出門下樓後,我吃驚地發現,這訊號傳來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我的——鞋店!
先前莫名其妙的電話,加上忽然傳來的訊號,讓我的感覺愈加不妙,我的鞋店裡必定是出了大事了!
我慌慌張張地跑到鞋店門口,發現鞋店的捲簾門是半敞著的,裡面的玻璃門大開,屋裡則是一片漆黑。
我小心翼翼地向裡走去,手中鐵棍緊攥,蓄勢待發,心臟則砰砰直跳。
踱進屋裡,裡面沒有任何聲響,死一般沉寂。那股熟悉的老人鞋散發出來的膠皮味,此時顯得格外清晰,但在這股味道之中,好像還夾雜著什麼,似乎有股汽油味還有股血腥味!
我屏住呼吸,單手持棍,另一隻手謹而慎之地打開了電燈。
燈光乍現,剎那間,我呆若木雞。
只見鞋店地板中央,有一個穿著綠色羽絨服的人此刻正倒在一灘血泊中一動不動!
那帶著腥味的血液,在燈光照射下令我一陣目眩。
不知過了多久,我抑制住深深的恐懼,慢慢向前湊去。只見那人後背朝上,雙手被捆,腦袋那裡已經被砸得血肉模糊,甚至有的地方翻出令人作嘔的白色腦漿,顯然已經毫無生命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