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我嘟嘟嘴,低聲說道:「任家也要鮮貨收藏啊。」
「你當我家是國家的博物館啊?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們就去找下葉焱。他昨晚就打電話說,找到一點王雷軍的消息了。」
「這種時候,他起床了嗎?」我沒好氣說著。我可還記得上次我早上去找他,他還那樣子呢。
任千滄自然也明白我這麼問的原因,笑道:「現在是你縱谷欠過度,現在都快要一點了。客房服務都是十二點過來的。」
一下我的臉就燒了起來。酒店這種裝修設計的,窗簾放下來,壓根就不知道何年何月的。
從酒店裡出來,我們就直接去了葉焱的那俱樂部。不過卻得知葉焱現在不住在俱樂部裡了。接待我們的是這裡的一個大主管,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包廂裡,恭恭敬敬地說道:「葉總馬上過來。」
葉焱確實是來得很快的,還不到二十分鐘,他就過來了。一進門,把資料丟向了任千滄,邊說道:「從葉城出事之後,我就搬回家住了。」
任千滄在看著那資料,我則問道:「那左巧婷呢?」
「她已經住到我家裡了。帶著肚子裡,住在家裡也好,讓我媽能有點事情,少想葉城和那個覃丹。」
左巧婷懷孕了!對於這個完全爆炸性的消息,我驚訝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頓了好一會才說道:「那你們不結婚?」
「過幾天就去登記,不舉行婚禮了。葉城那件事還沒幾天呢。現在舉行婚禮不合適。等著還孩子出生,在一起請酒宴就行了。」
「就左巧婷那脾氣,還大著肚子,你媽媽還不被她氣死了?」
葉焱就笑道:「商商,左巧婷也就對你意見大點,她對我爸媽挺好的。至少比覃丹好多了。」
我們這邊的談話到一段落,任千滄就問道:「你從哪裡得到的信息?」
「公安局。就我們高中的那個老肥,現在是公安局的副局。讓他複印一下戶籍什麼的不成問題。還有這些房產證什麼的,都是他幫忙搞定的。在法律上的財產情況都在這裡了。」
任千滄皺著眉說道:「不對!」
「什麼不對?」
「如果王雷軍就是任家的另一個風水師的話,他就算離開了任家也應該能得到很大的一筆錢。畢竟他還設計了任家大院子。而且徐馨爸媽為了給徐馨做引胎轉生也給了他很多錢。可是現在資料上顯示的王雷軍,連像樣的房子都沒有。」
我說道:「也許他把錢都放床下了呢?他就喜歡這樣的生活呢?」
他們兩個看向了我,我又說道:「又或者,他覺得拿那些錢問心有愧,他就不花。」
許久,任千滄才說道:「也有可能。要不王雷軍當初就不會離開任家了。商商,別回家了。今晚上,我們去守那雷老先生。」
葉焱有些疑惑,我把昨晚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他也同意了。不過現在離晚上還好幾個小時呢,任千滄還是帶著我去了醫院。
我們去醫院也只為了看任老爺子。天氣不錯,陽光明媚。任老爺子坐在輪椅上,被推到了病房的陽台上曬會太陽。他已經被截肢了一條腿了,下半身還蓋著毛毯呢。就坐在輪椅上,半瞇著眼睛。
再次看到老爺子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是一個垂暮老人了。就連我們的到來,他也要一點點挪著脖子來看我們。
任千滄站在他的面前,擋住了外面曬進來的陽光,說道:「爸,有我在,你還曬什麼太陽啊。」
老爺子帶著那種老年人特有的顫抖的聲音說道:「你不得好死。我已經告訴你,我也是不得以的,為什麼,你就不肯放過我?」
「我早就不得好死了。還是你一手設計的呢?爸,我今天來就是來問問你,當初你也就十幾歲的時候,就是我們家那大院子還沒建起來的時候,任家裡是不是兩個顧問啊。一個是吳光的師父,另一個是王雷軍。」
聽到最後三個字,老爺子顫抖得更加的嚴重了。任千滄伸出腳來踢踢那輪椅。讓椅子滑了一下,才說道:「幹嘛不說話?王雷軍,你應該認識的吧。對了,今晚上我們就要去見見這個人了。」
「別去找他!別去找他!別去找他!」老爺子喊著,但是終究是體弱,聲音都出不來。
「那你要告訴我原因吧。」任千滄說道。
老爺子動著已經開始長出皺紋來的卻始終誰不出話來。
任千滄就更加得以了。他俯下身子,壓低著聲音說道:「看著吧,任家能瞞得住什麼?」
老爺子反應更強烈,但是卻也不肯說出什麼來。
從醫院出來時間也臨近傍晚了。我們並沒有去那路邊攤吃東西,而是找了一家餐廳先吃了晚飯,在開車到那路口等著。我們要等到袁雪離開之後,才能上去。要是讓袁雪看到的話,也不好。
等到大概八點多九點的時候,袁雪到了。我並記不清雷老先生長得什麼樣子,但是她一定還認得出來。看到袁雪在那好幾家路邊攤到處尋找,但是還是沒有跟誰說話的樣子。他也表現得比較急切,還拉著一個服務生問了什麼。
「雷老今天沒來?」我疑惑著。
「應該吧。他估計是被袁雪煩了好幾天了。」
我的心裡沉了下去,還是晚了一步。任千滄啟動了車子,說道:「沒事,明天我們對著王雷軍的地址去找就行了。」
「不過好可惜啊。」要知道這是我找到的線索,不過竟然沒有用。
袁雪已經失望的離開了,在經過我們車子附近的時候,袁雪也沒有注意到這輛車子。
袁雪一離開,任千滄也啟動了車子準備跟著離開的。但是就在我們的車子旁,一個老男人朝著袁雪的背影笑了笑,朝著那邊的小攤走去。
袁雪在這座城市的親朋好友很少,而這種年紀的男人應該不在她的朋友行列裡,也不是藏館裡的老先生,只有一個可能,這個男人就是雷老先生。
任千滄馬上將車子熄火之後就下了車子。我也趕緊跟著下了車,朝著那路邊攤走去。我們並沒有直接坐到那老男人身旁。要是現在就過去的話,他說不定就會直接離開了。我們就坐在了老男人背後的那張桌子。
聽著那老男人點著菜,還不時看向我們這一桌,就好像他在提防著我們一樣。我壓低著聲音說道:「他看什麼啊?」
「也許他已經察覺到我的不一樣了。」任千滄也是咬著我的耳朵說的。
為了不顯得突兀,我也找來了服務生,點了菜。
在等著上菜的時候我們雖然沒有直接看向老男人,但是那老男人卻好幾次轉頭看向了我們。一開始還是偷偷的看著,到後來是直接回頭看著我們的。
在菜都上來之後,任千滄也端著菜就直接放到了那老男人的桌面上,我們兩也坐了過去。老男人白了任千滄一眼,嘟囔著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次近看他,能看到他黑黑的臉色,一臉的皺紋,眼睛小的看上去就像睜不開一般。他拿著筷子的手不大,但是很厚,手上都能看出有厚厚的繭子,有些還開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