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我好奇扯過他的背包,問道:「你包裡怎麼還有胡蘿蔔啊?難怪這麼大個包。」
「扯什麼扯啊?都像你們這樣,我早就死多少次了。」
寶爺這麼說,讓那個我想起了左巧婷說過的話,寶爺以前出過事,差點就沒命了。之後他就很謹慎。在那嘻嘻哈哈玩鬧下的謹慎。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
他背著那麼大個包,就是為了最大限度得保證自己的安全。
這種老式的大門,都會在門的兩邊釘上兩個很小的竹筒來插香的。任千滄把香插到了那竹筒裡,也往裡走去。因為任千滄手裡要拿著香,他也就放開了我。不過在我跨進那門檻的時候,他還是說道:「跟進我。」
我點點頭。葉焱也回過頭來說道:「沒事的,我們十幾歲的時候來過兩次。最多就是看到棺材而已。」
我也跟著點點頭。寶爺已經站到了影壁那,手裡還拿著羅盤觀察著。任千滄走過每一個房間門前都插上了香。漸漸的我也能感覺到了這裡的鬼氣。這裡就跟我的小樓一樣,氣溫要比外面低上幾度。就算天空中是很強烈的陽光,站在這老宅裡,那陽光都感覺沒什麼溫度了。
我們緩緩往裡走去,並沒有注意到在我們的那越野車旁,又停下了一輛車子,車上下來的人是顧宇澤。
請假公假告
七點多,我媽媽突然昏倒,現在還在急診室中,情況不清楚。
我七點半已經向編輯請假。編輯不在線。七點四十左右。我發微博說明。各種情況。我也無法確定。
第七十章 無限循環
我是緊跟在任千滄身後走著,繞過影壁就是一個拱門。雖然佈局上和我們的大院子不同,但是都是屬於仿古的建築,大多都差不多的。
進入拱門之後,後面就屬於家裡人生活的地方了,那是一個很大的類似花園的地方,分出了兩三條路,通往不同的方向。能看出這裡是花園,是因為那裡的雜草比較有規律。一些花圃的地方還是能看出來的。灌木什麼的,也還在,大樹木也有一棵。很大,好像是槐樹。在石子路上,有著不少枯敗下來的葉子。
我輕聲問道:「這裡沒有人打掃了嗎?」
「有一個,是個老頭子,七八十歲了。他就只是幫忙看看門,不讓人隨便進來搬東西罷了。這裡面也還有一些古件的,數量少,也不值什麼錢。這些花草樹木,也就沒打理。」
寶爺說道:「走吧,這院子陰氣挺重的。」
任千滄選擇了其中一條路,我跟著走了過去,但是在經過下一個拱門的時候,我再次感覺到了那種有人在盯著我看的感覺。我禁不住回頭看了看那個感覺發出的方向,那是院子南面的一排房子,那是兩間房間,門窗都關著。任千滄剛才也已經把香插在了門上了。
這時,一個強烈的感覺,有人就在那房間的門縫裡偷看著我。我的心裡咯登了一下,趕緊回過頭,打算跟上任千滄。
可是在我回過頭的時候,我的心裡再一次慌了。因為就在我身旁,任千滄不見了!寶爺不見了!葉焱也不見了!
怎麼可能,我就回頭看了兩秒鐘的時候,他們怎麼可能就都不見了呢?就算他們用跑的,那也不可能一下就都看不到了。我慌忙地往前幾步,跑向了剛才任千滄他們走的那個方向。可是十幾二十米的石子路上,就是沒有一個人影。
我急著喊了起來:「任千滄!任千滄!寶爺!葉焱!你們在哪?」
在我聽來,我的聲音已經在這裡傳得很大聲了。可是附近卻沒有一個人回應我。只有著風吹過我身旁那棵槐樹的聲音。
寶爺剛才說的話,再次在我腦海裡傳來了。「走吧,這院子陰氣挺重的。」我……我被鬼迷住了!我心裡冒出了這個念頭來。我的呼吸因為這個認識而加重了。身後那房間裡有人在看著我的感覺就更加的明顯了。
我害怕地咽嚥口水,說道:「我是……我……我是任家的媳婦。是任千滄帶我回來的。別嚇我!各位……各位祖宗,別嚇我。我是任家的媳婦。」
「吱—」一陣風吹過,那個房間的房門緩緩打開了。為什麼偏偏是現在,是我最害怕的時候,還要這麼嚇我。
我哭了起來:「別嚇我,我的任家的媳婦啊。我是你們家的媳婦。任千滄!讓我去找任千滄吧!」
那房間中傳來了枴杖拄地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就彷彿有人拄著枴杖就要出來了。我的心也跟著它的枴杖聲一下下被敲得生疼。
「任千滄!任千滄!」我急得喊了起來。枴杖的聲音在房門前停了下來,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裡響了起來:「回來住吧,回來陪陪我們這些老人家吧。」
陪?怎麼陪?我的心裡慌的壓根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那聲音還在一次次響起,「回來住吧,回來陪陪我們這些老人家吧。」
「不要!我不要在這裡!我不要在這裡!」我嚷了起來,我瘋狂地奔跑了起來,但是在穿過那拱門之後,進入的又是下一個一模一樣的花園,還有著一模一樣的房間,一幕一樣的房門,一模一樣的聲音在喊著:「回來住吧,回來陪陪我們這些老人家吧。」
在第三次回到原地之後,我告訴自己,我不能這麼跑了。就算害怕,現在也已經比當初好多了。當初被任千滄那麼嚇的時候,不是也沒怎麼樣嗎?大不了就是死在這裡。我總要爭取一下吧。
我就站在那石子路上,大口大口喘著,平息跑步和害怕帶來了心跳加速。屋子的不管是誰,首先它知道我是任家的媳婦,所以叫他回來住。其次,它並沒有直接傷害我。幾分鐘之後,我咽嚥口水,鼓起勇氣對那房門光線下出現的一根立著的枴杖說道:「祖宗,也許你還不知道,任家已經斷子絕孫了。帶我回來的任千滄,是個死人。他爸爸,任老爺子,前段時間也送回來了。都死了,任家已經沒有血脈了。但是現在,有了一個機會,一個利用那邊大院子下的石棺,復活任千滄的機會。如果任千滄能活下來,我就幫他生孩子。讓任家的血脈繼續下去。
您現在把我困在這裡面,無非就是想讓我留下來陪著您。但是你喜歡用任家斷子絕孫來換你的那點寂寞嗎?那樣,您就成了任家的罪人了!這老宅裡,有著多少任家的祖宗在,大家都看著,聽著呢。孫媳婦倒想問問。我為任家復活最後的血脈重要,還是留下來陪你們重要!
現在我要去找任千滄了!當然,您也可以繼續把我困在這個花園裡,讓您成為任家的罪人。」
說完,我轉身的時候,就聽到了身後那房間裡「噠」的一聲,感覺著應該是枴杖掉下來的聲音。我沒有回頭,就怕這次再回頭又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只是我才剛走了兩步,就看到了拱門前出現的人。心中的驚喜還沒有表現出來,馬上就換成了震驚。因為出現在我面前的不是任千滄,而是顧宇澤!
顧宇澤穿著一身深色的工裝,手裡還拿著羅盤,身後跟著的是武傲。武傲背著一個大背包剛想張嘴,好像又記起了顧宇澤之前的要求,就沒有再說話。
我驚訝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顧宇澤依舊微笑著,說道:「我本來就是來找東西的啊。現在找到了這裡。商商,真是意外啊。讓我一來就聽到了這樣的話。你打算復活任家最後的血脈?你們之前有過孩子?任千滄不能生了嗎?還是你在守活寡?」
顧宇澤的話,讓我有點聽不明白,就直接瞪眼說道:「不知道你說什麼?」說完,我就繞過他打算去找任千滄。既然能碰上顧宇澤,那麼我應該就已經出了那個空間了。那樣的話,要找到任千滄他們應該也就不難了。
但是在轉身走了幾步的時間裡,我也把顧宇澤說的話思考了一遍。他會這麼說的原因是他誤以為我和任千滄之前有過孩子,而孩子已經死了,任千滄卻不能再生育了。我們打算復活我們的孩子。他會這麼以為,是因為他聽到了我剛才對那老祖宗說的話。不過他聽得並不完整,他並不知道我說的任家最後的血脈是任千滄,那麼他應該聽到的就只有我最後說的那兩三句。
我的心懸著,又沉了下去。好在他沒有聽完整啊,要不然讓他發現任千滄其實是一個死人的話,不知道他會動什麼心思。
顧宇澤看著我發呆的樣子,走到我身旁說道:「不敢一個人嗎?那就跟我們在一起吧。就算不能在這個院子裡找到任千滄他們,至少我們能帶著你出去。等他們出去之後,你也能看到他們了。」
我再次狠狠瞪著他:「不需要!」
我的話一出來,武傲那大嗓門就吼道:「怎麼跟顧先生說話的?你這種女人也不……」
「閉嘴!」跟武傲的聲音比起來,顧宇澤那種輕輕的聲音卻一下就讓他閉嘴了。顧宇澤說道:「商商,這就是一座鬼屋,四周都是鬼。你現在是一個人很容易出事的,跟我們一起吧。」
「你既然知道這四周都是鬼,你還敢到這裡來找東西。你找的是那那口石棺吧。你覺得這樣好嗎?跑人家家裡來找東西。要是找到了,你打算怎麼樣?直接搬你家去?這叫偷東西!再說了,我現在是任家的太太,這裡的一切,也是我的!是我家的!你覺得我會讓你偷走這麼的東西嗎?」我故意把偷字咬得特別的重。顧宇澤也算是有錢人,這麼說他應該會不好意思吧。
顧宇澤還是那麼笑道:「顧家和任家不一樣。任家的注重的商業,走的是高端的路線。而顧家是直接和盜墓賊聯繫的。商商,你不覺得我比任千滄帥嗎?這裡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座墓,我來取樣東西罷了。好了,走吧,走吧,繼續那房間就一個木棺材,再找找,說不定一會石棺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