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任千滄終於說話了:「誰叫你抽血的?」
「抽血這個是住院的常規檢查,每個住院的人都要做的檢查。」
「六支試管呢,你拿著試管給了誰?」
「我……我能給誰啊?放在那邊護士辦公室是籃子裡,一會就送去檢驗科了。」
「哦,六隻?可是剛才我看到有人拿走了四支。」
「這個,這個我怎麼知道啊。你讓開,我還有別的病人要照顧呢!醫院又不是你家的!」
「哼!是誰讓你抽四支血的?」
「是醫生!我們都是根據醫生開的處置單辦事的。你要有疑問,你找醫生說去。讓開!」
我插進了話來:「任千滄怎麼了?」
「護士把血送出去,放在那邊等待檢查的籃子裡,可是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吳光就出現了,還拿走了四隻血。吳光怎麼就知道你在這個時候會在醫院裡,而且還知道你會抽血。而醫生為什麼又偏偏比平時多開了抽血的單子,從常規檢查的兩支試管的血,變成了四支。」
護士好像更急了:「你……你問醫生去啊,堵著我的路算什麼?」
我說道:「護士這行業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護士也都學醫理藥理的,醫生開的單子,護士在處理的時候,也有權利提出質疑。對不適當的單子進行拒絕。你看到醫生開是驗血單子有問題,沒有拒絕,而是抽了血。誰讓你這麼做的?」
那護士急了,我甚至都能看到她額頭上開始出汗了。任千滄也不客氣,直接一把推開那護士,讓她手中的盤子摔到了地上。護士被推到另一張床上,任千滄動作很快的從她白大褂的口袋裡抽出了一支棉簽。那棉簽就抵在了護士的喉嚨上,他說道:「你信不信我可以用棉簽扎破你的氣管喉管血管。不出幾分鐘你就有可能死在這裡。」
護士想要叫喊,但是任千滄已經摀住了她的口鼻,胳膊壓著她的身體讓她根本就不能反抗。
我的心裡沉了一下,這樣的任千滄只有在上次對付顧宇澤和武傲的時候,才看到他那麼嗜血狠心的一幕。
任千滄繼續說道:「現在想好說還是不說了嗎?」
第八十三章 醫院風波
護士一個勁的點頭,任千滄才放開了捂著她口鼻的手。她大口喘氣著說道:「是主治醫師,他說,我抽到六支試管的血,他就能給我兩百塊。我想著,這也沒有什麼風險。就同意了。」
「你就沒有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多血?」
「問了問了,他說有人買。我們猜你老婆的血比較稀少罷了。」
任千滄放開了那個護士,然後就掏出了手機撥打著號碼,邊跟我說道:「商商,我出去一下,讓袁雪過來陪你吧。這裡離藏館近。」
那護士就在這個時候,匆匆收拾著東西慌張地跑了出去。我跟任千滄點點頭,他要去做事情,在這個時候,我就不能拖他的後腿。
任千滄打出的第一個電話是給袁雪的。讓袁雪馬上過來一下。袁雪也答應了。然後他的第二個電話就是打給寶爺的。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寶爺,在哪呢?這邊出事了?」
我聽不到他後面說什麼了,他已經離開了,同樣走得很匆忙。
任千滄離開沒多久,首先過來的就是兩個醫師。病房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護士肯定會告訴當班的醫生,醫生過來我一時間也不確定他們是打算幹嗎的。但是任千滄不在這裡,我就一個人在,我應該怎麼處理呢?要是傳出去,說任家任千滄在醫院裡打護士的話,那對任家的名聲會有很大的負面作用。
自從得知能復活之後,任千滄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但是很明顯的表現看得出來,他比以前更嚮往以後的生活,更在乎藏館的發展。他開始為我們的將來做出計劃了。我不能讓這件事影響到他的聲望。
醫生開始說話了。「小姐,你的陪人呢?就算你們有什麼不瞭解的,可以跟我們醫護人員溝通,不至於打人吧。這件事,我們已經報警了,我們知道你沒有動手,能給你的陪人打個電話嗎?」。
他剛說完,我就哭了起來,不是小聲的哭,而是大聲的哭,還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我什麼也說,就是哭。我的目的就是吸引來更多的旁觀者。現在任千滄不在,警察沒有來,就是我最好做手腳都機會。有時候,女人哭了,不管事情對錯,都會往女人這邊倒的。
病房的門窗都是開著的,讓不少人圍在了那好奇地往裡看著。
醫生開始厲聲說道:「你哭什麼啊?你拔針幹嘛啊?你……」估計著醫生也想不到我會哭成這樣。在他們眼裡,我這邊才是囂張打人的壞人。
我邊哭著邊說道:「別人住院你們就抽兩支血,我住院你們抽了六支血。你們把我的血就這麼賣給別人了!你們還好,還說我打人?嗚嗚……」哭著喊著,我突然跳了起來,一隻腳我也能跳出去。一路跳到了護士站。這麼一來就更加多人圍觀了。
時間很緊急,從那個護士被放出去,到醫生找上門來,也不過幾分鐘而已,我想他們肯定還沒有來得及銷毀抽血的標籤。醫院抽籤都是有兩個標籤的。剛才我是看著那護士在試管上貼了標籤的。要不然籃子裡那麼多血管,誰知道是誰的。多貼的四支標籤,那是給吳光看的。我是整個人趴在護士站的櫃檯上,就伸手拽我那床的病例。前幾次的住院,我已經對醫院裡的一些流程都清楚了,很容易就找到了我的病歷本。
我哭著翻到了抽血的處置單,上面確實貼著六張標籤。我舉起了本子,哭著說道:「看看吧,醫院抽我的血去賣了!這種黑心醫院,還不知道這麼多抽了多少人的血呢。」
一些圍觀的,拿著手機拍了下來。那些醫生和護士也都緊張了起來。一個胖乎乎的男醫生就奪過我手裡的病例就說道:「嚷嚷嚷嚷什麼?這些是你能動的嗎?」
我承認,他吼我的時候,我是怕了。但是我知道現在我不能退縮。我鼓著勇氣喊道:「我自己的病例不讓我自己看,你們藏了多少貓膩誰知道啊?嗚嗚,你們就欺負我。」我喊著,同樣跳起來去搶我的病例。
那胖醫生還推了我一下。我的腳本來就崴了,給他這麼一推,再次摔倒了地上。這一幕同樣有圍觀的人拍了下來。周圍,有大姐扶我,有男人幫我理論,一時間局面也混亂了起來。我滿臉的眼淚,心裡卻開始暗暗得意了起來。才病房裡,任千滄壓著那護士,捂著她嘴的時候,可沒有攝像頭拍到啊。沒有證據,她再說也沒用。而這裡就不同了,那醫生推我摔地上是那麼多人看到的,還有人拍下來了。
混亂一會之後,袁雪上來了,正巧著,醫院裡的保安和領導也過來了。
袁雪問了我經過,我把任千滄的那段抹去了,就說我被多抽了血,血還被人拿走了。我追問,醫生還打我。
袁雪的辦事能力很強。砸醫院領導過來的時候,她站出來,清晰明瞭地說道:「對不起,這件事我們家太太受傷了,而且打擊太大,我們不做任何回應。等律師過來再說吧。」
醫院的人聽到了「太太」有些懵了,圍觀的人有人認出了袁雪胸前的名牌上那個任家藏館的標誌,小聲嘀咕著:「是任家的太太。就是那個前段時間,說的孤兒當上富家太太的那件事。」
「別說,好像是那個任太太啊,人有點像。」
「就是了。醫院要倒霉了。」
「呵呵,醫院傻逼了吧。打了人家任太太,人家那麼大的一個家族,能放過醫院才怪。」
我聽著,真想說,那麼大的家族,其實現在就只有我和任千滄兩個人罷了。只是房子大,沒人住。要有的就是老宅子裡那十二具不肯下葬的棺材。
袁雪馬上就給藏館那邊打了電話,藏館那邊是有律師上班的,律師也馬上趕過來了。這件事壓根就不需要我們處理,袁雪帶著我去了另一家醫院,這邊的事情都交給了律師。
在走之前,看著醫院那邊的領導在怒斥著主治醫師,我挺開心的,誰讓他貪心吳光的錢了。不過在車上,聽著袁雪數落著醫院,我也有點過意不去。這件事本來不是這樣的,應該算是,我做了壞事吧。不過我只能在心裡說聲對不起了,我不想讓任千滄的名聲受到一點的損害,我又一次做了壞事。
去到另一家醫院,看了腳,醫生只是開了藥,說多休息,別用傷的腳就行。好好上藥,也就一個星期就能好。
袁雪又送我回到大院子,回到我們的房間之後,她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給任千滄打了電話,還是皺著眉頭說道:「任先生怎麼不接電話啊?商商,你用你的手機打一次吧。也許他看到我的號碼覺得沒必要接呢。」
我就笑道:「你的號碼他肯定接。他經常跟我表揚你,說你工作很出色呢。袁雪,你國外那邊家裡,要是沒有要求,你就在任家上班吧,別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