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任千滄給我喝了點水,我說了顧宇澤,也說了他扛著的孩子。皺著眉,我思考著說道:「那孩子應該是小商商。我和井裡的小商商,是有一定的共通的。」
「操!」寶爺罵道,「我還想著等到用上那石棺的時候,再把小商商撈起來放血呢。現在好了,讓他弄走了。他也擁有了一把鑰匙了。」
任千滄說道:「到時候再說吧。寶爺,那井也沒用了,你找個好日子,把女屍釣上來,好好安葬。讓她和她的貓一起吧。井封了!如果我們早點這麼做的話,就不會有這次的事情了。」
「好。呼,計劃完全被打亂了,走一步是一步吧。最後一步沒有被打亂就行了。」
寶爺說完就走了出去。我推推任千滄,說道:「我要去上廁所。」
任千滄點點頭,扶著我起來。只是他根本就沒有留意,剛才被寶爺放在床前的那封信。我也就隨手拿了起來,說道:「袁雪真的走了?」
「還在醫院,機票的大後天的。」任千滄正想從我的手裡拿過信,我卻背到了身後,說道:「我先看,要是寫的情書很感人,有可能把你感動的話,我就直接沖馬桶裡去。」
任千滄伸手揉揉我的脖子:「你不疼了。」
他沒有反對,我就拿著那信走進了衛生間中。坐在馬桶上,打開了那封信。袁雪的字很漂亮。她寫道:
「任千滄,我是追著我爺爺的那隻貓回到中國的。但是在這裡我卻發現了比那隻貓更神秘的你。不過很可惜,我貌似來晚了,已經有人在你身邊了。你是那麼神秘,我甚至能確定,你不是一般的人。我很想好好瞭解你,但是你沒有給我機會。
為什麼要讓我離開?為什麼是在我剛發現你的秘密的時候,就讓我離開?我好不甘心。我也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介意你的特別。不過你既然直接趕我走了,甚至就連再見一次的可能都不給我。我還在這裡幹嘛呢?
任千滄,你就像一件很神秘的文物,等著人去發覺你身上的秘密。我真的好想把你納為我私人的收藏。」
她的落款是英文的花體簽,讓我有些看不出她的英文名字是什麼。在信紙下面的空白處,她還留下了她在外國的地址,同樣的英文的花體簽。
我把信重新折好了,在我出衛生間的時候,也把那信交給了任千滄,說道:「看看吧,她把你當古董研究了。不過我發覺袁雪也有不聰明的時候。」
「什麼?」他打開了那信,一邊問著。
我說道:「她給你留下了英文的花體簽的國外地址。任千滄,你二十多年前讀書那會,英語好不好啊?那時候英語應該沒有現在這麼普及吧。」
任千滄撲哧笑了:「商商,你真瞭解我。二十多年前,就算那個時候,我的英語考得不差,但是這麼多年沒有接觸,忘都能忘光了。」
第二十六章 炸了古井
平靜了沒有幾天,就在今年天氣轉暖的第一天,任家大宅子,再次成了本地新聞的頭條。不止是娛樂八卦的頭條,也是經濟板塊的頭條。
任家今天要下葬一位老祖宗。這次出喪的地方是家裡,而就連家裡人都不知道,家裡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具老祖宗的屍體來。
他們並不知道,就在前一天,也是十五當晚,寶爺用頭髮把那女屍釣了起來,連帶著那貓頭已經放在了一旁的棺材裡。濕屍體容易出事,在那明亮的月光下,我是看到了寶爺在棺材裡墊上了石頭,說是隔開地氣的。還在棺材四周全都用墨斗線綁了起來。
在那個晚上,我們忙碌了整整一個晚上。不止我們三個,還有寶爺的那四個同學,還有葉焱。
葉焱過來是因為井裡有可能出現的葉城。不過我們對葉城的處理的把他完全封在了井下。
任千滄說:「這個大院子,在今年夏天就會完全倒塌,大院子上下的機關完全封住,就把這座大院子,當成是葉城的墓吧。」
葉焱這次沒有反對。人都是會變的,這句話說得一點沒錯。一開始,葉城和葉焱的針鋒相對,再到後來的兄弟扶持,再到葉城死後,葉焱強烈的堅持著,能帶回一把骨灰,讓葉城好好離開。
而現在,他已經不在堅持了。讓葉城永遠在這下面也行,至少知道他在這裡,任家這麼大的院子,就是他一個人的墓。
「我媽這段時間都沒有再問起葉城。」葉焱說道,「她心理應該已經知道葉城已經死了。我們瞞了這麼長的時間,她也疑惑了這麼久,總會有點感覺的。就這樣吧,再過兩個月,左巧婷就要生了,我爸媽現在也沒時間過問這些事情了。」
我心裡暗暗吐著氣。和葉城畢竟是同學,他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心裡過不去。同學群裡的同學們,都還以為他還在國外。就算覃丹當初發了嘮叨,但是他們兩現在的失蹤,又有誰會聯想到他們死了呢?
坐著靈車跟著一起去了殯儀館。在殯儀館裡,寶爺還是沒有讓人打開那棺木,甚至以任家的財力,在那後山買了一塊好地,直接土葬了。
任家畢竟是大家族,礙著面子來送的人很多,很多記者也過來了。藏館裡那些老先生,有不少都是做這行一輩子了,多少也懂一點。他們看著寶爺在那鋪著糯米,還在土裡參合了硃砂。
我站在後排,聽到幾個老先生說:「那祖宗有問題啊。」
「是啊,看著這架勢,好像是會屍變的。」
「哪來的祖宗?上次不是說都火化了嗎?就連那邊的老宅子都燒掉了。」
「是火化了十二個棺材吧,這個怎麼不像上次一樣,帶著棺材火化了呢?」
「噓,我聽說是大院子裡直接抬出來的。好像就是當年那個……王……接回來的那個……」
「別提了,邪門啊!」
回到任家大院子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任家大院子裡並沒有對這次的喪事辦得多隆重的模樣.只是在一些地方掛著幾朵白花罷了。大院子裡的人,都不在,因為在今天早上,就已經宣佈了大院子全部員工都放假了。
這些事情,自從任千滄接受任家的管理之後,這樣的事情也就漸漸多了起來。當我們說大院子裡,所有員工全部放假的時候,已經沒有人再提什麼意見了。有假放就放著去吧。誰知道這大院子裡會發生什麼呢?
我已經很累了,但是我還是撐著身子,寶爺打算怎麼做的。
寶爺也是一副累壞的樣子,他今天可是上下安排佈置,最辛苦的那個。他的那幾個同學,在保安室給我們打開了大燈,讓這個院子被照的通明。地上,還有著曾經停放過棺材的痕跡。
寶爺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小方塊。我好奇地問道:「這個是什麼啊?」
「炸藥。」
「炸藥你都能買得到?」
「黑市上什麼沒有啊,有錢都能買到。而且這些我還是用了你們任家的名義去聯繫啊。哈哈哈哈,你們是沒看到那些人的嘴臉。說得就好像我們要去盜墓一樣。」
「你幹嘛要說是任家買的呢?你就不會撒個謊啊?」我沒好氣地說道。
寶爺朝著我一聲冷哼,並沒有說話。我也是在很多年之後,才知道原因的。因為寶爺長得比較漂亮,雌雄難辨的那種漂亮,他是藉著任家的名聲,讓炸藥買的順利點。他說,學校裡的那些混子,看著打架厲害,真的要和社會上賣炸藥的人比起來,就是一個小兒科了。所以這個事情,他還是搭著任家的名氣去做的。
寶爺把五包血漿綁在了炸藥上,然後用雙面膠準備把炸藥貼在井裡引爆。寶爺的意思是,井下水裡放一個,上面不同高度一共放四個。讓整個井下都坍塌。就連那水裡都混上純陽的童子血。
這些血,會讓葉城在下面不能動彈。他是一具屍體,也不可能從那邊的流沙裡出來。
只是這水下的炸藥誰去放?放早了,炸不起來,放晚了炸在水裡,炸不塌井壁。寶爺剛說完計劃,張著嘴,還沒有指定人呢,就聽到任千滄說道:「我去放炸藥吧。我的速度最快,而且要在這種完全垂直的井裡上來,也只有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