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等他們說完後,老吳扭頭看著窗外的大太陽,又熱了。但隨即想起一件事,問後進來的瞎郎中說:「哎,我腿裡的蟲子是怎麼回事啊?最開始的時候可不是蟲子啊!那全是竹條啊,我看的清清楚楚的!」
瞎郎中走到床邊找椅子坐下,嘬著牙花子說:「我估摸,就是襲擊你們的那趙家老爺子,是死後被人用生羊血滴天鼎穴,給催活成的老殭屍。但由於是迅速產生屍變,屍身腐爛的也非常快,在表皮上會有生有一層蛆蟲卵,在攻擊人畜活物的時候,會通過傷口進入人畜體內,只要那些蟲卵接觸到熱乎的鮮血會立刻生長,最終長成堅硬竹條狀細長蟲體,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開始活動,就是老吳腿裡的一團團白花花蟲子。再說那生血催活的殭屍,可是異常兇猛暴戾,別說你們哥倆,就是再來幾十個也絕對不可能鬥的過!」
胡大膀聽後不樂意瞪著眼睛說:「哎!別他娘侮辱你胡爺和吳爺的能耐,那老殭屍再厲害,也得分遇到誰!是不是老吳!」
但老吳卻沒回話,反而皺著眉頭想著事,突然問瞎郎中說:「那不對啊!小七也被趙老爺子給抓傷了,為什麼他沒有事呢?」小七摸著身上已經結疤的傷口,也是有些感覺奇怪。
瞎郎中看著小七說:「我也納悶,按理說就我所知,被那種生血催活的老殭屍抓傷後,體內一定會有長蟲,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民間一直就是這麼流傳的,從來都沒有過例外!小七為什麼沒有染上蟲蠱我也說不清楚,可能因為這孩子有特殊的體制,能抵禦一些毒害。」
胡大膀有些懷疑的說:「真假的?瞎郎中你忽悠我們哥幾個呢?照你這說法,那小七喝點什麼**是不是也沒事啊?」
瞎郎中搖頭說:「我也只是猜測,具體是怎麼回事,估摸日後就明白了,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讓老吳安心把傷養好,然後你們是不是該把我得診金給付了啊?」說完話還搓著手。
說到錢的事,胡大膀就拉下臉來了,對老吳說:「咱們倒血霉了!好不容易又弄到點錢,結果等我得空想從兜裡掏出來數數,全他娘濕成漿糊了!一個完整的都沒有了!他奶奶的!」
其實老吳並沒有太心疼那錢,命差點就丟了,如今都還挺好的就不錯了。不過他們現在應該是身無分文,別說給瞎郎中診金了,就連下一頓吃什麼都沒有著落了,總不能真去喝西北風吧?
瞎郎中剛才是跟他們開玩笑,都算是老相識了,怎麼可能真就要什麼診金。見老吳眉頭緊皺,就笑著說:「老吳,我說笑呢!不會真跟你要錢的,放心吧!」
老吳嗓子都快乾冒煙了,等著小七端了杯水過來,喝了少許費勁的嚥下去後,喘著粗氣說:「先別說這個,那、那劉帽子他怎麼樣了!他還活著嗎?」
小七點頭說:「劉帽子在昨天就被人弄走,不知道帶去什麼地方了,只是聽說他的雙手廢了,已經被據掉了。」
「他、他那是報應,媽的應該給他腦袋據去,讓、讓他用槍打我屁股!」胡大膀咬牙切齒的恨不得親自去把劉帽子給剁了。
老吳瞇著眼睛說:「是讓那些當兵的給弄走了吧?劉帽子似乎身份不簡單,知道許多的事,肯定會被秘密審問,我估摸咱們的事還沒完,小心著點吧!」老吳一直就小心翼翼的,特別的謹慎,從來就不信李煥,更不信那些當兵的和大蓋帽,遇到事還是那句話,能躲就躲吧!因為想起李煥,回想起那傢伙幫自己擋了一槍,也不知道現在是生是死,不管怎麼說自己都算是欠他一條命。
中國人還真是怕念叨,說誰就來誰。這不老吳正好想到李煥,就從外面進來兩個當兵的,看著屋裡好幾個人就問誰是老吳。胡大膀有些疑惑問他們找老吳幹什麼?他們說是李煥李隊長手下的兵,這次來給叫老吳的人傳個信,說李隊長過些日子要請老吳和他那幾個兄弟去軍區醫院一聚。
說完話後兩個小當兵的在就什麼都沒說,隨即轉身離開了。聽到這個老吳提著的心終於全部放下了,李煥中槍沒死,已經醒過來,還讓人過來通知自己,讓他們哥幾個去一趟李煥那,肯定是有事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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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第二卷 紙人怪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李煥有請
還是縣裡的那家和順羊湯館,雖然是天最熱的晌午,但也是生意最好的時候,食客絡繹不絕都得過來喝上一碗羊湯或是羊雜碎,上湯、喝湯、招呼、胡侃的聲音此起彼伏,好熱鬧的一家館子。羊湯館緊裡頭的桌子坐著三個人,是胡大膀、小七還有拉著苦瓜臉的瞎郎中。
瞎郎中看著對面只顧悶頭喝湯的哥倆,苦著臉說:「你們、你們也真夠可以的,抓著我不鬆手,還不讓我回去,半個多月了整天都我請客,我這出趟診都賠錢了!」胡大膀捧著碗猛往自己嘴裡扒拉羊肉,放下碗也不細嚼直接嚥下去,但是好像卡在嗓子裡,拿手捋著脖子猛往下順,都快噎的翻白眼了。
瞎郎中看的心驚肉跳,趕緊站起身繞過去,對著他背後就錘了幾拳,才把胡大膀給打順氣。胡大膀嘴裡還嚼著肉含糊不清的說:」哎我說,哎呀!你絮叨啥啊?像我們哥幾個就專門到處賴賬似得,等著縣裡再給我獎勵,不就有錢了嗎?到時候,不光這些飯錢加倍給你,而且你那診金也給,算是打賞了!你說怎麼樣!那啥美吧?「說完話又捧著碗開始喝。
從趙家米鋪到抓到劉帽子那晚到現在,已經有半個多月接近二十天的時間了。這期間瞎郎中回過幾次家,都是去給老吳拿藥和一些其他的東西。說瞎郎中是有些本事,由他精心照料,老吳腹部和腿上的傷痛處基本快癒合了,但還靜養休息,不合適到處走動。一天到晚吃飯,哥三全靠瞎郎中,要沒有他,估計都得餓死了。發愁怎麼攔這麼個差事,雖說不是奔著錢而來的,但也總不能一直讓他搭錢吧,這誰受得了。
幾個人吃完飯,按照慣例在回衛生所的路上找了店舖,買米粥還有一些清單的小菜,給老吳他捎回去吃。結果剛進病房的門,就見到兩個小當兵的背影,他們正在和老吳說話。
胡大膀把東西拎進來放到桌上,問他們說:」你們干哈的?劉帽子那壞蛋不都被抓到了嗎,怎麼來還找我們?」
其中一個當兵的身著整齊乾淨軍裝,不似他們平時看到的那些大頭兵,神態隨和笑著說:「我可不是來找你們問話的,那不是我的工作,這次過來,是要帶你們去見李隊長,他要請你們吃飯。這位老吳同志,應該能走到門口吧?外面有輛車專門為了過來接你們的。」
一聽是去吃飯而且還有專業過來接,這剛吃完羊湯的胡大膀又餓了,吸著口水說:「哎我說兄弟,你早說啊!磨嘰這功夫菜都要涼了吧?老吳,哎趕緊起來咱們快點去啊!那李煥請客吃飯呢!」
老吳看著那笑盈盈的當兵的,就想起自己第一次在白樓見李煥,同樣都是這副神情,顯得非常神秘,看不透這人在想什麼,無形之中產生了巨大的壓力感。老吳最近養傷的日子,一直都在想李煥找自己會問什麼,難不成他也會覺得牌位在自己這?萬一來個刑訊逼供,牌位的事不知道,反而把自己以前盜墓的勾當給說出來,還不得直接跟劉帽子扔一塊等著菜市口槍斃了。但人家都找上門了,想躲也躲不掉,看著瞎郎中說:「姜瞎子,最近多虧你了,要不你就回去吧,等過一陣我有錢了,再去找你。
瞎郎中看懂了老吳讓他趕緊離開,別被氈包的意思,對著老吳點了點頭,跟胡大膀和小七都說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終於能回家了,但卻有些擔心那哥三,怕他們遇到事。
「哎,老吳你怎麼讓瞎郎中回去啊!帶他一塊去吃飯唄!瞧你那扣樣!」胡大膀卻不知道險要緊急,從來不考慮事情的後果,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種人脾性在什麼時候都活不長,所以最好得有些人管著他。
老吳也沒和他多費口舌,讓小七幫自己找來衣服披在上身,趿拉上鞋,有些吃力的站起身,對著那兩當兵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說:「麻煩二位了!」那個當兵的點頭笑說:「不麻煩,不麻煩!」緊接著就在頭走,帶著老吳他們出了門。
外面停著一輛綠色的軍車,結果只有老吳他們哥三上車了,那個軍人對著開車的司機說了幾句後,就站在一邊看著軍車載著老吳他們離開了。
在途中胡大膀笑著拍了拍屁股下面有些硬的座椅說:「你瞧瞧,咱們都坐上小汽車了,而且還是軍車,等日後得好好跟老四他們說說,讓他們那些土鱉好開開眼,知道咱們的身份。」小七聽後笑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他們哥倆有說有笑完全沒有注意到軍車載著他們開到什麼地方了。
老吳發現他們開出城後,一直就往西走,從城裡開到鄉野然後又經過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外,偶爾還能看到一片片的濫葬崗。老吳就有些謹慎,曾問司機他們到底是要去哪?可人家司機只顧開車,半個字都沒有,搞得老吳更加緊張,總覺得是要把他們帶到沒有人的地方,直接拉出去斃了。
一路上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思,直到發現前面有建築物,還有當兵的在把守,看起來似乎是一個軍營,但那些低低矮矮的宅子又不像是軍營。軍車載著老吳哥三慢慢的靠近一個檢查哨所,被前方持槍的軍人攔下後,進行了檢查,然後才讓放行進入。從車窗往外,看不出什麼名堂,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哪哪看起來都是非常奇怪。
待車停下後,哥三被早已等著他們的人帶進一所小宅子裡,到處都粉刷的雪白,看起來剛剛才完工的,還沒用上多長時間。當看到有護士模樣的人從前面的屋子裡出來後,老吳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裡是軍隊的醫院。
等進到屋子裡,終於又一次見到了李煥,不過他受的傷有些嚴重,臉色還比較差,躺在床上掛著點滴。見老吳進來了,咧嘴一笑說:「老吳,你這譜可有點太大了,我如果不請你,估摸你肯定不會來找我的。」
第二卷 紙人怪談 第一百六十章 劉易封與十六所
老吳有些侷促的坐在一邊,半天都沒說話,反而胡大膀卻跟李煥聊開了。
「我說兄弟!就衝你為老吳擋了一顆黑子,看得出來你真是條漢子,哥哥這輩子就沒佩服過誰,你是頭一個!話說,咱們、咱們在哪吃啊?」
李煥胸口還纏著繃帶,沒喘一口氣都特費勁,但還是笑著說:「等完事了,這位壯兄弟你想去哪吃,咱就去哪吃,你想吃什麼,咱們就吃什麼,怎麼樣?」胡大膀聽後,亮起大拇指說:「哎媽!敞亮人!」在扯了一會閒篇之後,終於說到正題上。
李煥突然半開玩笑似的對胡大膀說:「兄弟,你說老吳是不是有一塊牌位啊?」
胡大膀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就看了看老吳然後回話說:「他又沒死,哪來的什麼牌位啊?」
李煥搖頭說:「當然不是他的牌位,我是問,老吳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藏著一塊黑色的,大約這麼高的牌位?」說牌位的時候,還伸出一隻手比劃高度。
「啥、啥玩意?我不知道啊!」胡大膀撓著頭真的是不知道。
李煥在問完胡大膀後,就停了一會沒說話,低著腦袋看不出神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在老吳想李煥怎麼也會覺得牌位在自己這的時候,突然聽李煥輕輕的哼笑一聲,老吳發現李煥正抬著頭笑著臉看自己,讓他笑的都有些打怵。
老吳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站起來說:「那、那牌位真的就不在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