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哎那你的那顆綠招子是哪弄的?」老吳忽然想到這個,就問他。
瞎郎中搓了搓手不太好意思的說:「我這個啊!就是那個林下村的魏東和他爹給的,據說是他爹年輕的時候在山裡面抓住一隻奇怪的長尾巴動物。這動物在藥材林裡面搞破壞,啃了不少值錢的中藥材,村裡人抓了好多天都沒能抓到,結果讓魏東和他爹一不小心給逮到了,可等拿回村裡的時候,這動物已經死了。可雖然死了,好歹也是一口肉啊,餓的時候那連藥材他們都煮著吃,更別說這山裡面的野味了,於是就把這個動物薄皮剁掉頭和四肢扔在院裡,剩下的身子掏了五臟六腑在鍋裡煮湯吃了。等吃飽喝足之後,就把扔在院裡的那動物的腦袋和四肢忘了,過了好幾天才想起來,到牆角里拎出來的時候已經發臭了,可那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卻直接從眼眶裡掉了出來,跟兩顆綠珠子似得,還能放著光。雖然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可感覺就像是好玩意,就算不值錢自己留著也行。當時這一對的綠招子就被魏東和他爹偷偷的收了起來,正好能放在裝一對大丹丸的盒裡,後來我和他爹那關係可鐵了,所以就把這個綠招子送給我了一顆,還有一個則在魏東和那,就是這麼回事。」
老吳想到一個問題就問瞎郎中說:「那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綠招子的來歷和用途的?難不成都是你胡編的?」
瞎郎中嘬著牙花子說:「哎哎!我說老吳啊?你怎麼還這麼瞧不起人呢?我這半輩子都走南闖北的,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啊?你問吧,你想知道什麼只管問,我要是有說不出來的事,我就、我就、我就...」
「你就什麼?」老吳等不及就問他。
瞎郎中轉著眼珠子想了半天才說出來:「我就把以前你們的藥費給免了!」
老吳一聽這個還跟他來勁了,就挑了一個最近發生過的事問他說:「既然你這麼懂,那你說說這個奉尊是怎麼回事,現在還有沒有。」說完話之後,老吳喝著茶水等著瞎郎中說黑毛綠眼的大耗子奉尊已經滅絕了,然後笑話他。
可沒想到一提這個,外面天色都變了,瞬間感覺暗下來不少,瞎郎中的模樣也越發的看不清了,只能看清一個大概的輪廓。
「有!咱們縣就有!」瞎郎中表情古怪的說著。
老吳皺著眉頭問他說:「全村人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知了?你看見過?」
瞎郎中這時候不說話了,慢慢的站起來轉身走到窗戶邊,從那木頭板子擋著的窗戶縫朝外面看著,隨著時間流逝,老吳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怎麼大白天了屋裡越來越黑了,那瞎郎中的身影也變的模糊了,老吳也跟著站起來,對瞎郎中招呼道:「姜瞎子,這天是咋了?怎麼變黑了?」
可姜瞎子卻慢慢把頭給轉過來,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一雙眼睛居然是綠色的,泛著那悠悠的綠光,就跟墳坡子地下軍火庫裡面的鼠面人似得,可五官卻是正常的,在這黑暗下來的屋子裡越發的讓人毛骨悚然。
「老吳,因為天黑了...」(未完待續。。)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三百四十九章 詭相
忽然手中一陣的刺痛感傳來,老吳猛的驚醒過來,發現自己手還緊緊的我在茶杯上,燙的他趕緊收回了手,抬眼發現周圍雖然昏暗,但也比剛才要亮的多,而且從窗戶的縫隙裡可以看到外面清亮的天空,和對面坐著的瞎郎中。
「哎?老吳?你這又咋了?咋眼都發直了?」瞎郎中正和老吳說這話,突然就見他愣住了,表情木訥非常的怪異,就出聲叫他。
老吳搓了搓被燙紅的手掌,扭頭環視屋裡,剛才怎麼又出現那種幻覺了?非常的突然只有一瞬間,抬眼和瞎郎中對視著問他說:「姜瞎子,你剛才說天黑了?」
瞎郎中不懂老吳的意思,皺著眉頭說:「啥呀?我啥時候說天黑了?老吳你這是咋了?別瞎鬧啊!我這自己一個人住,可別嚇唬我啊!」瞎郎中以為是老吳逗他,可仔細一瞅,發現老吳面色不對,比剛才從墳地那邊看到他之後更差了,尤其是額頭更是黑的嚇人。瞎郎中雖然不會算命看面相,但起碼跑江湖這麼多年,那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這見過聽過的東西多了,這見識自然就比較廣,他一眼就看出來老吳這面相壞了,這叫印堂發黑,通常指的就是有難了,要有血光之災了。
兩人都沒說話,互相的瞅著對方臉看。老吳是在想剛才他們說什麼了,而瞎郎中則是在端詳老吳的面相,尋摸著他是怎麼了。
過了好一會那茶都不燙手了這才反應過乏來,老吳先開口問他說:「我剛才最後一句問你啥來著?我怎麼想不起了?」瞎郎中捋了一把自己小鬍子說:「你問我現在還有沒有奉尊了,感情我之後說了這麼多,你都一點沒聽?那個老吳啊,我說句你不愛聽的別不高興啊。你這最近是不是惹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啊?瞅著你面相不太好,可能還要出事,這次讓人誤抓了,弄不好只是個頭,後面的事還沒出來呢!」
老吳搖頭說:「看面相有啥用?我這面相好著呢,你別瞎說啊!再說了。我哪是惹了什麼東西啊,我這明明就是剛脫身,好歹也是一身輕,你那眼睛是真瞎了。」說完話,老吳抓起茶杯喝了口水,但發現自己的手居然在微微的顫抖。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窘迫,他就稍微的轉了半個身位,不讓瞎郎中再盯著他瞧,打算喝完了水後就走。
但也巧了。正好老吳轉了個身後竟無意中發現裡屋頭居然有一道亮光,瞇著眼仔細一瞧原來是櫃子上放的一面小鏡子,正好就對著老吳。本來一面鏡子沒有什麼的,老吳也沒注意,對著杯子吹了吹上面飄著的茶葉,剛喝下去一口,就忽然發現鏡子的光亮無辜的閃了一下,老吳身子沒動轉著眼睛看著鏡面中自己喝水的影子。他發現鏡子中不光有他,他側邊肩膀上居然還湊過來一個腦袋。似乎在往杯子裡吹著什麼東西。老吳瞬間就僵了身子,把眼睛收回來往側邊去看,沒有東西,可再低眼往水杯裡一瞧,那裡面的茶水居然變成猩紅的顏色,漂上來的哪是什麼茶葉。而是一團纏繞在一起的頭髮。
老吳嚇的直接就扔了杯子,一口水噴出去,還因為過度驚慌而翻了凳子坐到地上,被那一口水嗆的咳嗽個不停,想到自己喝的東西後。老吳一邊咳嗽一邊乾嘔起來,在地上好一通折騰,把瞎郎中都給嚇壞了。
「哎呀!老吳你咋了!」
瞎郎中趕緊湊過去,拍著老吳的後背幫他順氣,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後,老吳才漸漸能喘勻氣了,抬手指著地上被摔碎的杯子喊道:」頭髮!那水裡面是頭髮!」
聽後瞎郎中拽起自己那長褂的下擺,幾步走過去蹲下身在一灘又是碎片又是茶水的裡面找了找,哪有什麼頭髮,就捻著自己小鬍子歪頭看著一臉驚恐的老吳,然後又看了自己屋子一圈,也沒有發現異樣,可這老吳怎麼今天就這麼的怪?他這是怎麼了?
老吳抬手抹了一把嘴邊的水,並不是剛才看到的猩紅色,嘴裡頭也是一股茶水的味道,再看地上摔碎的杯子也是一灘茶色,老吳咬住牙對著地上就錘了一拳,無力的靠在身後的炕邊,把手蓋住眼睛,大口的喘著粗氣咧著嘴輕聲說:「這是咋了?牌位都讓李煥給拿走了,為什麼還沒完了?今年是過不去了嗎?難道真得找個地方好好拜拜?拜拜那自己都不信的玩意?」
瞎郎中捋著鬍子走過來拍了拍老吳的肩膀,引的老吳拿開手露出疲憊的眼睛瞅著他,瞎郎中訕訕的笑著說:「我呀,上輩子可能欠你們趕墳隊哥幾個的,這輩子下半身都埋那黃土裡,你們倒找上門來催前輩子的債了。」說完話瞎郎中轉身去了屋裡,倒騰半天拿出幾個紙包,吹了吹上面的灰隨後放到桌上,又蹲下來收拾著地上的一灘東西。也沒抬頭就說:「最近咱們縣裡收成不好,我估摸縣裡也窮,要是實在是不行,那你們就不幹了。我在北邊有幸結識了不少朋友,你們可以去北邊謀點營生啥的。
這挖墳頭不是什麼好活,整天對著那陰氣最重的東西,不犯邪就奇怪了,有點怪事啥的也屬於正常。你別瞎想了,一天到晚一驚一乍的嚇唬人了,其實你也就是累了,我給你找了點安神的藥,你拿回去吃飯完睡前用水兌著喝了,一覺到天亮,然後啥事都過去了,那醒來之後還是一條好漢啊!是不是?」
老吳苦笑了幾聲,他何嘗不想自己幹點正經的營生,可幹什麼東西不用花錢的?這年頭除了的那個騙子哪有空手套白狼的好營生,可惜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沒錢啥都是白扯。本來指望那顆綠招子能賣些錢的,幾百賣不上,好歹也弄個四五十當路費啥的。當聽完瞎郎中說的,這綠招子不值錢後老吳就蔫了,下意識的就把手伸到腰後摸著一雙鏟子,尋思著要是不行就把鏟子給賣了,好歹是個啥古物,肯定也能值點錢的。(未完待續。。)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三百五十章 迷惑
老吳這一上午都待在瞎郎中家裡,眼瞅快到吃飯的點,沒好意思在繼續待著,揣著瞎郎中給的什麼安神藥,正好兜裡還有點錢把這些日子的藥費什麼的都給瞎郎中算了。一開始瞎郎中還說都是朋友提錢多俗,老吳一聽這個架勢直接就把錢要往兜裡揣回去,瞎郎中趕緊拽住他,又說什麼都是俗人沒錢也是不行,一直戰戰兢兢神經緊繃的老吳給弄樂了,匆匆的出了門打算回趕墳隊宿舍,把哥幾個給弄起來吃飯。
瞎郎中見老吳要走,趕緊就要迎上去送他,還扭頭看屋裡有沒有拉下什麼東西。可剛跟著老吳出了門,瞎郎中頭還沒轉過來,就一頭拱在停住站在門口老吳的後背上,還碰到他那一雙別在後腰的鏟子,疼的呲牙咧嘴,可抬頭一看,竟發現老吳歪著腦袋看著屋外窗台的位置發愣,就問他怎麼了?看什麼呢?
老吳指著那窗外的位置對瞎郎中說:「你家裡養貓了嗎?」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把瞎郎中聽的也糊塗,就擺手說:「養啥貓啊?就我屋裡那些藥材的味人都受不了,跟別提那貓了,不僅養不了,而且老貓也不敢靠過來,它們受不了這個味,哎你怎麼忽然想起這個了?」
可老吳卻沒說話,瞎郎中疑惑的順著老吳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窗台,那上面居然有兩個帶泥的小爪印,看起來就像是有什麼動物把爪子搭在窗台上過,而且正好是對著那窗戶打開的一條細縫,感覺像是在朝屋裡偷看。
瞎郎中見狀就趕緊拎著自己長褂的下擺走過去,先是看著窗外的泥腳印,然後又發現地上也有一串小腳印,還順著牆頭爬出去了。就是剛剛留下來的。可隨後瞎郎中就覺出有些不對勁,這貓腳印他不是沒見過,他院裡剛才來過的肯定不是貓,而且通過觀察發現那東西竟是直接從地上站直前爪搭在窗台上,從地面到窗台少說也有半米多高,這是什麼東西?莫不是誰家的狗進院裡了?
但瞎郎中也沒想什麼。感覺老吳的反應挺奇怪的,直接就笑著說:「我說,讓畜生趴個窗台就能把你嚇成這樣?哎呦!也還別說,老吳等有空我弄點這藥放著院裡,下次這個畜生再來,讓它吃了藥上吐下瀉的,到時候抓了咱們給它烤著吃了怎麼樣?我還挺饞這口的。」可說完話身後就沒了動靜,老吳壓根就沒跟他搭腔,瞎郎中扭頭一看。身後居然沒人,老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剩他自己還在院裡白話白天,頓時笑著搖了搖頭說:「這老小子走的到快,八成著急回家去睡覺了,我也睡個回籠覺下午還得去找那魏東和。」
自顧自的說完話扭頭就往屋裡走,可忽然院裡發出一聲怪響,瞎郎中疑惑的扭頭去看。院裡很平靜。沒有什麼異常,可瞎郎中發現那側邊的牆頭上少了快石頭。順著往下面去看,原來是這壘院牆的石頭掉下來的發出的動靜。看明白是這麼回事後,瞎郎中沒多想直接就推門進屋了,可他前腳剛進去,牆頭上就竄過去一個黑影,踩的少許的砂石落到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老吳低著頭沿著山路走的很匆忙,他隱約的覺得那窗台上的腳印應該是奉尊留下來的,那畜生居然還沒死光,還能來找他。想到這個老吳就能解釋剛才發生的事,原來是被奉尊從窗戶縫隙用眼睛給盯住產生幻覺了。還以為真見鬼了,這把他給嚇的,現在腿還抖,心裡不住的暗罵這些畜生找死,非得逼著他把這些黑毛綠眼的東西一個個都掐死!
等走回到宿舍門口,臨進門之前老吳停住腳,突然扭頭朝身後去看了半天,確定身後沒有東西跟著後,抬手搓了搓臉就進到趕墳隊宿舍的院裡。
小七坐在井邊,在水桶裡搓洗著不知誰的衣服,那洗衣服的水都是灰色的,一看就知道這衣服穿了挺長時間沒洗,但小七卻搓的來勁,按他的話說就是不髒洗的沒勁。正撅著腚搓衣服的時候,餘光掃到門口進來一人,他側頭去看原來是老吳回來了,就直起腰招呼道:「大哥,你上哪去了?早上起來就沒見人,俺差點出去找你了,」老吳進來之後趕緊把院門關嚴實了,靠在門上喘著粗氣,引的小七不時的側臉瞅他。
老吳抹了把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苦笑著說:「我昨天不都說要去給人家打井嗎?你這孩子怎麼不記事?你先洗吧,我進去找那哥幾個說點事。」說完話低著頭就要往屋裡走,小七又開始繼續搓衣服,但感覺老吳有點不對勁,就多看了幾眼,還沒等老吳進去,就突然出聲說:「大哥,你那臉咋、咋有個...」
「有啥啊?洗你衣服去,等會咱們出去吃飯啊!」老吳聽後以為小七也看出他什麼印堂發黑要倒霉有血光之災,就趕緊閃進屋裡。
這一進屋就見老五坐在小板凳上,面朝門手裡頭還拿著幾根竹條在那擰著,好像是要編竹筐子。聽見進來人了,就抬頭瞅了一眼,見是老吳就又低頭忙活,可手裡突然就愣住了,趕緊又抬頭瞪著眼睛問老吳說:「哎呦!大哥你這是去哪了?」
等隨後哥幾個誰見了老吳都瞪眼瞅他,把老吳看的都毛了,趕緊抬手搓了搓額頭,皺著眉頭說:「媽的,不就是那印堂發黑嗎?你們至於嗎?這玩意誰信啊?別他娘瞅我了!沒完了!」見老吳有些急眼了,可哥幾個卻突然開始笑了起來,老五和小七也笑著探頭探腦的,頓時屋裡的氣氛又如同最早的模樣,一天到晚鬧哄哄的。
老吳都讓他們給笑糊塗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見胡大膀直著眼從炕上爬下來,湊到跟前看著老吳的臉,隨後一咧嘴拍著老吳肩膀笑說:「哎媽呀!老吳你他娘有一手啊!還騙我們去幹活,原來他娘的去會相好的了!趕緊跟哥幾個交代,你和誰家媳婦好上了?」說完話哥幾個哄笑起來。
老吳徹底傻眼了,愣在原地半天沒動靜。隨後小七不知從哪倒騰出來一面小圓鏡伸到老吳面前,還捂嘴偷笑。老吳愣愣的去看鏡子的裡的自己,他最先看的就是額頭,感覺還挺正常的就是眼睛周圍一圈是黑的,可心裡頭琢磨哥幾個笑什麼呢?
但隨後老吳忽然發現自己的側臉上,有一個不是很明顯的淡紅色的印,特別像是被哪個女子親後留下來的,驚的老吳全身像觸電般一抖,猛的想起在瞎郎中家鏡子裡看到往杯裡吹起的人,那是個臉白嘴紅的女人,女紙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