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吳七輕輕的湊到鐵門前,身後摸了摸厚重的大門,感覺到這個門的寬度足可以通過大型的卡車了,那麼這裡面究竟是幹什麼?難道是在山壁中開鑿出很大的空間駐軍的?還是在進行什麼秘密的大規模破壞行動?反正怎麼看都不會是什麼好事,他想著就算救不出人,也得當先頭兵打探一下,到時候等部隊開過來剿滅他們的時候,還能給帶個路說說裡面情況啥的,那到時候陳玉淼肯定得另眼相看他,說不定用不上半年他就可以加入他們那十六所了,跟李煥擁有一樣的身份了,想想都激動的全身起雞皮疙瘩。
可眼下這情況倒是不太明朗,他站在大門口發現兩扇鐵門自成一體,並沒有可以用來窺探的小窗口,而且開啟還需要機器鏈條拉動,關鍵外面也沒有放哨警備的人,那他們是怎麼瞭解到門外的情況,莫非他們有其他的手段而自己還沒發現?
吳七摸著大門找了半天,仰臉朝高處瞧了瞧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彷彿這鐵門關閉後那內部和外界就隔離成兩個世界,摸著鐵門厚實的金屬感,覺得恐怕門關閉後用炸藥都炸不開,這怎麼進去呢?難不成敲門?吳七邊想著邊向後退出幾步,想來個廣一點視角看看這兩扇大鐵門,可剛走出幾步,就聽得腳下卡嚓一聲脆響,似乎是踩破了冰疙瘩的動靜,低頭一瞧竟是那有手掌大小猩紅的血跡,已經被凍住了,周圍還散落幾個彈殼。
見到這情景,吳七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抬眼又看了面前緊閉的鐵門,感覺到他們防範措施似乎很鬆懈,抓了幾個戰士後就以為再沒人了,吳七覺得自己可以偷偷的溜進去,先摸清了情況在順便搞點破壞,即使被抓了讓他們也不好受。
想到這個後吳七面色就嚴肅了許多,冷臉盯著大鐵門看了一會後,就決定從上面的排氣孔試試,說不定真能的爬進去,自己還有四發子彈,裡面也應該能有不少槍支彈藥,打不了把這四發打光了去搶他們的槍再打他們,不弄死幾個人都沒臉回去跟連長交代。
於是他怎麼下來的又怎麼爬了回去,折騰了半天始終都沒被人發現,但那幾個戰士似乎剛一到地方就被抓了,這個吳七倒是沒怎麼多想,他一心要進去救人搞破壞,忽略了很多明顯且致命的細節。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三十九章 爬行
正所謂下山容易上山難,尤其是爬這種傾斜幅度比較大還被積雪覆蓋住的山坡,每一腳踩進積雪中都能感受到腳底在打滑,越著急還越怕不上去。折騰了好一陣之後,吳七總算是爬到山崖上,累的口乾舌燥嘴裡頭一點唾沫星子都沒有,他是真想喝口水,可附近只有一條快被凍結住的溪流,那水他可不敢喝,還不如直接嚼雪,但在這種極低的氣溫中,喝冰水嚼雪那就是一種自殺行為,吳七沒法辦只得狠狠的嚥下幾口唾沫,抓起一把雪在自己臉上蹭了蹭,頓時被凍的清醒了不少,憑著記憶又跑回到那個排氣孔。
但當吳七再次回來後那洞居然已經不往外冒熱氣了,吳七小心的湊過去往裡面看去,竟發現洞壁上佈滿霜凍,但裡面瞧靜悄悄的沒有動靜,藉著白天刺眼的反光他剛剛好能看清洞裡的結構,似乎有兩米深,底部一側有陰影,看起來像是管道口,那些熱氣應該就是從那地方排出來,說不定還是通著內部的。
吳七歪著身子把一直腳伸進洞裡,用腳尖蹬住洞壁使勁的踩了幾下,沒想到深處洞壁上的霜凍很粗糙而且特別的堅固,只要不是拿硬物去鑿,應該不會自己脫落,也應該可以承受住一個人的重量。
試探了一會後,吳七覺得自己可以直接跳下去,或者扒住洞壁上的霜凍慢慢的滑下去,總之下去不是什麼難事,但就怕那底部看不太清楚的通道口太小,不足以讓他鑽進去,那到時候卡在這排氣孔中下不去上不來可就完了。瞧著洞裡猶豫了幾分鐘,想到大門口的血跡和彈殼,吳七深深喘了幾口氣。把步槍背到正面,又環視周圍一圈後這才下定決定。
他先把兩隻腳都伸進去,蹬住兩側的洞壁後,慢慢的將自己的身子送下去,只剩下胳膊還撐在洞口邊,心裡頭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可這時候不能害怕,一咬牙吳七鬆開了手,整個人嗖的一聲掉落下去,衣服剌在那如同冰刺一般的洞壁霜凍上,發出了一陣「卡卡嘩啦」響聲。
幾乎是鬆手的瞬間,吳七就感覺到自己腳已經著地了,可厚重的軍大衣影響了他的動作,把他卡在洞低都轉不過身,面前儘是白森森的霜凍。用手套去摸甚至都能被粘住。吳七感覺真是越怕什麼就來什麼,雖然那個洞口的直徑他下來是沒有問題的,可如今是大冬天,他自己穿的就跟狗熊似得,尤其是落下的時候軍大衣底部被霜凍刮住向上翻起來,幾乎把洞口給堵滿了,他被迫的舉著手,感覺衣服都頂在自己脖子下面。堵的他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可身子受到限制根本就沒法用手去拽開衣服。就保持尷尬的姿勢成了一個活著的塞子。
「他娘的壞了!」吳七不由的哼出一聲,用腳蹬住地勉強的能讓腦袋從那一堆衣服中鑽出來,看著頭頂那小小的天空,吳七開始後悔自己的魯莽,什麼都沒想就貿然打算進去,可這下好了。不僅沒能進去而且還被卡在這個地方,等下次在往外排熱氣的時候他肯定得被人給發現了,這真是自投羅網了。
想到這個吳七就變得驚慌起來,但胸腔周圍那緊實的感覺讓他越來越喘不過氣,而且周圍的霜凍將衣服牢牢的固定住。越掙扎反而情況就越差,身下只用腳尖踮著低,可卻沒什麼用,忽然他看到面前被夾在衣服中的步槍只露出半個槍身,而且似乎是槍身最寬的地方和衣服一起卡在他的胸口,如果能把槍給拽出來說不定他就能脫困了。
只可惜吳七胳膊被頂的沒辦法彎曲下來,可不把槍抽出來他就得死在這,吳七一咬牙把胳膊肘頂在那霜凍上,頓時有一種像被很多針刺中骨頭的感覺,但他忍住疼把胳膊慢慢垂下來,就是這樣才將將能讓手指頭碰到槍口,可再讓手往下,那胳膊肘就得貼著那佈滿冰刺的霜凍往上挪,那滋味可真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吳七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聽的告訴自己不能在這耽誤時間了,如果快點下去的話,說不定他可以救到人,哪怕只救出一個人,那也就少了一個家庭的喪子之痛。胳膊上的疼痛漸漸的被凍的麻木,吳七閉著眼睛把心一橫,直接就用力把胳膊肘抬起來,這手自然就垂下來緊緊的攥住了槍口,隨即悶哼出一聲將步槍給拽起來一部分,這時候另一隻手也能抓住槍身,這下才完全的把步槍給拽出來。
少了一個大件之後,吳七立刻就感覺到胸腔的壓力小了很多,但衣服和佈滿霜凍的洞壁接觸時間有點長了,周圍的一圈都凍的個結實,吳七沒法辦直接就把在下面支撐的腳提起來,整個人就從堵住洞的衣服中掉了下去,如同那金蟬脫殼一般,只剩下那裡頭那幾件軍裝了。
吳七蹲在底部,頭頂就是一大團棉軍裝,把洞給堵的這叫一個結實,都不透光了啥都看不見。但好不容易脫困,吳七趕緊去摸自己胳膊肘,但手一碰到就疼的他呲牙咧嘴吸涼氣,雖然看不見但他心裡頭清楚,肯定是讓霜凍給剌的皮開肉綻了。這時候他就把手伸進衣服裡面,把裡面的線衣邊角給撕下來一條,然後胡亂捆住那受傷的胳膊肘,邊纏著嘴裡頭還邊念叨著:「這、這倒霉地方,這、這幫該死的東西!等我下去的,我這子彈一個都不帶浪費,全把你們開、開瓢了!」
可他把傷口捆住之後就已經疼的滿身冒汗,因為衣服把洞給堵住外面的寒冷和亮光也都間接的被隔離開了,吳七纏好傷口後靠坐在洞低,喘了半天氣粗氣才恢復過來,蹲起來把手順著衣服中間伸出去,把步槍給拽了下來,依舊背在身後,這才慢慢探出手在黑暗的四周摸索了起來。
越往下就越發的溫暖,而且洞低周圍是沒有霜凍的,但卻特別潮濕還有一股奇怪且刺鼻的氣味,當吳七的手摸到那個通道口的時候,趕緊把兩隻手都探了過去,比劃了一下通道的大小,要比這個豎直通向外面的排氣孔小了一圈,可應該能爬著進去的,但吳七有些擔心這個通道不是通向裡面的,而是什麼鍋爐之類的東西,那掉下去可就廢了。可他現在的處境比較的好笑,自己把自己給堵住了,厚重的棉軍衣就像是抹了膠水般粘在洞壁的霜凍上,拽都拽不動,想爬上去那是不太可能了,眼下唯一還可以走的地方,只有這狹小不知通往何處的洞口了。
吳七想了一會後實在是沒辦法了,就蜷縮了身子先把胳膊伸進去試了試,裡面也是天然玄武岩挖鑿開的,看來整個山崖都被挖空了,吳七有些疑惑這麼大動靜他們要幹什麼?在裡面是研究什麼東西的?怎麼都解放後了,還能有這麼多人手留在這裡,而且部隊既然已經發現了為什麼不自己帶人親自過來,而是要讓他送信到這個哨所讓他們前去偵查呢?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管他娘的,反正我手裡有槍,大不了跟他們拼了!」吳七衝著黑漆漆的通道裡面低喊了一嗓子,然後就爬進了那狹小的通道中,好在這洞挖鑿的還算平整圓滑,在裡爬行不算太費勁。可他一隻胳膊肘上還有傷,基本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在另一隻胳膊上,那姿勢倒有點像是以前拿著炸藥包單手在地上匍匐前進去炸碉堡的戰士,可吳七卻絲毫沒有這種想法。
通道裡是溫的,還能感受到剛才散發出來的熱氣帶來的餘溫,可那種味道讓他有點受不了,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麼味,總是就是濕潮的糊臭味,熏的他總想咳嗽,甚至有點反胃想吐,但卻怕發出動靜被人聽到就硬生生的忍住。
狹小黑暗幽閉的環境中給吳七帶來的恐懼感逐漸加深翻倍,隨著深入吳七甚至感覺到通道是沒有盡頭的,而且越來越狹小,前後都是空空蕩蕩毫無聲音和光亮,自己的手都看不見眼睛完全沒有用處,讓他產生一種錯覺,他都開始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條在地下蠕動的蚯蚓,再也看不見頭頂的太陽,永生永世都將在這個不知盡頭的通道中爬行。
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那心理都會發生特殊的變化,從最開始的緊張焦慮,到最後想逃離的瘋狂,這種轉變隨著時間越來越嚴重。不過吳七以前經歷過的事遠遠要比這個黑暗狹小的通道可怕的多,他的心理承受力要遠比同齡人強多了,只是稍微緊張停頓後就甩掉了原本的胡思亂想,抬手摸了摸洞壁感受著溫度越來越高,他覺得應該離能出去的地方就越來越近了。
可就在這時候,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發出一聲槍響,聲音迅速的穿過了通道,驚的吳七頭皮都發麻了。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四十章 風扇
槍聲響過之後,這狹小的通道裡卻還在不停的迴盪著那種刺耳的槍鳴聲,這聲音似乎是在告訴吳七,可能又少了一個,也可能是最後一個戰士。
吳七在黑暗中吃驚的張著嘴,忽然反應過來,也不顧胳膊肘的傷口雙手用力的拽著身子往前攀爬,在洞裡拖出一道淺紅色的印記,好在爬出二十多米後終於看見光亮。
胳膊肘傷口在洞裡攀爬的時候一直都磨來蹭去的,疼的吳七滿臉都是汗水,當看到前方出現亮光後,卻趕緊停住手趴下來,輕輕的把槍拽到身前,眼睛還是通過步槍上瞄準器才看到那光源是從哪發出來的。
原來這個通道真是一個排氣孔,在通道的正前方被圓形的鐵網給攔住,似乎還有個什麼東西擋在鐵網後面,離得有些遠吳七看不大清楚。等可爬過去之後,貼著鐵網朝裡面看去,這後面居然是一個巨大的風扇,正好就有一個金屬的葉片停在通道口的網後面,可這個風扇大的出奇,吳七所在的通道竟位於風扇的斜下方,好在風扇已經停止運行,但卻擋住了吳七的前路。
吳七大概知道了那熱氣差不多是被風扇給吹出來的,但卻被通道口的鐵網給攔住,從這裡面看過去,沒有能把鐵網給打開的地方,而且一股難聞的臭味似乎越發的強烈,嗆的吳七用衣服摀住了口鼻輕輕的咳了幾聲。隨後他抬手推了推鐵網,很牢固結實,似乎是從外面給固定在通道口的,吳七這下可就犯了愁。
他從這狹小的通道裡爬到這,已經是抱著不回頭的勇氣直接進去的,可卻讓這小小的鐵門攔住。如果這個鐵網打不開,他是無法後退的,那更可怕的則是鐵網後面有著巨大葉片的風扇,這東西看著大小就知道勁肯定大,不知從哪抽出來的熱氣是要通過這狹小通道的,先不說吳七把通道給堵住風吹不出去。就是那臭烘烘的熱氣也得把他給熏死。
吳七感覺自己進退無路,而且自己和那些戰士的時間都不多,也不知道他們是生是死,可不管怎麼樣得先從這個通道裡出去再說。面前的障礙只有這不算太厚的鐵網,雖然看起來是很牢固,但剛才推動那幾下,竟往下掉銹渣,看起來是長期處於這種溫熱潮濕的環境中鐵網已經被銹蝕了,但不知道固定住鐵網的地方是什麼情況。這吳七是看不到的,他大可以用槍口去把鐵網撞掉,但又怕聲音太大被裡面的人聽到,正猶豫忽然又是一聲槍響。
這又一聲槍響起的瞬間吳七愣住了,可隨後突然反應過來,接著餘音未消翻躺在通道裡,雙手抓住槍身狠狠的撞向鐵網的一邊角,只聽「卡!」的聲響。鐵網的一邊被他給撞開了,震的鐵銹都落下來糊的吳七滿臉。
抹掉滿臉的鐵銹。吳七睜眼一瞧,鐵網被撞開一把,剩下的部分還掛在通道口。吳七見狀激動的不行,伸手把手指頭扣在鐵網裡,全身蜷縮用腳頂住一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手上。緊緊的扣住鐵網,隨後咬牙發力微微顫抖,胳膊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吳七感覺著連接部分在慢慢彎曲,最後發出一陣悶喊,將鐵網和通道口連接處給掰斷了。還差點沒抓住把鐵網掉下去。
抬手扇開面前的灰,用鐵網按在葉片上,用力的朝著一個方向推出去,將通道口所有的障礙物都弄開了,頓時讓吳七眼睛都亮了。也不耽誤時間,吳七就激動的把腦袋探出來,外面是一個扁平的正方形屋子,通道口正好就位於比較低的地方,伸出胳膊都能摸到地面。吳七瞅了一圈,這裡面都是磚石鋪建的,形狀正好可以容納巨大的風扇,大部分空間都讓風扇後面的綠色鐵盒子佔滿,那鐵盒子側邊還有很多紅色的亮點在閃動,吳七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趕緊把鐵網給步槍先輕輕的放到地上,他也跟著要從通道裡鑽出來。
可吳七看到的那個鐵盒子其實是帶動風扇的電機,而且是一種定時的電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自動的開啟帶動風扇。吳七半身剛從通道裡出來,就聽見「滴!」的一聲怪響,嚇了吳七一跳,可隨後那綠鐵盒子裡面傳出陣陣響動,帶動的風扇的葉片都微微顫抖。
就在吳七這愣神的工夫,他忽然發現頭頂的葉片不光是在顫抖,而且似乎動彈了一下,隨後竟朝著他轉過來了。這時候吳七可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驚呼了一聲:「他娘的風扇怎麼要轉了!」
說時遲那時快,電機嗡嗡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但傳到吳七耳朵中那簡直就是一首催命曲,他完全顧不上胳膊還是哪疼了,直接就用手撐在通道口,用力的一推把下半身拽出來,但那金屬的葉片已經轉下來了,吳七情急之中趕緊將後背貼在通道口邊的牆壁上,見葉片只是剛開始轉動速度還不算太快,直接把身體彎曲在葉片還沒轉到通道口的時候就用雙手頂住了,藉著風扇轉動吳七把自己腳給拖出來,隨後趕緊抱頭往地上一爬,只感覺風扇在的邊緣貼著他的後面快速的轉動起來,帶起了一陣陣強風。
抓到步槍吳七慢慢爬到一邊,抓住牆邊的不知何用的鐵網,頂住強烈的吸力站起身,這才回頭看到了排風孔的全貌。這個正方形的空間大約有三米高,正好可以容納這巨大的風扇轉動,而對風口的地方不止一個通道,而是整面牆上全都佈滿了洞口,但有的鐵網已經銹蝕只剩下一半,有的則似乎是新裝上的,看起來最近他們才開始活躍起來的。
瞅著大風扇呼呼的轉動著,吳七盡量和它保持最遠的距離,那要是被吸過去直接就能把手腳給削掉了,說不定第一下削掉的就是腦袋。抓住牆邊鑲嵌的鐵網慢慢的移動著,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類似於門的東西,但忽然周圍溫度在慢慢的升高,吳七甚至都感覺出自己的全身汗毛孔都開始冒汗了,一瞬間身上就多了一層水汽,他這時候才發現在這風扇的側邊有一個橢圓形的洞,熱氣和臭味就是從這個洞裡被抽出來的,吳七見狀趕緊就脫下了外衣扭成一個球塞進那個洞口裡,還使勁往裡頭捅了捅讓其他人勾不到,給他們增加麻煩。此時不管那個洞是通向什麼地方的,但它肯定排不出臭烘烘的熱氣了,最好能是那些人生活的地方,熱死他們這幫混蛋才好。
被大風扇吸了也也不好受,吳七就扭頭看向剛才發現的門。那是一扇金屬門,在上面的位置是石塊很厚不怎麼透光的玻璃,他現在之所以能看見東西,也多虧這外面燈光從這玻璃透進來,但在鑲嵌玻璃的地方卻被鐵條焊絲了,這到處弄的都跟監牢一樣,全都是鐵窗鐵門,不知道究竟是幹什麼的。
吳七聽著身後嗡嗡直響的電機風扇,倒轉了槍身打算用槍托直接把槍給撞開,但他剛把槍轉過來還沒等下手,就忽然見玻璃外面有一個黑影閃過去,嚇的吳七趕緊閃到一邊躲起來。可隨後並沒有人從外面把門打開,那人似乎只是從門前走過去,之後就沒有動靜,也可能是走遠了應該沒事。
邊安慰著自己,吳七邊咬住牙把槍舉起來,可從他這個角度發現門縫透亮,似乎沒有關上,吳七伸手過去一推竟把門推開一條縫,還真他娘沒關。吳七倒省勁了,把槍給轉過來,扯著衣服給自己擦了擦臉,貼在門縫邊朝外面看了幾眼後,一推門就閃身鑽出來,隨即半蹲下來靠在牆上將槍舉起來瞄著周圍。
隨著他鑽出來後,鐵門被風扇造成的空腔給吸的又關閉了,吳七現在沒有心思管那門,他快速的換著氣全身關注的觀察著自己周圍。這門後是一條橫向的通道,正好有一隻鑲嵌在牆上的電燈正對排氣室的鐵門,但光亮卻被局限在這門口的附近,遠處空曠黑暗,兩邊都看不到盡頭,而且隨著鐵門關閉之後,就靜悄悄的絲毫沒有任何動靜,和吳七想像中那種戒備森嚴的軍事場所可太不一樣了,這不僅給人一種警衛特別鬆懈的感覺,而且這感覺壓根就沒有活人。
吳七不怕面對敵人,但就怕明明知道有敵人就在周圍可卻看不到,這給他一種暗處有黑漆漆的槍口在瞄準他的腦袋,只等他下一個舉動就立刻開槍將他擊殺。吳七抱著步槍在牆邊蹲了好一會才喘勻了氣,左右的看過去,不確定哪一邊能走,哪一邊能遇到敵人或者是找到被抓進來的幾個哨所戰士才,此時應該盡快有所行動,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被人發現。
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後,吳七有些習慣性的把槍口轉到右邊,嚥了口唾沫抬腿朝著那漆黑幽暗的深處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