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

這一次那人開口說話了,但聲音乾澀冰冷還帶著一股狠勁,聽的吳七心中一驚。
「你?」吳七察覺出不對勁,剛喊出來一句,就忽然感覺周圍變黑了,他們已經駛離開車站,那燈光漸漸遠去,車廂裡的電燈也熄滅掉,瞬間就陷入黑暗,只有那窗戶口還能隱約看到外面荒野的雪景。
也幾乎是同一時間吳七感覺到迎面襲過來一陣風,隨後就感覺正面挨了一拳,打的他重重撞在身後的窗戶上,震的玻璃亂晃。還沒等吳七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自己的衣領已經被人給攥住了,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被扔出去撞碎了木椅的扶手,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趴在火車狹小冰冷的過道裡痛苦的吸著氣。
吳七捂著腰從地上把身子給撐起來,但一抬臉就看見面前有一雙腿,他條件反射一般的用手擋在臉前面,只聽到「咚」的聲響,他的胳膊一麻整個人被巨大的衝撞力掀翻過去,後背撞在地上,疼的吳七叫罵起來。
「你他娘的瘋了!你幹什麼?」
可那個人就如同地獄的惡鬼般,帶著滿身的寒氣直逼過來,驚的吳七雙手撐地往後退,可衣服掛在側邊的椅子上被限制住動不了。車廂裡沒有多少光,只能看清周圍東西大體輪廓,那一抹挺拔壯碩還帶著殺意的身影讓吳七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整個腦袋都翁翁直響,雙眼緊緊盯著那走過來的人,全身從緊張的顫抖到慢慢的恢復平靜,吳七發現情況越不利他反而越不怕了。
一隻手快速的解開了礙事的軍大衣,等那人走近後,發現還是剛才的套路,他撐住地向後滾了一圈,還沒穩定住身形就見自己的軍大衣被一腳重重的踢飛出去,而他反應快躲開了。
半蹲在地上扶著木椅吳七慢慢的站起身,雙手握緊了拳頭冷臉咬牙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幹?你是誰?」隨即想到自己身上還帶著信,吳七就彷彿有些明白的說:「你是要那封信嗎?」
但說完之後,那個人不為所動,只見對面黑影胳膊在腰間動了一下,隨後一道淺淺的白光晃了吳七的眼睛,那居然是一把刀。等反應過來那是刀之後,已經戳他到的脖子前面,吳七眼睛瞪的極大,下意識歪頭躲過去,但那刀離的太近刀鋒還是蹭了吳七的脖子,只是感覺脖子一涼,但他為了躲那把刀已經歪倒在座椅上,抬手摸到脖子,竟有溫熱的液體,看起來是被劃破了,但不是太嚴重。
可那人根本就不容他多做什麼反應,一刀沒捅中後,緊接著抬腳把吳七給踹到裡側,貼在窗戶邊,跟著就反手握刀對著吳七脖子劃過去了,這一下快准狠占齊了,由於地方狹窄再加上吳七還是半仰的姿勢,根本就沒法去躲,只能眼睜睜的見那黑影中一抹銀白劃向自己脖頸。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五十三章 清理行動
在夜幕中一列舊火車頂著強勁的西北風向著那公主嶺開去,當狂風掃過火車周圍後發出那種尖銳的呼嘯聲,配合著此時車廂內氣氛,那倒把原本就緊張到冰點的氣氛更雪上加霜。
那一陣呼嘯的風聲卻讓吳七忽然反應過來,見那把刀橫著劃向自己脖子的時候,他想躲但躲不掉,咬住牙想著拿到的手臂抓過去。當時車廂裡那時非常黑的,喘息間都能看見那股熱氣,只因為刀身雪白光亮,才隱約的能看見,但對於拿到的人,那幾乎就是一個晃動的黑影,吳七這一下如果沒抓住,那就得讓人放血了。可他的確沒能抓住,手指都碰到那人的衣袖了,卻發現位置太往下,根本就沒擋住,眼睜睜看著刀奔向自己脖子,那下場似乎只有一個死了。
「彭!」吳七面前突然就是一陣悶響,隨後竟有那玻璃破碎和開水迸濺的聲音,多虧吳七抬手準備去擋脖子的,聽見動靜後他本能的就多抬起來一些擋住臉,一堆雜物和水都傾瀉到他的身上,還冒出一股熱氣,似乎是那裝滿熱水的暖水壺破碎了。
拿刀的那人正全神貫注的盯著即將要下刀的地方,沒想到突然來了這麼一出,眼瞅著刀刃就要劃過吳七的脖子,忽然感覺身後有異常,等他反應過來之後,不知從哪飛過來一個暖水壺就已經砸$長$風www).(cf)(w)(x).(net)在他腦袋上,熱水碎玻璃橫飛,不僅被熱水給燙傷了,還感覺側邊都讓碎玻璃給劃開了,疼得他收回了手去亂摸頭上的痛處。
以前舊式的暖水壺裡頭也是玻璃膽的,但外面則是用硬籐編的框架,這樣既保溫而且不燙手。在這種氣氛極低的環境中,開水噴濺到處都是。只聽一陣呲啦亂響,冒出大量的熱氣升騰起來。吳七護住臉但手上被燙到了,可這時候他卻沒工夫管自己手上的疼痛,見那人似乎被暖水瓶砸中了,他藉著半仰的姿勢雙手撐住身後車廂,雙腿猛的發力對著那人側身肋巴骨的位置踹出去了。
吳七下了狠手。這一腳用的力氣極大,那人根本就沒有防備,直接中招整個人都被踹的騰空撲在側邊的木椅上,撞斷了扶手又摔在地上,稀里嘩啦一陣亂響。吳七喘著粗氣爬起來,摸著黑找到那人的位置,剛要伸手把他給拽起來,就被身後的一股力氣給頓住,沒讓他彎下身。而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脖子前劃過一道銀白,只是稍微蹭到一些,這要是彎下身,那整個喉嚨都得被割開了。
一驚之下吳七愣神了,忽然見他側邊彈出一條腿,直接踹在地上黑影,踹的那人一聲悶呼。緊接著吳七被推開了,蹌蹌的退了好幾步才扶住木椅站住腳。抬眼一看竟發現兩三木開外有兩個黑影糾纏在一起,隨著火車搖擺他們也跟著晃動,但卻見拳腳快速的擊打著對方,吳七都看的傻眼愣是沒反應過來上前去幫忙,可他也幫不上什麼忙,這麼黑都分不清敵我。自己是怎麼死的到時候都不知道了。
那兩個黑影之間的搏鬥僅持續的短短四五秒鐘,伴隨一陣拳拳到肉的悶響,忽然傳出來好幾聲利器捅破棉衣的聲音,在一個痛苦的聲音發出來之後,車廂裡就安靜下來了。好半天都沒有聲音,但吳七卻聞到一股血腥味,他心裡頭慌的不行,趕緊又往後退出幾步。
忽然間車廂頂部昏暗的燈光又亮了起來,但卻一閃閃的,吳七看見過道裡站著一個人,手中還反握著一把長匕首,胸腹間也是快速的起伏著,他的腳邊歪躺著個人身下是一灘黑色的血跡,看起來是受傷了或者已經死了。就這麼在火車的搖晃中,電燈漸漸的不閃了,吳七藉著光亮看到此時還站著的那個人,穿著乘務員的工作服,再仔細的一打量,這不就是剛才送熱水的時候把他碰醒的那個年輕的乘務員嗎?
吳七還不明白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那個人突然掏刀子要殺他,這個乘務員怎麼又把他給殺了?這是在幹什麼?吳七唯一能想到的事,那就是他此行的目的,給通訊班的董班長送信,那麼自然就聯想到這個人可能是敵特分子來搶情報的,可卻不知道這個乘務員是什麼人,也分不清敵我不敢大意,吳七低眼到處找著東西,忽然發現有一截撞碎掉下來的座椅扶手,趕緊彎腰撿起來握在手裡頭,特別緊張的盯著那個乘務員的背影。
就在吳七心臟還亂跳的時候,忽然見那乘務員又俯下身,對著躺在過道裡不動的那人心口的位置狠狠的補上幾刀,這明擺著一定要弄死他的,這可有點太狠了。可那個乘務員在補完幾刀之後,刀還留在那人胸口上,騰出手在那人身上摸了摸,從裡兜中掏出幾張被血染紅的紙,打開後看了幾眼就捏成團又塞回到兜裡。隨後站起身,把滿手的血跡在身上蹭了蹭,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剛才搏鬥有些累,可卻沒有一絲驚慌的神色,似乎殺了個人就跟踩死一隻蟲子般容易,吳七雙手用力的攥住那條木棍,牙齒都有點打顫了。
「去了四平之後找地方躲起來,別到處亂跑,那封信是給你的,等到地方再看也來得及!」那乘務員甚至都沒轉過頭去看吳七,直接就開口說了一番話。
吳七還沒反應過來,有些吃驚的說:「你是誰?」
乘務員解開了那不太合適的工作服,隨手扔在那個死人身上,竟露出一身像是軍裝可看著又不像的制服,看著特別有印象,好像以前在哪裡見過這身衣服。忽然吳七就愣住了,手中的木條也隨之掉落在地,他眼前劃過一個有些模糊的畫面。那是在盧氏縣的老澡堂子裡,他們哥幾個被許多因為黑銅芋檀而恢復活性的死人攻擊了,當時的情況吳七記得不是太清楚了,他被傷的不輕,只是能記得那從門外源源不斷衝進來帶著腐臭味道的死人,就在他們哥幾個頂不住老吳要點火同歸於盡的時候,有李煥帶來一群人救他們了,當時出現幾個衣著奇怪的人,而且還知道怎麼對付那些死人,手法行動都特別淡定熟練。回想起這個,此時面前這個人,穿的衣服和當時那些人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難道他是李煥的人?
那個神秘的人扭頭看向了吳七,他的年歲能跟吳七差不多,可臉上冷淡異常沒有多餘的表情。
「五行組裡出事了,隊長已經開始清理行動,我是受命讓你安全到達四平的,不要聲張不要跟任何人說,等行動結束之後,會有人去找的,那封信是隊長寫給你的,到時候你就明白了,記住不要聲張躲起來,我只能保護你這一次!日後自己多小心吧!盡量能撐到我們去找你的時候。」
吳七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等他好不容易腦子清醒了些後,剛找到自己舌頭要說話,但人已經沒有了,過道裡還有一灘血跡,以及一趟拖拽的血痕。吳七沒敢跟過去瞧瞧,看著車廂裡亂七八糟的,這時候才揉了揉自己痛處打了幾個寒顫,趕緊去把大衣找到穿上,跨過那一灘血後拿了自己背包跑到車廂的門邊蹲下來,好不容易才把驚恐的情緒壓抑住了,仰頭靠在門上,忽然就想起了那封信。
經過剛才一通遭遇後,吳七全身還有點打顫,戰戰兢兢的從包裡把帶的信給拿出來。當吳七拿出信後就楞了一下,因為他是親眼看見董班長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麼東西然後給裝進信封裡的,可信封裡卻有兩張紙,一張似乎是董班長寫的,是關於通訊班人員調動的,寫的有些亂沒有條理,感覺就像是在湊字亂寫的。而另一張則疊了好幾道,吳七藉著昏暗的燈光打開之後,原來這才是真東西。
信裡頭寫的東西不多,可筆跡蒼勁有力,通過這個字體就能聯想到書寫者,這應該就是李煥給他寫的。吳七先是很著急,但卻警惕的到處瞧了瞧,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這才看起了信中的內容,這一看頓時明白了一切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國軍撤離大陸之前,原十六所負責人就帶著研究所有的人提前投靠了新政權,研究人員他們其實沒什麼想法,有個地方能搞科研工作就行,外面的事他們並不太關心,就跟那換東家了意思差不多,反正不影響到他們就沒事。
可這五行組就不一樣了,他們則想法就多了,李煥即是火組的隊長,他也是五行組的總隊長,下面那幾十號人都聽他的命令,當初也就是他說留下來,所以十六所和五行組就都保留的很完整。但並不是所有人的都認同的,從解放前開始五行組裡就出現了很微妙的分歧,以陳玉淼為首的一幫人,則在背地裡謀劃著一些事,在五二年的時候,除了李煥的火組之外,其他四個組的人則都投靠了陳玉淼,他們的首要目的就是把十六所給摧毀掉,不讓新政權有些發展。
但他們之間的事李煥早就知道了,而且早在五二年之前,他就自己秘密招募訓練了一組人,就是當初在盧氏縣出現那些身穿神秘製服的人。而吳七是李煥故意讓陳玉淼知道自己招人,逼她提前動手或者乾脆放棄,也是給她留了個機會的,如果她非要那麼執著,李煥只有進行大清理了。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五十四章 老吳
火車在公主嶺停站之後,吳七就趕緊下去了,他怕再待在火車上,一會再遇到個來殺他的,那就完蛋了。所以他就下車了,反正只有一站的距離,大不了就沿著鐵路走過去,一旦遇到什麼情況,就趕緊找地方多來,那攻守皆宜更方便逃跑。
可殊不知他下車的地方離那四平市有五十多公里的路程,而且夜晚還得頂著風雪前行,那可真是遭了個好罪,不過好在這個地方基本上屬於平原了,沒有什麼高山丘陵之類的東西,幾乎就是一條直線,沿著鐵軌就那麼一直的走下去。
雪下的那是非常厚的,再加上吳七衣服多,身上還背著東西那走起來有些費勁耽誤了不少時間。等凍的牙齒打顫好不容易走到了地方,那天都已經濛濛亮了,爬上了站台瞅著周圍空無一人,他趕緊找個地方坐著休息,這一晚上把他給累的,好在年輕身體不錯,這要是換了一般人,那估摸就走不過來了,半路上都得凍死了。
困意倦意同時襲上心頭,吳七抱著自己拿包就要睡著了,忽然被一陣寒風吹到了臉上,把他給凍的一激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沒睡著了,趕緊走出了站台雙手捧起了白淨的積雪在自己臉上搓了搓,凍的他直打哆嗦,但卻完全清醒過來了。吸了吸鼻子,瞅著有些陌生的地方,*長*風吳七就憑著自己的記憶沿著舊街道慢慢的走著,去他大哥老吳的那旅館。
四平那是東北的南大門,更是軍事重地和交通樞紐,地方不大但是駐軍不少,按咱們現在的概念來算的話,那打車五塊錢想去哪都成。就是這個大點的地方。
天色越發的明亮了,這街道上有不少店面都陸陸續續開張了,就在那兩棟舊樓之間中,有那麼一家這個木頭牌匾的旅館,叫愛民旅社。這個旅社那開門的比較早,冬天冷啊。大門口都是用兩床舊棉被掛著當門簾,人得從中間扒開才能進去,門口的破門簾邊則蹲著個漢子,抱著自己膀子有一搭沒一口的抽著煙,忽然面前多了兩雙腿,小腿以下全是雪,但看布料的顏色,那就知道是軍裝。
老吳先是「哎呀!」一聲,然後趕緊把煙頭仍在地上站起身用腳踩滅了。一邊抬起臉一邊笑著說:「同志打哪來的?要住」可當看清面前那當兵的模樣後,就愣住了,隨後才反應過來抬手抓住了吳七呲牙說:「哎呀!七兒你咋來了?哎呦!你這孩子要來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啊?趕緊進屋,這外頭多冷啊!快進來!」
吳七那臉都凍僵了,跟著老吳進了屋裡頭,頓時一股熱烘烘的氣流迎面衝過來,讓吳七更是打了個寒顫,招呼老吳說:「大、大哥!」
老吳去裡頭拿了一條毛巾出來。在吳七的身上隨意的拍了拍,把身上粘的積雪都給打落了之後。指著走廊裡頭的一間屋子說:「七兒啊!趕緊的去裡頭暖和暖和,那炕讓我燒的個熱乎,早上都沒吃東西吧?正好昨晚他們要吃餛飩,我包多了還有挺多沒下鍋的,我現在就給你煮了,等會吃啊!」
「中、中!」吳七戰戰兢兢的點頭。雙腿都跟實心的木頭似得,挪動起來那個費勁,但也磨蹭的進了那屋裡,他看到熱乎乎的火炕之後,那連一身厚衣服都沒脫。直接撲倒在炕上,可算是能把這口氣給緩過來了,這一晚上把他給凍的,差點沒走過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後,就聽見有人招呼他說:「七兒啊?哎!睡著了?你這孩子怎麼跑我這來了?咋回事啊?哎起來!」
吳七感覺自己搭在炕邊的屁股被踹了一腳,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這一晚上走的他又累又困又餓,好不容易才把眼睛對焦看清了老吳之後,就翻身坐起來本想揉揉眼睛的,但一抬胳膊疼的他差點都喊出來,那小臂的下面有一種鈍傷疼痛感,在外面被凍的麻木了,這屋裡暖和過來之後,全身好幾個地方都疼,尤其是側臉還有點脹。他那呲牙咧嘴的表情,讓老吳看的有點詫異了,端著冒熱氣的碗,就問吳七說:「你這是咋回事?咋跑我這來了?」
吳七這時候清醒了不少,垂眼想了幾秒之後沒把他經歷過的事給說出來,只告訴老吳他現在是通訊班的,平時就到處給班長出來送信,有了不少空閒的時間,正好這一次給四平的駐軍送信件他就先來到老吳這了,來看看他這大哥。
這話說的老吳高興,把一碗熱氣騰騰的混沌放在桌上,腆臉笑著說:「哎呦!你這瓜娃子行啊?現在都知道哄你大哥高興了?行!有出息了!這當兵還是真好!早知道我年輕的時候就不去挖」
老吳可能是真的歲數大了,這明顯比以前磨嘰多了,吳七瞅著他絮叨更加的困了,但聞到了混沌湯的香味後,立馬就爬起來做到桌邊捧起碗先喝了幾口湯,隨後撈那餛飩吃。剛出鍋的餛飩燙人,吳七直接塞嘴裡,燙的他又吐了出來,吸著涼氣呲牙咧嘴著急吃啊!
「哎呀,你這孩子!大哥剛誇你幾句,瞧瞧你這德性?跟沒吃過飯似得?幹啥呢這是?注意形象,好歹是個軍人啊!讓人看到多不好!」老吳看到吳七那餓死鬼的模樣就皺起眉頭。
《趕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