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
悶瓜用的那把匕首吳七知道,他先前還拿著用過,那匕首可真是削鐵如泥,速度快點瞬間削斷人的手臂是沒有問題的。吳七見蔣楠衣服上開了好幾道口子,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那驚恐的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就坐在離那兩個人不遠的地方,從剛才開始沒挪動地方。
「你個礙事的東西!快跑啊!」蔣楠沒回頭,但又喊出來一聲。這一聲倒把吳七給嚇了一跳,趕緊慌亂的爬起來,扭頭就往後跑,可沒跑出幾步,他就停住了腳,因為走廊的那一頭又過來兩個人影。
悶瓜看了看蔣楠然後一轉眼瞧上了吳七,突然翹起嘴角,將匕首朝著吳七甩出去,正好就貼著蔣楠耳朵旁邊過去。
那一下快的出奇,蔣楠就眨眼睛的瞬間匕首已經飛到了她的前面,但隨後意識到不是奔著她來的而是身後不遠處的吳七,蔣楠本能的就抬手在匕首從自己臉旁邊劃過的一瞬間攥住了。當蔣楠攥住了那匕首的一瞬間,這才意識到悶瓜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了,隨後胸前如同被攻城錘砸中了似得,瞬間就退出去好幾步,手上攥著的匕首也隨之鬆開在空中轉了幾個圈之後,又落在悶瓜的手中。
當吳七意識到身後發生的事的時候,他轉過頭正好看見悶瓜的匕首沒入了蔣楠腹部,只剩下刀柄還露在外面,隨後匕首被拔了出去又捅回去,一連就捅了三下。在吳七叫喊聲中,悶瓜鬆開了握著匕首的手,抬腳就踹在蔣楠胸口,將腹部還插著匕首的蔣楠踹的騰空飛出去,滾了好幾圈才在吳七的腳邊停下來,有幾滴炙熱的鮮血甩在吳七的臉上。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七十一章 驚變
那迸濺到吳七臉上的鮮血就猶如幾粒燒紅的鐵渣,燙的吳七全身都在發抖,他親眼看見那鮮血從蔣楠的身下擴散開,慢慢的流淌到他的鞋邊。吳七顫抖著伸出手想彎腰去碰蔣楠,但隨後正面挨了一腳,踹的他腦子中嗡的一聲響,都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就已經仰面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一睜眼就跟悶瓜對上了眼。
「我真想讓隊長親眼看著你是怎麼死的,他一定會特別失望。」
悶瓜伸手掐住了吳七的脖子,直接將他從地上給拽起來按到牆邊,語氣冰冷卻帶著嘲諷,也是對於吳七的蔑視。
但吳七此時腦子中翁翁直響,他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一動不動的蔣楠身上,這種對於死亡的恐懼被鮮血染的多出了幾絲憤怒,吳七這時候咬牙看著悶瓜,突然就抬手對他的臉打過去,可胳膊剛抬起來,就被悶瓜閃身一個後踹對在牆上,瞬間胸腔中的空氣都被擠出去了,疼的他跪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幾乎都喘不上氣了,可還是還是用手錘了幾下牆面出聲說:「哎嫂子、嫂子!」蔣楠沒有了反應,無論吳七怎麼叫她都沒有動,鮮血從她的身下慢慢的散開了,把灰色的地面染出了一片深黑色。
就在這絕望的冰冷中,從暗處走過來兩個人,跟悶瓜穿的一樣的制服,當他們看到走廊那一邊躺著的三個人後先是有些詫異,但隨後就收了目光低下頭對悶瓜說:「搞定了,旅館裡所有人都清理了。」但說完話還看了吳七一眼,示意只剩這一個活口了。
悶瓜眼都沒抬,把手伸進衣領裡揉了揉脖子,有些不耐煩的說:「確定沒有人了是吧?」那兩人一起點頭。悶瓜對他們招招手,可兩人似乎沒懂是什麼意思,悶瓜斜了他們一眼開口只說了一個字:「槍!」
這時候那才明白,趕緊就有人把自己的手槍掏出來遞給悶瓜,他接過之後掂量了一下,握住之後直接把槍口對準了吳七。
「起來!」
悶瓜對著吳七挑了挑槍口。但吳七眼神有些渙散了,並沒有注意到。
「吳七!站起來!」
悶瓜用槍口抵在吳七的腦袋頂上,把吳七給壓的腦袋朝一邊歪過去,這時候才清醒了過來,抬眼看著悶瓜,整個眼睛都是紅的,直接用腦袋頂著槍口站起來,和悶瓜平視著凶狠的瞪著他,在氣勢和身高上甚至還能壓著悶瓜一些。
彷彿是看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悶瓜從輕蔑的眼神慢慢的變成了尋味,翹起嘴角對吳七說:「我給你機會,如果能在五個數的時間從我眼前消失,那我就再讓你多活一天,快跑吧,我要開始數了!」
這似乎是個機會,但被悶瓜說的特別殘忍,吳七瞪著他眼神都沒發生變化。可忽然吳七轉頭朝著二樓走廊拐角的地方看了一眼,隨後又扭過臉看了悶瓜。捂著胸口的痛處轉身朝著走廊拐角走過去,也沒回頭就那麼一直往前走。
悶瓜這時候咧嘴笑了起來,在他的身後喊道:「吳七,快跑幾步,我要開始數了,快點跑吧懦夫!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就你也配讓隊長看中?你就是個廢物!」
吳七貼著牆壁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臉上的血點還那麼的炙熱,可吳七神情卻無比的鎮定,其中多夾雜著凶狠,咬牙切齒似乎要把什麼人給撕碎了一般。當吳七走到二樓拐角位置的時候,聽見悶瓜在身後喊道:「吳七。你知道李煥最恨什麼樣的人嗎?你怎麼嗎?我告訴你,他最恨背叛懦夫放棄自己人逃跑的,你都佔全了,你說他如果能活著看見這一幕,他得多麼失望?他得對你多麼失望!他更後悔放棄了我,只有我才能幫他,可惜啊!晚了!他和陳玉淼被關在哪研究所裡了,他們出不來了,只有往地下的洞裡走了,我都有些著急去看到他們是怎麼死了的,那麼再見了,吳七!」
「啪!」一聲清脆的槍響劃過了空擋的走廊,但悶瓜那張狂的笑臉卻隨之凝固住了,因為吳七居然沒了,就在開槍前的一瞬間,就見吳七人影一閃便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了。
悶瓜一瞇眼快步的就跑過去了,身後的兩個人也跟著跑過去了,當他們快要跑到吳七消失的那拐角的時候,趴在血泊之中的蔣楠動了一下手指。
「人呢?人呢!」悶瓜轉了一圈,朝著身後那兩個人喊道。
那兩人在到處在找,被悶瓜一喊之後,更是有些戰戰兢兢,但他們隨後就發現旁邊客房的門似乎開了一點,那兩人迅速的就反應了過來,趕緊跟悶瓜打了個手勢,示意人可能是躲到這屋子裡去了。
悶瓜陰著臉推開他們,抬眼看了那門號「二四」直接就將門給拽開了,頓時一股陰寒之氣沖屋中頂出來,但悶瓜非常的生氣,本想讓吳七做出逃跑的反應後再將他開槍打死,才能一解這麼久對李煥的恨,但沒想吳七這小子居然還能躲掉,當時就把眼睛給氣的發紅了,著急宰了吳七那傢伙。
拽開二四號房門之後,看著漆黑無光的屋內,他把槍口抬起來,沖裡面喊道:「吳七!滾出來!別逼我進去抓你!」喊完之後悶瓜就要進去的,因為他感覺吳七肯定是躲在哪個角落裡瑟瑟發抖,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見悶瓜的身影出現了,他從屋裡慢慢的走出來了,但低著頭看不到臉。
悶瓜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吳七居然能自己出來,嘴角往上翹帶著笑,突然就抬起手中的槍對著吳七胸口就連續的開了好幾槍,把槍中剩餘的幾發子彈都打光了。吳七胸前的棉衣頓時就開了幾個洞,同時被那子彈打的仰倒重重摔在了屋裡,發出「噗通」一聲悶響。
打光了子彈之後,悶瓜還保持著剛才開槍的姿勢,他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後隨手將槍給扔進去,裂開嘴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說:「吳七,去找李煥吧!」隨後就有人把他的大衣給撿起來還幫他披上了,悶瓜搓了搓手,對那兩人說:「我先回去了,你們把這些處理乾淨,最好的燒了,別大意留下把柄知道嗎?」。
悶瓜臨走前,又看了一眼躺在二四號房間屋中的吳七,冷笑了一聲拽著大衣扭頭就走了。
那兩個人等到悶瓜離開之後,就去自己那幾個被蔣楠點死的同伴身邊,摸了一次脈搏確定都死了之後才將那些人順著樓梯抬到後院門口,打算一塊處理了。就當他們在忙活抬死屍的時候,二四號房中間懸掛的那根上吊繩顫抖了一下,原本大開的房門在無風靜止的情況下,自己慢慢的轉動回來,隨著卡噠一聲關上了。
從一樓上來的那兩人,他們路過二四號房間的時候還並沒有發現異樣,因為他們打算把那蔣楠給抬下去,直接就越過了躺著吳七的那間房,直奔著蔣楠而去了。
蔣楠的身下有一灘血跡,但不知從何時開始這血就不在流了,這兩個人本想先把蔣楠給翻過來,但還沒等動她就忽然看見插在腹部的那把匕首,其中一個人就念叨說:「這也處理了?」另一個則搖頭說:「把血擦乾淨帶回去給劉隊。」兩人商量完之後就打算將匕首給拔出來。
「嘎」突然走廊中發出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聲音,兩人心中一驚同時都回過頭去看,發現那二四號的門已經開了,這才想起剛才似乎是關上的,就在兩人還不知怎麼回事的時候,從那屋裡走出來一個人,趴在門框邊,似乎動作很吃力。
正當他們驚奇那吳七中了這麼多槍居然沒死的時候,躺在地上的蔣楠發出了一陣喘息聲,頓時就把這兩個人給弄懵了,但隨後就以為是他們命大,互相之間對個眼色,一個去處理那吳七,一個來處理蔣楠,到時候順道就拖走了。
在他們的感覺中,這兩人幾乎都受了致命傷,這突然緩過勁來可能就是迴光返照,那舊時候砍頭,把人腦袋砍掉之後,那嘴還能長著像說話似得,這都是有可能的沒有什麼奇怪的。
因為就在蔣楠的身邊,一個人快步奔著吳七過去了,另一個則蹲下身,用手撥開蔣楠散落的頭髮,看到她那清秀的面容,還念叨了一句:「如果不多事就不會死的,可惜了,你也別怪我啊!」說完話就把手伸向蔣楠的脖子,一隻手用力掐住了。
二四號房間正處於兩個吊燈的中間,那種帶著鐵燈罩的吊燈光線比較集中,但稍微遠一點就看不清了,所以只能看到吳七的身影,具體是什麼情況看不大清楚,只有走過去之後才會看到。
這個人快步走到吳七身邊,但見吳七趴在門框上沒有動靜,就伸手抓住他衣領打算拽倒在地上,然後從背後扭斷吳七的脖子。可這人伸手抓住吳七後衣領的時候,居然沒拽動,似乎有一股抵抗的力氣,不像是中了好幾槍的人能有的。結果正納悶的時候,突然聽見走廊那一頭傳來聲慘叫,他尋過去一瞧,自己的同伴捂著脖子掙扎著,但鮮血幾乎是從他的手指縫中噴湧而出,蔣楠依舊躺在地上,但匕首卻握在手中。
就在這時候吳七已經轉過身了,他的臉色鐵青沒帶一絲人色,上半臉隱於黑暗中看不到眼睛,可卻能感覺到刺骨的寒冷。這人想收回手的時候已經晚了,突然心口窩一陣劇痛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插進去了,低頭一看竟是吳七的兩節手指,直接從心口窩捅進去了。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七十二章 覺醒
站前公安局裡那感覺以前像是放雜貨的那麼個屋子關著老吳胡大膀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他們都被暫時關押在這個屋裡,等著提審認罪畫押罰錢什麼的,總之就那麼一套流程。
老吳來的時候兜裡還有一包煙,蹲在門邊嘴裡頭叼著煙看外面動靜,有巡視的公安路過瞧見之後並沒有管,反而還跟老吳要煙對個火跟他聊開天了。
在這個公安大院中積雪很厚,那些低矮的磚瓦房屋簷下一圈積雪被踩的全是黃乎乎腳印,只有一個上歲數的公安在院中守著,天氣冷把那個公安也凍的不輕,蹲在關著老吳和胡大膀那屋子的門口邊,即使為了躲雪更是為了找個人說說話。
老吳向來都是最健談的,跟誰都能說的挺熱乎,由於這天剛濛濛亮,他們兩個人隔壁木頭木板子也看不到對方,只能通過那漏風的細縫說話。結果說著說著,突然來事了,外面院子中亂糟糟的,老吳趴在門邊朝外面看,但看不清什麼東西只能招呼那公安問他怎麼了。
那個公安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好半天之後才回來,敲了敲老吳那門對他說:「哎呀,出大事了!你猜咋了?」
老吳猜不出來就直接問他說:「咋了?難道又打仗了?」
公安哈了口氣說:「不是打仗了!而是出人命了!看情況死了不少人,這整個局裡的人全都去了!要不是今天輪到我執勤,也能過去看看。」
「啥?出人命了?咋鬧的!」老吳點了根煙。只是瞎打聽他並不太關心,前幾年死人見多了,也沒啥稀奇的。但隨後那公安說出人命地方的時候。老吳嘴裡叼著的煙突然就掉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