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節

「咱們這麼多人,怕什麼啊?上啊!捅死他們,等著發大財吧!」四爺扒開了身邊的人,衝他們招呼,讓他們上。
眾人被四爺的招呼聲給弄醒過來了,互相的看了看,感覺人數是挺多的,就多了幾分膽氣,但還沒等他們要對胡大膀伸刀子,就見蔣楠從一邊出來,直接奔著聚在櫃檯前那些賊人走了過去。
蔣楠就是小媳婦模樣,可走的那幾步非常的快而且步伐穩重,四爺看的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見蔣楠突然抬手拍落了最前面賊人手裡的刀子,隨後高抬膝蓋頂在那人的胸腔上,在那人因為腹部疼痛彎腰把後背露出來的一瞬間,被蔣楠突然抬手用胳膊肘對著背後狠狠砸了下去。
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就在那人痛苦的摔倒在蔣楠腳邊之時,蔣楠繼續朝著他們走過去,途徑之處都沒有能還手的,僅被點中一下那就痛苦的哀嚎著,旅館中頓時響起喊叫逃竄的聲音,但就在日頭慢慢的露出來這時候,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老吳揉著自己被撞痛的臉,抬眼看到地上躺著的那些人,就仰頭歎了口氣說:「老了,真是老了,還得靠自己婆娘來平事了,娘的說出來都丟人!」
「哎我說,丟不丟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要倒霉了!」胡大膀剛要動手就被蔣楠給搶先解決了,但好在還剩了一個靠在櫃檯邊全身打顫,就便說便走了過去。
「那、那個,這是誤會,真的誤會了,姑娘你信我啊!」四爺彎曲著身子靠在櫃檯上,還把手擋在身前,生怕蔣楠打他。
蔣楠則面無表情的盯著四爺,瞅著他那倒霉樣出聲說:「把煙頭撿起來,快點!」
「啥、啥?我、我不是,咱們是誤會,誤會,我還有事這就走,這就走!」四爺看著蔣楠眼神都帶著驚恐,轉身踩著地上的人就要走出去。但還沒等他走出兩步,突然就被人一腳給踹中了,那一腳力氣極大,直接踹出去兩三米遠,在地上滾了個圈才停住,趴在地上嘴裡頭還帶著血。
「媽了個巴子的,你他娘還要跑啊?你幾個意思?帶人過來找事啊?我那天要不是著急回家吃飯,我指定給你腦袋扭一個圈再走!趕緊給我十塊錢!」胡大膀罵罵咧咧的走過去,單手掐住了四爺的後脖子把他給拎起來,還伸手衝他要錢。
老吳好不容易爬起來,聽到胡大膀的話就捂著自己臉問他說:「老二,你別瞎鬧,趕緊上樓去把老唐給叫起來,這是他要的人!」
胡大膀聽後扭頭說:「不成啊,這孫子當初答應給我十塊錢的,我得找他要!」
就在這哥倆說話的時候,地上有一個人捂著肚子上的痛處爬起來,手裡頭還握著刀,一抬頭就看到站著還晃悠的老吳,咬住牙抬手就要用刀子捅他。
老吳這時候怕胡大膀把那個四爺給折騰死了,正著急避開那些人過去攔著他的時候,突然就感覺腿上紮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大腿上竟直直的插著一把匕首,頓時疼的他走不動路跪在地上,還要抬手去拔那刀。
「哎!他娘的!老吳!」胡大膀趕緊就把四爺仍在了地上,摔的那傢伙差點翻了白眼,可轉眼瞅著胡大膀和蔣楠都圍在老吳身邊之後,他全身疼的厲害動不了,就先深吸了幾口氣後,閉緊了眼睛慢慢的放緩呼吸,沒幾秒種就完全停止了呼吸,如同死了一般。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一百五十四章 裝死
旅館正廳裡地上趴著不少人,胡大膀湊在老吳身邊瞅著他腿上插著的那把小刀,剛要伸手去拔,就被蔣楠給擋住了。
「不能拔!」
胡大膀一愣神,就有些緊張的說:「為、為啥不能拔啊?你看把老吳給扎的,這一腦門子汗。」
老吳抬手推開了胡大膀,喘著粗氣說:「別、別他娘的瞎弄,聽我媳婦的,你這傢伙每次不害死我,都不算完!」
「哎我說,別他娘扯淡啊!剛才要不是我聽到動靜出來看熱鬧,估計你肯定得用臉撞在牆角上,現在還不一定能爬起來說話了,就是一把小刀沒事!咱們以前那受的傷比這個可嚴重的多,哪那麼嬌貴!」胡大膀對老吳嚷嚷,說完話還抬手拍他肩膀一下。他那大手厚,這一下拍的沒輕沒重,把原本就受傷疼的全身冒虛汗的老吳差點拍了一跟頭。
蔣楠趕緊扶住他,瞅了胡大膀一眼之後,就扶著老吳問他說:「我帶你去找地方給刀拔出來!」說罷那就要把老吳給拽起來,帶他出去。
可老吳卻反手抓住蔣楠,嚥了口唾沫說:「等會,不著急,我現在感覺好多了。」然後把腦袋轉向了胡大膀,衝他揚了揚下巴說:「你,去找繩子,把這些人都他娘捆了,蔣楠你去找老唐,叫他下來,咱們交代完了之後,再去哪也不遲!我估計能挺住!」
蔣楠一貫的乾淨利落,她從來都不墨跡拖泥帶水,聽老吳說完之後,只是抬眼看了看他,就直接鬆開手,帶著風往二樓走。老吳本來還靠在蔣楠的身上。讓她這麼一晃,直接就仰過去了,一下拉動了腿上插著的那把小刀,疼的老吳念叨說:「哎呦我說,這娘們!」
「那我先挨個敲暈了,再去找繩子。別萬一你這老弱婦孺的看不住跑了幾個。」胡大膀站起身在屋裡溜躂,瞅見哪個人還動彈,就直接抬腳踹在那人的腦袋上,「彭!」的一聲,都把人家給踹的翻白眼了。
但胡大膀的這話卻讓老吳想起來了什麼,他突然就用手把自己從地上給撐起來,忍著疼沖還沒上二樓的蔣楠喊道:「哎!先別去找老唐!哎等會!」
蔣楠被老吳給叫的突然停住了腳,扭頭朝他看過去之後,老吳趕緊單手做著手勢。讓蔣楠回來。
「哎呀,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個什麼四爺,他知道我以前是幹啥的了,那萬一他被抓進去再把我給交代出來,那不就完了!」老吳臉上的汗順流的淌,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的還是怕自己以前幹的勾當暴露,反正緊張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胡大膀踹了一個人後。聽到老吳說的話就走過來蹲下身問他說:「對啊!你他娘的是個盜墓賊啊!這放在以前那都是砍頭的活,不過我估計現在不能砍頭。你說能不能挨槍子啊?就從後面打,那子彈就在你腦袋瓜裡轉了幾圈從這,你眉心中間蹦出來,炸一個大窟窿,到時候我還得給你把腦漿子重新塞回去,想想還挺費勁的啊!」
這話說的差點沒把老吳給氣死。忍著扔抬手就錘了胡大膀一拳,破口大罵道:「胡老二,你大爺的!都不看這是什麼時候嗎?你他娘還有心情跟老子開玩笑啊?你過來,我錘死你!」說著話還伸手去抓胡大膀,但被胡大膀往後挪了幾步躲開了。
就在哥倆瞎鬧騰的時候。蔣楠從一樓走廊那頭走了回來,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之後,直接就從老吳和胡大膀的身邊走了過去,直奔著那個側臥在地上沒有了動靜的四爺去了。
「哎、哎我說,幹嘛啊?要殺人滅口啊?」胡大膀抻著脖子瞧著蔣楠,似乎知道她想幹什麼。
老吳在那一瞬間本來是不想說話的,反正現在的情況這麼亂,就是那個四爺成了死爺,肯定也沒什麼事,再說這還是一群危害社會的賊人,就他們犯的那事的性質來說,完全夠判個大罪了,弄死就弄死了吧,這樣就不能把他以前是盜墓賊的事說出來了,那估計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老吳咬了半天呀最終鬆開了,歎了口氣輕聲招呼道:「算了,說就說吧,我早都改過自新了,不怕他們能對我咋樣!別傷他了,讓那國家去審判他吧!」
老吳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有一派大丈夫之風,可看他那狼狽相,還真是配不上大丈夫這個詞。
胡大膀拖著老吳讓他腿放鬆別使勁,讓他鬆快一些,聽後就剛要損老吳幾句的時候,忽然聽見蔣楠蹲在四爺身邊回頭對他們說:「沒法算了,這人已經死了!」
「死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嗎?」。老吳有些吃驚,他完全沒想到那四爺居然就這麼死了。
蔣楠又伸手摸了一下四爺的脈搏,扭過頭說:「可能是讓老二那沒輕沒重的給摔死了。」
「這可能也是老天開眼了,是這個賊人貪念太重放不下那些身外物,這就是他的命了,得了,那麼,你們趕緊送我去包紮一下吧!我這腿還冒血呢!是真心疼,我感覺自己不行了!」老吳前半句還像個老和尚似得,可當他低眼看到自己腿邊地上開始積血的時候,那嚇的都都不行了。
胡大膀卻對老吳說:「哎我說先別叫喚,我發現你自從有了媳婦之後膽子明顯小了,不就是挨了一刀出點血嗎?我那年屁股讓劉帽子給了個對穿,那血流的才叫多,都毀了我一條褲子呢!別叫喚了!」
老吳僵著臉望著胡大膀,突然就罵道:「滾你他娘的,你離我遠點,我他娘的遲早能讓你給害死,看我這血冒的,快點救命啊!」
「好了好了!別他娘叫喚了,我教你啊!把手按在那刀的兩邊,使勁的壓住了,先撐一會,我馬上就背你去找郎中啊!咱們還有事沒完呢!」胡大膀讓老吳自己用手去壓著傷口兩邊止血,而他自己則起身跟蔣楠換了個地方,他湊到了那死了的四爺身邊,而蔣楠則趕緊回到了老吳那,從兜裡掏出來一根頭繩捆住了老吳的大腿,幫他止血。
「你有個屁事啊!還管那個死人幹什麼,趕緊幫忙送我去衛生所,把刀拔出來啊!」老吳這時候滿頭都是虛汗,他是真有點撐不住了。
胡大膀擺擺手示意安靜,隨後用手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四爺說:「我告訴你啊!這傢伙指定是在裝死呢!記不記得那天我臉上帶著傷回來的,就是被這孫子用鐵棍給打的,他被公安給抓了,結果不知怎麼弄的裝死被人給當成屍體送到了火葬場。結果就在停屍房裡頭活了,他娘的還跟老子動手,讓我給放倒了,然後我著急吃飯就回來了,把這個孫子給忘了,讓他給偷跑了!」
老吳聽後冷靜了下來,壓著自己大腿轉了下眼睛,看著胡大膀臉上掛著的壞笑,他無奈的笑了一聲,然後對胡大膀點了點頭。他們之間在一塊多少年了,都養成了不少小默契,看著對方的表情,基本上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老吳好在只是被人給捅了大腿,要是捅在身上,哪還能坐在這跟他們叨叨,所以由著胡大膀了。
「哎呀我說,胡爺我最早以前其實是想當個大夫的,但世道不好,就沒當成,又想當屠夫來著,可當年除了鬼子還真沒東西可以宰。不過我這大夫和屠夫的念頭至今還有,正好這前面有個死豬,我來練練手!」胡大膀擼起了袖子,還在那唸唸叨叨的,就在他絮叨的時候,突然蹲下身一拳就錘在四爺的胸口上,震的一聲悶響。
這一拳不僅打的突然,而且力道失足,錘的四爺跟頭和腳都同時起來了,但隨後卻見那傢伙翻過身咳嗽起來,大張著嘴在那喘著氣,胡大膀見了呲著牙湊過去笑道:「哎我說,太陽的都曬腚了才醒啊?你他娘挺會裝啊!」說完話就抓著他的脖子對著胸口又搗了一拳。
四爺捂著自己胸口顫著音說:「別、別打了,我服了,饒了我吧,我給你錢,你要多少都給你!」
胡大膀這時候呲牙樂起來了,用一隻手就把四爺給拽的坐起來背後靠在牆上,抓著他頭髮仰起臉問道:「別他娘跟老子扯淡了,我咋那麼樂意信你呢?你有錢?扯淡!」
四爺這時候臉還是煞白無血色的,似乎四肢都還使不上勁,但卻求饒個不停,嚥了口唾沫緊張的說:「有錢,我有錢!真的兄弟,你放了我,趕明兒就給你錢!」
《趕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