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你。在看到凌坤殺死周興衛的時候，不還是因為害怕所以不敢上前，但是你的心裡不是早就定論凌坤因為吊死曹華，再滅口周興衛麼？」
「然後，你們看到邱芙死在我的房間裡，但我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應該是你們認為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所以就認為我是渾水摸魚，趁機殺死了邱芙麼？」
「可笑。事實上，我根本什麼都沒有做。在邱芙死後，我才醒悟，曹華的死亡，一定是那個東西在作祟。凌坤的死，恐怕也是這樣吧。其中唯一真正被人給殺死的，就是周興衛了。」
「那……曹，曹頭兒，我們要怎麼辦？」
「怎麼辦？只要坐著等死就可以了。」
「不……我不要……不……」
「哼。」
「我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太多。我只是想要聽到真相之後再死亡，可以嗎，殺人魔先生？」
「你叫錯了我的名字。但，留你一命……那個人的命，我就收走了。」
「救命……啊！！別過來！什麼東西……我的手！好痛！我的腿……不！不要！！！」
「鄭國鵬，也死了嗎……」
「所有的人都死了，現在，就看張信先生，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了。」
「在這之前……我也許該為我自己做的事情懺悔一下了吧……」
……
「事情就是如此。不過，我也有個問題要問你。」
在龔紅昌說完之後，張信後退了一步，看著王綾。
「你，為什麼要讓曹羽蓉流血淚？」
第三十二章 人心
馮鈴驚恐的看向身後的王綾。
她再怎麼遲鈍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引起這棟樓內那些人神秘死亡的真正元兇，就是這個外表看起來只是個清純的小女孩的王綾！
又有誰能想到，王綾，竟然能有如此恐怖的能力？
「原來是你……原來如此……」曹羽蓉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恍然，看了一眼張信之後，深深的閉上了眼。
接下來，就是這個叫做王綾的亡靈，殺人的時間了。
王綾嘴角勾出一絲嗜血的笑容，微微一動！
「等會兒。」張信歎了口氣。「難道你想讓馮鈴看到這一幕嗎？」
張信開口的那一瞬間，王綾暴漲的指甲，尖端已經刺入了曹羽蓉的脖子。恐怕下一秒，她的頭顱就會飛起來，鮮血噴湧，灑滿他們全身。
王綾的動作停住了。
張信無視了馮鈴震驚的表情，把她帶到了房間外面。
「呲」的一聲入肉的聲音之後，王綾走出了房間。
她的身上沒有沾染上一絲血跡，整個人看起來依舊那麼單純。
「你……你是鬼……那張信你……」馮鈴沒有掙開張信的手，只是抬起頭，迷茫的看著她。如果眼前這個男人真的也是鬼的話，那麼自己，到底是經歷了怎麼樣的一段事情？
「我說過，我是一個在生存和死亡之間不停來回掙扎的普通人。」張信的眼睛一暗。他感覺得到，再沒過幾分鐘，自己就會被重新拉回那個遊戲的空間了。
「別擔心。」龔紅昌笑著摸了摸馮鈴的頭。雖然她的年紀只是和馮鈴相當。但是此刻從她眼神中透漏出的滄桑，卻讓馮鈴無法反駁。
「她……是你的同學啊。」
馮鈴吃驚的轉過頭去。看向了王綾。
此時的王綾，已經真正的變成了亡靈。
她的身體變得半透明狀。身上綻發出幽幽藍光，漂浮在空中，用熟悉開朗的笑容看著馮鈴。
「喂，小鈴鐺，你就這麼把我忘了真的好麼？」王綾……姑且就這麼稱呼，她清澈的聲音傳遍了走道。
「人最可貴，最恐怖的，永遠是執念。它可以讓人生如不生，死後不死。每一個人的道路。都只是展現在對執念的選擇上，和追求上罷了。」
「鈴鈴，我，紅唱，謝冷就要走了。如果你的記憶沒有消失的話，那麼，就好好的過。」
「或許未來有一天，我會帶著那個人，到你的世界來。跟她講述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女生。」
……
「我……怎麼哭了？」
「哎呀哎呀，小鈴鐺，張……不，多餘的事情不要想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
瓶與瓶的碰撞。
張信默默的灌下了一瓶啤酒，而他身旁的謝冷也是如此。
他們是最快回到遊戲大廳的，空空落落的大廳。就好像他們空空落落的心一樣。
說到底，他們都還是普通人而已。
龔紅昌坐在旁邊。微微的歎著氣，不知道在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