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當我們來到電梯口的時候,居然有兩個醫生在等候。一看陳建國抱著玲玲過來了,急忙給測了測血壓之類的,然後對著陳建國說道:「沒事你孩子就是暈過了,打一針休息一下就好了。」說著一位大夫抱起玲玲轉身進了電梯。
陳建國還傻傻的蹲在地上,我拉了他一把道:「快走還有事情要做呢?」說著也拉著陳建國進入了電梯。一直到這時候陳建國都一臉複雜的表情,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到了一樓出了電梯,很多人都圍了過來。裡面也包括幾個記者,扛著攝像機拿著話筒朝我們跑來。我一看心裡喊了聲不好,拉著陳建國在人群裡一鑽,閃了幾下跑向了尹桐艷的病房。
進到病房一看尹桐艷正躺在病床上,胳膊上正插著吊針。我和陳建國輕輕的走了過去,小護士一看,立刻笑著對陳建國說道:「您好,您愛人沒事。就是受到驚嚇了,有點精神緊張。這瓶液體輸完了就好了,你們要不出去等會吧!」
陳建國一聽這話,滿臉的黑線呀!我也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小會,居然連這個小護士都知道陳建國是玲玲的「父親」,尹桐艷的「丈夫」了!
我忍著沒有笑出來,對小護士說道:「謝謝你,太麻煩你了。我們就在這裡等吧!要是孩子醒了,希望你能過來通知我們一聲好麼?」小護士甜甜的一笑,說了一聲「好」轉身離開了病房。
陳建國一看小護士走了,病房的其餘病人都在休息,一把拉住我低聲說道:「兄弟你可把我坑苦了,要是我老婆問起來。你一定要給我出面澄清呀!我們家哪位比較凶悍的,我這會心裡可有些打鼓呀!」
我點了點頭,捂著嘴只想笑,沒有想到陳建國還是位懼內的主。沒看出來呀,怕老婆成了這樣。我正準備挖苦幾句,就聽尹桐艷喊了幾聲:「玲玲你可不能離開媽媽,你是媽媽的全部。玲玲...玲玲...啊...」
我急忙回頭看去,只見滿頭大汗的她猛的坐了起來。可能由於動作幅度太大了,一下用手緊緊摀住插著吊針的胳膊。我輕輕走過去,按住她的肩膀說道:「尹女士,玲玲沒有事。和你一樣收到了些驚嚇,這會正在休息呢!有護士和醫生陪著。」
尹桐艷一聽,立刻揭開被子說道:「不行我要去看看,我一定要去看看。小張師父請你帶我過去好麼?她是我的全部,我不想她受到一點傷害。」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我一看著情況,立刻對陳建國說道:「陳哥麻煩你去叫一下護士。」陳建國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伸手在尹桐艷床頭的一個按鈕上摁了一下。
然後看著我道:「兄弟你活傻了?病房裡有呼叫器的,你摁一下護士就會來的!」我一聽滿腦門小黑線呀,我又不經常住院我怎麼知道這些東西。
正想著護士進來了,問道:「26床怎麼了?」我一聽連忙四下找號碼牌,就聽陳建國說道:「她像去看看孩子,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護士一聽過來看了下瓶子裡的藥,說道:「醫生剛剛給你們的孩子打了鎮定的藥,她這會正在休息,不能被打攪的。等會醒了我來通知你們吧!」說著轉身又出去了。
尹桐艷一臉納悶的看著我道:「什麼我們的孩子?我要看的是玲玲,護....」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立刻對他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動作。然後把剛才去勸解玲玲的事情,陳建國如何冒充是她爸爸的事情都說了一邊。只是隱去了玲玲被嬰靈附身的事情。
尹桐艷一聽立刻紅著臉給陳建國道歉,陳建國一時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說。我笑了笑對尹桐艷說道:「怎麼樣,現在是不是可以把你的事情給我講講了?」
尹桐艷點了點頭對我說道:「我原來有個幸福的家庭,我的工作也還不錯。在一家醫院的婦產科上班。雖然很累,但是我很滿足。後來這邊發展越來越快,很多同事都來這裡下海經商了。看著他們一個有一個的腰纏腰纏萬貫。我和老公有些眼紅,最後一狠心辭去了工作。來到了深圳這邊找了一個店面,開了這家診所。」
聽到這裡我點了點頭,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她點了點頭,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到了一邊繼續對我說道:「診所的生意開始一直不太好,因為我在婦產科帶過。我知道墮胎時的那種痛苦,所以我只是以看一些婦科病為主。就這樣我們慘淡經營了一年,由於我醫術還不錯慢慢的有了一些固定的病人。這時老公就和我協商,看能不能再要一個孩子。因為他們家是閩南人,對生個男孩的希望很高。而且我要想保住婚姻,在公婆面前能抬起頭,也必須生個男孩子。」
我聽到這裡長長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中國自古以來就有男孩是自己的,女孩是別人的這種觀念。一直到了現在很多地區的老人,都為自己家有沒有男孩而拆散了一對對的夫妻。這種事情並不少見!
尹桐艷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可是懷了幾胎,一檢查是女的,一檢查是女的。就都沒有留。哎沒有想到我這個婦產科出來的醫生,最後也不得不為了一些陋習躺在了手術台上。」
忽然尹桐艷流下淚,一邊用手擦一邊說道:「可是就是這樣我還是沒有留住他的心,最後他跟一個香港女人跑了。我當時真的萬念俱灰,要不是為了玲玲的話,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走了之後,診所的生意也一天不如一天了。就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一位過去香港的病人,找上了門。在她的勸說下,我引進了幾台引產的設備,診所裡開始為那些附近工廠的意外懷孕的女孩墮胎。」
聽到這裡,我點了點頭問道:「那麼墮胎下來的嬰兒你是怎麼處理的。」尹桐艷擦了一下眼淚說道:「都是交給玲玲的乾媽,也就是那位香港來的病人安排的一個人手裡。至於具體怎麼處理的,應該是埋了吧?」
我一聽一陣頭疼,怎麼又牽扯上香港的人。難道又有人修煉邪法,和馬老師一樣麼?看來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第187章 嬰靈(13) 混亂
尹桐艷簡簡單單的講述完了她的故事,我點了點頭陷入了深思中。尹桐艷說起來也怪可憐的,因為不能生育兒子,在家裡就抬不起頭沒有地位。這在舊中國是很正常的,就是上個世紀的八十年很多中國的農村也有這樣的習俗。可是都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居然還有很多老年人有這樣的舊觀念。
但是尹桐艷雖然犧牲了這麼多,任然沒有挽回自己的老公的心。明知墮胎不是好事,卻不得以還是還一步一步,做起了這份工作。
哎!說來說去還是一個貪字惹的禍。只是我想不通的,居然這件事情上又牽扯出一個香港人來。
想到這裡我不知不覺的從口袋裡拿出了煙,正準備點上就聽背後有人說道:「這裡是病房,你要抽煙去外面抽。不要影響病人休息。」
我一聽回頭一看,正是剛才的那個小護士。我趕忙把煙裝進口袋,對她說道:「不好意思忘記了!」然後朝她一笑道:「護士小姐,那個女孩現在怎麼樣了?」
小護士看了尹桐艷一眼說道:「剛剛醒來,醫生正在給做詳細檢查呢!你們要想去看她的話,現在就可以去了。不過不要逗留的時間太長了。」我一聽點了點頭,站起來拉了拉陳建國準備去看看玲玲。
尹桐艷一聽這話一把拉住我道:「小張師傅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說著就要穿鞋。我急忙按了一下她,朝吊針看去。原來在我一轉身的空隙,小護士都把針頭給拔了。我一看只好和攙扶著她,向玲玲的病房走去。
玲玲的病房離這裡不遠,只隔著三四間病房。我們推開病房門慢慢的走了進去,這間病房裡面只有四張病床。幾位醫生正圍著一張病床,在討論著什麼?
聽到後面有動靜,一位大夫轉過了頭。一看立刻對其中一位低聲說道:「這就是她的父母和叔叔。」哪位醫生一聽,立刻轉過頭看了看我們三個。然後點了點頭。
尹桐艷立刻湊過去,焦急的問道:「大夫我女兒她...」哪位大夫又看了看病歷說道:「你是孩子的母親?你的孩子沒有什麼事情,因為剛剛墮胎身體太虛,估計是被嚇著了。沒什麼大礙,可以出院了。回去後多休息,不要給孩子太多的負擔,定期做個心理健康輔導就好。」說著帶其餘幾位醫生走出了病房。
一看醫生都出去了,尹桐艷一下撲到玲玲的身上,眼淚嘩嘩的直流。我過去輕輕勸慰道:「好了不要哭了,孩子又沒事。你這樣不是給孩子增加負擔麼?」尹桐艷一聽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點了點頭。
我又看著玲玲道:「小丫頭,還記得我麼?」玲玲想都沒有想就說道:「你是小張叔叔,我和媽媽去西安玩的時候,找你算過卦的。」我一聽點了點頭,看來這丫頭這會清醒了。
於是對她說道:「你還記得剛才的事情麼?你怎麼爬到樓頂上的,你去那裡又是幹什麼?能不能給叔叔說說。」
玲玲抬著頭想了想,又搖著頭說道:「我哪會喝完藥後,好困就想睡會覺,朦朦朧朧的看到一個小弟弟來找我。他長的好可愛呀!但是我想睡覺,他非要拉著我去玩。我也就不知不覺的跟著他走了,後面的事情我就都不記得了。」
我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玲玲叔叔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哪些來你媽媽醫院的女孩,墮胎後的嬰兒都是怎麼處理的麼?」
玲玲點了點頭道:「是乾媽安排的一個禿子來收的。有時候他來不了,乾媽就給我打電話要我幫著送過去。但是就是不能讓我媽媽知道,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每次我也送到海邊的一棟別墅門口,就會有人來取。但是上次我乘他們不注意溜進去玩的時候,發現他們把嬰兒的屍體裝在一個人形的盒子裡面,然後一個一個擺放在一起。就好像廟裡的佛一樣,還給燒香。」
我一聽急忙問道:「你能確定麼?裡面擺的很多嗎?都是什麼樣的你能不能給我描述下。還有你說的那個禿子是禿子,還是和尚?」
玲玲想了半天,然後搖著頭道:「我是偷偷看到的。在一個架子上,一層層的擺放了很多。然後每個旁邊都點著蠟燭,其餘的我都不記得了。那個人每次來的時候,都戴著帽子,就是看他露出來的地方,還有耳邊沒有頭髮所以我覺得是個禿子。」
我撓了撓頭,徹底混亂了。這是完全不對的兩碼事情,要是按玲玲說的那樣是裝在人形盒子裡,一層層的擺放起來的話,我肯定是供養的了。但是怎麼會出現吃嬰兒的事情,還出現了怨氣這麼強大的嬰靈呢?
我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玲玲拉了拉我的手道:「小張叔叔要不等我出院了,帶你們去看看。雖然那裡是高檔別墅區,但是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去的。我原來和傑克...」說到這裡玲玲的話突然中斷了。其實她不說我也能猜出一二。
我笑了一下,拿出手機來看看時間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先休息。要是你出院了,找你陳叔叔。我回去把你說的再消化一下,我們再說去不去哪裡看好麼?」玲玲點了點頭。
我和陳建國站起來向母女二人道別後,一前一後的走出了病房。沒有想到剛剛走出不遠,就看到一個小護士追了來拉著陳建國說道:「先生,你太太和女兒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了。醫生說你可以接她們出院了。希望你能快點辦理出院手續。」
陳建國一聽暴汗,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說。我急忙對小護士說道:「護士小姐你看今天也不早了,明天我們過來辦理出院手續好吧!」小護士一聽看了看,有白了陳建國一眼,轉身嘀咕一句:「住院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看,出院都要推一天,什麼男人麼?」然後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陳建國聽完後拉著我的胳膊說道:「兄弟你可把我害苦了,你說怎麼辦?你說怎麼辦?」我聽得只想笑,沒有想到說出一句謊話,居然要用更多的謊話來掩蓋。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就當做好事了。至於嫂子哪裡我會替你解釋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明天幫她們辦理出院手續吧,我想這點錢你還是有的。要是不願意,就算是我借你的,或者尹女士借你的。」
陳建國聽了苦笑一聲說道:「我難道在乎那點小錢?我主要是怕家裡的那口子,以後傳到她的耳朵裡,非被她嘮叨死了不可。」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我當算命先生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