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節

李守忠伸長脖子吞了一口唾液,對我說道:「師兄,你真的沒有死?」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喜悅的表情,只是充滿了無限的恐懼和絕望。
我笑著說道:「怎麼,你很想我死呀!是不是我死了之後,你就可以繼續欺騙你的父親,可以繼續偷著盜墓了?兄弟,現在回頭還能看的到岸邊。要是再遲點回頭的話,永遠看不到岸邊了!」
李守忠想了半天,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然後頭靠在我懷裡左右搖晃著說道:「師兄,我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也不想幹這些,可是我要找女朋友,要買房子要結婚。我不想和我爸爸一樣,永遠的守著那座墳呀!」
我有些生氣的把他一把推開,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說不好聽的人各有志,你愛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和我沒有一點關係。可是他把頭放我懷裡這麼搖晃,小爺我現在就這一套衣服,這小子這麼一弄,一身的鼻涕眼淚的。我就是想去換洗衣服,都沒處換洗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揪著他的衣領拉起他問道:「你小子說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參與這次行動的人都有誰?你要是老老實實的說,可能我會放你一馬的。」
這時老祖和族長都來了,雖然很驚訝眼前的這一幕。但是沒有多問,還是挨著我坐下了。我也沒有時間介紹,只是等待李守忠回答我的問題。
李守忠一聽我會放他一馬,立刻來了精神。對我說道:「師兄說的是真的麼?好,我現在就把知道的都告訴你!」說著吞了一口唾液後說道:「前天一個胖老道給我父親拿來一幅畫,他們說什麼沒有叫我聽。等父親和胖老道走了以後,我偷著找到了畫。我看畫有些發黃,覺得應該是有些年頭的東西。於是偷偷的拿了出來,跑去找我乾弟弟的父親尚傑,他是洛陽一代有名的收藏家,我有了好東西都會給他。而且我能加入肖爺他們,也是尚叔介紹的。我把畫給他以後,他看完後特別的高興,對我說,終於把五幅畫全部收齊了。然後就要人通知肖爺,說現在可以行動了。還給了我一筆錢,我身上留的不多其餘全部放在銀行了。師兄要是用的話,儘管拿去用吧!」
我一聽他的話,反手就是一記耳光。然後回頭看著姜志成和呂郝嗣,他們兩個都朝我點了點頭。我心中一陣的鬱悶,怎麼好好的又冒出了五幅畫?這五幅畫又代表了什麼意思?和那五張圖紙有關係麼...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巡山道人(105)又出現五幅畫
突然出現的五幅畫讓我有些凌亂,這個畫上的是什麼內容?為什麼這個尚傑看到後會這麼興奮,當著李守忠的面要讓肖爺等人準備開始行動呢?
這個尚傑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尚家的老幾,可是他手中居然有了四幅畫,現在又找到了一幅,才組成為一組完整的畫。而這一幅畫是保存在遲老道的手中,那麼也就是說五大家族手中都有一幅畫的。
為什麼其餘三大家族的畫,都到了尚傑的手中呢?呂家和郝家的畫,也許是當年被抄家的時候弄去的。那麼李家的畫,又是什麼時候丟失的呢?
這些事情遲老道和巡山道長都沒有給我說過,我也不知道畫上的內容。不過肯定的是,畫上的內容和他們這次盜墓是有關係的。而且這個尚傑,很早以前就知道畫中的秘密了。因為就是再笨的作畫者,也不可能直接把最隱秘的東西畫到畫上。
因此很有可能的是,五幅畫合到一起才能看出其中的奧秘。至於裡面的內容,不用去問李守忠了。這小子肯定只看過一幅畫,其餘的他也沒有見過。尚傑也不會讓他看,因為說不定讓他一看就沒有秘密可言了。從目前來看,李守忠應該沒有對我撒謊。
可是下面我們應該怎麼辦,如何制止尚傑等人的盜墓行為?直接阻攔是不可能的,從假肖爺也就是聾啞老人用槍打我來說,他們是有私人武裝的。
想到這裡,我沉默了良久後,看著李守忠問道:「最近的肖爺在幹什麼?他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具體的行動計劃你都知道些什麼?」問這些話我已經沒有底氣了。
李守忠立刻回到道:「肖爺和你的師兄一直在研究那把鑰匙,還把我叫過去問了幾次。最近我父親和胖老道組織的巡山隊很厲害,這一帶都看守得很嚴。所以我聽他們說,要找別的地方動手。不然被巡山隊發現了,就算能把巡山隊搞掉以後也不能挖了。至於具體的計劃我就不知道了,他們也沒有對我說。昨天我是喝多了,迷迷糊糊的走錯了方向才來的這裡。」
我有些聽得不耐煩了,回頭對族長說道:「老族長,能不能找個地方先把這個小子給我關起來。等我證明他說的話是真的,到時候我在給你們說放了他。」
族長點著頭說道:「這個沒有問題,我們這裡原來有個地牢的。就先關在那裡吧!你什麼時候說放人,我就什麼時候把這小子給放了。」然後吩咐了一下身邊的人,把大聲喊叫的李守忠直接拖走了!
李守忠被拖走後,我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原本是簡單的巡山工作,也是增長見識的機會,東拉西扯弄出這麼多事情來。好容易覺得有利的條件都被我掌握了,可是偏偏出來五幅畫,還讓原本沉寂的肖爺等人又找到了機會。
而且這次的事情很明顯,他們要是重新找地方動手的話。我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山這麼大,隨便找個地方動手,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
呂郝嗣看我半天不說話了,笑著問道:「怎麼了,看你突然垂頭喪氣的樣子,是不是覺得現在的事情不好辦了?有點老虎吞天,無從下嘴的感覺?」
我笑了一下,看著老祖和族長說道:「兩位老人家,我介紹一下,這個長得像殭屍的。其實不是殭屍,是呂家和郝家唯一的後人。他穿著一件衣服,就成了現在的樣子。旁邊的這位是他的師兄,姓薑是個很有學問的人。至於後面的傻大個叫盛二狗,本來是來找我比試一下的。」
老祖和族長一聽,相互看了一眼站起來就要向呂郝嗣下拜。我和呂郝嗣一同站起來扶住他們,笑著對呂郝嗣說道:「這兩位老人家,是當年土匪的後裔,他們是嫡系。也是當年墓中人祖上兄弟的後裔,姓車。後來劫後餘生,躲在這裡隱世了。那邊寨子也是土匪的後裔,不過不是車家的後裔了。」
老祖和族長點了點頭,老祖對呂郝嗣說道:「當年我的祖上有愧於你們兩家,受別人利用嫁禍令祖上。這裡我替祖上向先生賠罪了,還請先生原諒祖上的過失。」
說著又要拜,呂郝嗣急忙扶住道:「老人家,老人家!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就不要再說這些了。何況你也說的明白,是受了別人的唆使,我不會怪你們的。主要是我們五大家族,還有你們和肖家這些恩怨太久了。誰也對不起誰,誰都有錯。我們是後人,放棄這些做好我們自己就好。」
老祖點了點頭,對我說道:「小張先生,我看你們還有事情要說,我們就不攙和了。我這就下去安排他們做席,等你們說完了我們坐下來再好好的聊聊。」我看了看呂郝嗣衝著老祖點了點頭。
老祖和族長帶著他們的人走了,剩下的就是我們自己的人。我把崔二爺、四眼和遲超介紹給了呂郝嗣和姜志成。然後看著盛二狗問道:「二狗,你怎麼還不回去?」
盛二狗看著我,嘿嘿一笑說道:「我覺得你很厲害的,就想跟著你!」說著挽起了我的胳膊,很親密的靠在了我的胳膊上。我把他的頭推開,無奈的歎了口氣。
姜志成笑著對我說道:「小張兄弟,你就帶上二狗吧!這小子我知道,他的父親原來也是個盜墓的。後來遇到了黑吃黑的死在了墓中,他的母親一手拉扯這小子到十歲左右出車禍也死了。這小子雖說天生有些智力缺陷,但是本性不壞還有一把蠻力。後來是開封一個道觀的老道看他可憐,給他教了一些本事。但是智力所限,一直提升不上去。後來這小子迷路走失了,無意中救了尚老三,也就是剛才說的尚傑。就跟了尚傑混,他師父羽化的時候還說,要我幫著走上正道。但是這個小子是個狗脾氣,只有讓他心服口服的人說他才聽。現在你能讓他心服口服,就受點累先帶上一段時間。」
我這個鬱悶呀,無緣無故的又帶上一個拖油瓶。不過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讓他在回到尚傑那邊去吧。想到這裡,我淡淡的說道:「這小子跑了,尚傑要是不起疑心的話,我就先帶上一段時間。」
姜志成一聽,立刻對我說道:「這個你就放心吧,尚傑現在沒有心思找他。估計這會已經開始忙了,我猜至少他會親自帶隊去挖古墓的。」
我歎了口氣,對他們說道:「誰有煙?能不能給我一根,我現在思路全部亂了。給我根煙讓我好好靜靜,我們必須要找到他們的破綻,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阻止他們。」
崔二爺急忙掏出了煙遞給了我一根,又遞給了姜志成和其餘的人。最後抽煙的人,就我、姜志成和崔二爺三人。其實這裡除了呂郝嗣和盛二狗,其餘的人都抽煙的。
我點著煙站起來慢慢的來回走動,這裡突然陷入空前的安靜。因為誰都不知道,這會該說些什麼。過了好久,就聽呂郝嗣說道:「只是不知道,那幅畫上是什麼內容?」原來呂郝嗣也不知道。我以為他的祖輩會告訴他,自己家族中流傳的畫中意思。
姜志成卻說道:「這個我問過,聽說是一個道士打扮的人騎著白虎下山的圖。我在尚傑哪裡還見過一幅,騎著白鶴飛上九天的古畫。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這五幅中的。但是看畫中的筆法,應該是南宋末年的手法。」白虎、仙鶴難道真的和那五張地圖有關係麼?...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巡山道人(106) 探討五張圖的玄機
如果真的五幅畫和五張圖是有關係的,那麼就算是有了五幅畫還是不能說明什麼呀?為什麼尚傑會這麼開心,甚至下令要開始行動。實在不行,我們可不可以從五張地圖入手呢?
想到這裡,我對四眼說道:「兄弟,你把那五張地圖拿來了麼?」四眼點了下頭,我對他說道:「把地圖拿出來吧,正好大家都在,集思廣益看能不能參透上面的玄機。」
姜志成一聽我的話,皺著眉頭問道:「什麼五張地圖?你從那裡搞來的?和我們說的事情有關係麼?」這不是廢話麼,沒有關係我要四眼拿地圖幹嘛。
乘著四眼回去拿地圖的這個時間,我把怎麼發現地圖,又怎麼讓四眼去找何教授分析的全部說了一遍。然後對他們說道:「在我看來,這五張地圖上應該和五座大墓是有關係的。可是究竟是什麼關係,我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
呂郝嗣聽到這裡後,對姜志成說道:「師兄,他是第二個認定這五座大墓是空墓的人。你還記得我原來給你說的事情吧?和祖上要好的一位風水先生,也認為我們看守的五座大墓是空的。」
姜志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後,對我說道:「你是第四個對我說這五座大墓是空的了,第一個是我給你說的那位巡山道長;第二個就是二狗的師父;第三個就是你了;第四個是我師弟所說的那位陰陽先生。不過兄弟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大墓絕對不是空的。曾經有人用金屬探測器檢測過,下面可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剛才李守忠說的他的乾弟弟,就是尚傑的兒子曾經和人下去過。雖然那小子受了些驚嚇,但是從裡面帶出來一件東西。你們猜猜是什麼?」
我們都搖了搖頭,姜志成笑著說道:「一隻金元寶,正面有一個篆體壽字,底部是淳熙兩個字。呵呵你們知道這是哪一年的金元寶,值多少錢麼?」
我閉著眼睛想了半天,對姜志成說道:「難道是南宋孝宗時期的麼?而且有銘文壽字和年號,估計上百萬了。不過這裡面有個問題,或許這枚金元寶是假的。」
姜志成先是讚許的點了點頭,一聽我說是假的立刻拉著臉說道:「怎麼可能是假的,我們五六個專家一起鑒定過的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再說包漿在那裡放著,現代人是不可能做出來的。」一說假的立刻就跟踩了尾巴的狗一樣,叫嚷了起來還搬出了專家的頭銜。
我笑了笑,對他說道:「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我的意思不是元寶是假的。而是不可能從墓地帶出來,因為和他下墓的那個人是我師兄劉平。陰陽手劉平你們應該聽過,想從我師兄的眼下偷著帶出點東西你覺得可能麼?而且我師兄說的很清楚,裡面有天寶龍火琉璃頂。而且裡面墓室的門,需要鑰匙才能打開的。你想想都沒有進到墓室裡面,怎麼可能拿到金元寶?最後一點,要是有人在墓裡被嚇著了,還能有機會帶出東西麼?」
我徹底把姜志成問住了,他哼唧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這時四眼一路小跑的過來,把五張地圖交到了我的手上。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我手中的圖吸引了過來。
我笑著打開了圖紙,挨個的平鋪在了面前的石頭上。對他們說道:「就是這五張地圖,你們看這一幅圖上標的墓。」我指著一張圖上說道:「這上面的墓很像是李家看守的大墓,而且確實李家看守的大墓的地形,風水上叫餓虎撲食。而這幅地圖的質地,應該也是虎皮的吧!」說著我看了看四眼。
他掏出了一個小本翻開看了下,衝著我點了點頭。然後把小本遞給了我,上面除了照著圖畫了下來。還有是用什麼質地做的,也寫的一清二楚的。
《我當算命先生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