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節
不過我還是沒有反對,回頭示意崔二爺和呂郝嗣去關一下門。沒有想到門剛剛關上,就看老祖在旁邊的柱子上拉了一下,嘩的一聲四周都垂下來一卷東西。
我急忙轉著看了一圈,原來是一幅巨大的畫在白布上的畫。這時我突然感覺到這間房子裡越來越亮,抬頭看去,原來類似老祖房子的一個裝置打開了,四顆放著光的夜明珠,出現在了屋子上方的正中間。
看著這四顆夜明珠,想起呂郝嗣那裡的那顆小的。頓時覺得,呂郝嗣那裡的夜明珠,和這裡的比簡直就是一顆小黃豆。不過說起來也怪,突然間覺得夜明珠好像很多,但是在考古發掘中,幾乎都沒有怎麼出現過。
我正在這麼想的時候,就聽崔二爺啊的喊了一聲。我皺著眉頭瞪了他一眼,這裡畢竟是人家的祖先堂,這麼一驚一乍的,是對先輩的不尊重。
崔二爺注意到了這一點,用一隻手捂著嘴另一隻手指了指前方。當老祖放畫絹的瞬間,我的注意力就離開了正前方。先是看這些畫絹,接著被夜明珠吸引了,所以沒有注意供桌,這會崔二爺的驚叫再次把我的目光引到了供桌上。
因為我的眼睛有些近視,加上還沒有適應這裡的光線。所以還沒有看清楚上面放著什麼,但是呂郝嗣的另一聲驚叫,讓我知道供桌上放著不尋常的東西。
雖然完全沒有看清楚,但是大概我也看到了。上面供放的絕對不是什麼牌位,因為牌位是長方形的。我朝前走了幾步,仔細地看了一下供桌上面。
我沒有被嚇得驚叫起來,而是被驚的叫不出來。供桌上沒有擺放一個牌位,居然滿滿的放著死者的骷髏。是的,我沒有看錯,就是死者骷髏。
這算是什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祖先堂麼?沒有供奉一位祖先的牌位,反而供奉著一個個骷髏。這是想要做什麼,還是想要告訴我們什麼呢?
老祖和族長沒有理會我們,只是跪下來先給這些骷髏磕頭、上香。然後站起來看著我慢慢的說道:「小張先生,這裡供奉著我們的五十位先祖的頭顱。這就是我們的祖先堂!」
看到這裡,聽到這些,我還能說什麼呢?除了震驚,就是震驚了!老祖輕輕地走到我身邊,好像是怕驚擾了這些骷髏一般。他來到了我的面前,一言不發地看著我。
我好半天後才平靜下來,看著老祖低聲問道:「為什麼不供奉祖先的牌位,而是要供奉骷髏呢?是不是因為那次尚家帶著官軍,砍了你們祖先的頭?」
老祖應了一聲,就聽族長指著其中的一幅畫說道:「小張先生說的對,當時我們的祖先被尚家聯合的官軍抓起來後。也沒有進行審問,隔了一天就當眾斬首示眾了。幸好當時的祖宗車平有三個兒子,當時除了老大在身邊之外。其餘的兩個,都跟隨山上的軍師,也是一位道士到山下去辦事,才躲過此劫。後來山上活著逃下來的兄弟,找到了軍師和兩個孩子。這兩位先祖當時只有十來歲,卻非要來報仇。軍師為了保住車家的血脈,就把他們帶到了這裡。這兩個孩子也改名為車復仇和車雪恥,這也就是我們的初祖吧!」說著看了看供桌最上面的兩個骷髏。
老祖歎了一口氣後,接著對我說道:「這位軍師,原來是個道士。後來天下混亂,沒有辦法才投靠了山寨,他陰陽八卦還是風水都很厲害。在當時就被稱為半仙,經常為山寨的大事出謀劃策。所以他來到這裡後,築起了法壇,為那些死去的冤魂招魂超度。」
難道那些五色土,就是築起的法壇麼?可是用五色土招魂,是不是有些過頭了。就算是一些冤魂,也沒有必要用五色土築法壇呀!要知道五色土就算是當了法壇,也只能用來祭祀天地和祈求神靈護佑的。
呂郝嗣拉了拉我的衣袖,指著右上方的一幅畫說道:「你看,還真是站在五色土上做法。看來這個五色土,是他們專門築好的法壇,用來招魂祈福的。」我沒有說話,因為這一切都違背常理的。
我看著老祖輕輕的說道:「後來,你說的車復仇和車雪恥去報仇了麼?那位軍師,最後又怎麼樣了?」現在也沒有辦法探究這麼做對不對了,先問問別的才是關鍵。
老祖沒有說話,就聽族長說道:「兩位先祖一心想要報仇,但是每次都被這位軍師阻攔。後來兩位先祖乘著軍師不注意的情況下,逃離了這裡去刺殺當時尚家的族長。結果無意中知道了,原來這次五大家族出現爭執都和尚家有關係。於是兩位先祖怒火沖天,先刺殺了當時的尚家族長。接著刺殺那個在軍隊供職的尚家人時,中了埋伏雙雙被擒。眼看就要被砍頭的時候,軍師帶著一位他多年的老友劫了法場救下了兩位先祖。可是軍師和他的這位朋友,臨終前一再叮囑先祖不可以再報仇,一定要養精蓄銳,以待日後的機會。然後求先祖把他埋在了,你們說的五色土下。不允許有封土,也不能立碑。還要先祖每天帶人,來回在上面走三次。先祖開始不答應,但是軍師一再請求先祖才答應,軍師這才閉上了雙眼。」
我一邊聽著老祖的解說,一邊看著上面的畫。可是我現在越來越不明白了,為什麼要埋在五色土下?按照常理來說,不能有封土,不能有立碑我能明白。但是埋在五色土下面,還要人明天走上三次這個我就不明白了。一般來說這是對死者的不敬,可是這位軍師為什麼偏偏讓人這麼做。難道他的心中有什麼罪,希望用這樣的方法化解麼?
如果是化解自身的罪孽,方法是很多的。為什麼非要別人在自己身上踩過,但是卻又埋在了五色土下面?這位軍師的做法,真的讓人難以理解...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巡山道人(119)家族墓葬的秘密
因為五色土,我知道了老祖這些人的一段歷史。看著祖先堂裡面擺滿了供桌的骷髏,我的心中就像是打翻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鹹,全部湧上了心頭。
我現在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這裡供著的是骷髏了。因為他們的祖宗,是被砍了腦袋的。所以子孫們為了記住這個仇恨,所以把頭顱供在了這裡。
哎,這是永遠不能忘記的仇恨。可是這樣的仇恨,壓得老祖他們早已喘不過氣來了。這也就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一代又一代的人,沒有走出這裡的緣故。
不過好的一點是,這一代人中遇到了開明的領導者。正是因為族長和老祖這樣開明的人,所以才有了想走出這裡的想法,讓自己的子孫後代們,過上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
但是我依然想不通,那位把車家後人救出來的軍師,為什麼當年要用五色土這樣的祭壇來招魂,而且自己死後又為什麼要選擇埋在了五色土下面?
而且我現在可以肯定,那個鳳凰展翅的地形,肯定就是這位軍師佈置下的。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我們到今天為止,都沒有看到這裡任何一位死者的墳墓。按理說這裡就這麼大,不可能把墳墓建在別的地方。
就算是族長一類的人要把骷髏供在這裡,但是身體其餘的部分呢?難道也是要供起來的嗎?不可能,要是供起來的話,怎麼也會在祖先堂中。
如果沒有供起來,那就應該找個地方埋起來。如果是埋起來的話,肯定會有一座不小的墳場。可是這裡我幾乎也算是走遍了,都沒有發現這樣的墳場。
就算是類似族長這樣的人,不需要埋入土中。其餘的人肯定會埋在土中,這是中國人歷來都崇尚的入土為安。所以選擇埋入土中,肯定是首選的方法。其次也可能是火化,問題要是火化的話也會留下痕跡。
可是我們走遍了這裡,也沒有發現所謂的火化場。這個是基本的推斷,要是火化的話肯定會選擇一個地方,作為長期火化的場所。不可能今天在東,明天在西這樣去火化。
所以這裡沒有出現墳場,這件事情一直讓我難以作出判斷。如果我很早就能看到墳地,說不定我也能早點知道這裡的鳳凰展翅是什麼意思,甚至五色土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可是現在這些都沒有,所以我很迷茫。如果不是因為老祖等人對我有救命之恩,而且在假肖爺來殺我的時候和我站到一邊。我可能會順著這條線,自己去盤查這裡的一切。就是因為他們對我好,讓我疏忽了這一點。
現在我雖然知道了五色土,但是對於那位軍師前輩的作法我還是不能夠理解。說不定有了墳墓,我也能看出些端倪來。這個問題該不該問問老祖,應該怎麼問我都不知道。畢竟墳墓牽扯的問題太多了,老祖就是不說也是正常的。
比如風水祖師廖瑀,他的家族墓地至今都沒有詳細的定論。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因為祖墳中可能有廖祖的不傳之謎。所以我如果問老祖他們這個問題,也會有嫌疑是在窺探他家墳墓中的陪葬。
老祖慢慢的走到了柱子前,拉了一下機關所有的畫絹全都收了起來。我看了看呂郝嗣,他也是緊緊鎖著眉頭一言不發。我知道他心中,也和我一樣有很多的問題。
崔二爺突然問道:「老祖,我想請教一個問題。可能涉及到你們的隱私,但是我還是想問問。」老祖回頭看了他一眼後,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笑著點了下頭。
崔二爺居然有問題,不知道他會問什麼。就聽崔二爺問道:「老祖,我看這裡供著的,應該是你們歷任的族長吧!那麼其餘的人呢?他們是不是,該入土為安呢?」
這老傢伙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居然問的這麼好。就看老祖願不願意回答了,不過這個問題怎麼回答都繞不開的。如果是入土為安的話,老祖肯定會說的。那麼就有了墳墓了,順勢就可以問問墳墓在哪裡了。
想到這裡我一陣竊喜,就聽老祖說道:「你說的不錯,這裡供奉的都是歷代的族長。以後我的也會放在這裡,族長的也會放在這裡。我們兩人都是車家嫡系的後人,而且我是上兩任的族長。至於我們的屍骨,都會埋在你們說的五色土的前面一點。」
我一聽大吃了一驚,立刻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就在這個祖先堂的下面了?我記得當時看這裡的地形的時候,前面這個位置的地形是鳳凰展翅。當時我還和崔二爺說過。如果是有人埋在這裡,多年後家族裡肯定出皇后級別的人。」
老祖和族長同時看了看我,又同時豎起了大拇指對我說道:「小張先生不虧是風水大師,這一點你確實沒有看錯。當年埋在這裡的人,家族裡面確實出過很多尊貴的女性。雖然沒有權衡天下,但是在家裡也是說一不二的悍婦。」
這次輪到我吃驚了,沒有想到真的被我說中了。不過這也是因為我的風水知識紮實的緣故,否則我也不能真正的說對。既然這裡過去確實埋著一個人,而家族也的確出了很厲害的女人。這樣的地形如果重新埋人,必須要進行一定的化解。否則的話,埋進去的人連帶子孫都不好的。
想到這裡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這裡的女人要比男人老。原因都在這座墓中,同時我也明白了為什麼要設置這個五色土法壇。這裡並不是要真正的去招魂,而是用來消除大墓中的煞氣的。
這一連串的問題想明白後,我心中的疑雲也漸漸地消除了。但是還有最大的一個問題,至始至終我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軍師,要把自己埋入五色土的下方?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了,當事人也沒有留下一點的線索。要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有去地下找軍師了,可是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就是找到了也沒有實際的意義。
呂郝嗣看我半天不說話,用手搗了我一下問道:「幹嘛,你裝啞巴呢?這會該你說話了,你閉著嘴乾嘛?快說,想到什麼了就說什麼!」
我狠狠地瞪了呂郝嗣一眼,然後把我剛才想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老祖瞪著眼睛看著我說道:「小張先生你這麼說,是不是有辦法幫幫我們的女人了?」
我搖了搖頭,對他說道:「呵呵,我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這樣的本事除了我師父們。我想誰來也是乾瞪眼!這裡還有你們所說的軍師布下的陣,要不然你們一代能比一代長壽?這都是前人的心血,奪天地造化的功效。不是我這樣的末學能做出來的,只能請教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