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到了LG層,沒人上電梯,於是關上門以後,胡宗仁就對我說,用你的羅盤給看看,看下究竟是哪兒不對勁。於是我取出羅盤,開始四處尋找著,但奇怪的是,我卻絲毫沒有發現任何鬼的蹤跡。
這本來是不應該的,如果當時張大姐給我們看的那段視頻是沒有經過造假的話,就算此刻那隻鬼沒在電梯裡,那麼起碼它曾經在這裡出現過,既然是出現過,那我不應該查不到它的蹤跡才對。就這麼電梯一直開到頂層,卻依然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於是我們又順著頂層坐回了負一樓,期間有別的業主上電梯,我們那些羅盤釘子的,就不要拿出來嚇唬人家了。回到張大姐的辦公室以後,胡宗仁說我們已經仔細檢查過電梯,不但沒出現過你說的吸扯頭髮的現象,我們甚至在裡邊連鬼的痕跡都沒找到。胡宗仁說這很奇怪,但是他暫時還想不通是為什麼。
於是胡宗仁對張大姐說,這樣吧,借用一下你的電腦,我們再把這視頻重新看一次。於是接下來的差不多一個小時裡,我和胡宗仁蹲在電腦跟前,反覆比對著那幾段,看著看著,我們似乎都看出點問題,因為這現存的幾段錄像裡,我們發現了幾個共通點。
第一個共通點,就是發生了吸扯頭發現象的,中招的業主,清一色都是女性,而且都是比較年輕看上去不到30歲的女性,其中不乏幾個合胡宗仁胃口的,從他那砸吧著嘴的模樣我能看出來。第二,這些中招的女性,清一色都是長髮,黑髮,直髮,最起碼那頭髮能夠長到加上業主自身的身高,夠得著電梯的頂部。第三則是不管是這些女業主,還是後來張大姐說的那些察覺到有哭聲的老人,吸扯頭髮事件和哭聲出現的時間,統統都發生在晚上7點48分。
除此之外,我和胡宗仁還察覺到,其中有一天的晚上7點48分左右,也有人上電梯,但那是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小學生模樣的小孩,男人個子很高,站的位置也恰恰是最容易被吸扯頭髮的地方,但是他卻完全沒事,到了樓層以後就自己下了。而第四個共通點,也是我們認為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這所有中招或是聽見哭聲的住戶,他們都住在這棟樓的10層以上。
必須要說的是,這一來就大大縮小了我們調查的範圍。於是我和胡宗仁做出了一個相對靠譜的猜測,那就是這個鬼魂是專門針對女人下手,而且都是年輕看上去還不賴的女人。其二它既然讓那些老人聽見自己的哭聲,那麼如果不是為了傷害嚇唬老人的話,那麼就是為了引起老人們的注意。
而為什麼要選擇老人呢?這就可能性很多了,目前為止,胡宗仁和我對這個還的確沒頭緒,雖說小孩和老人分屬生命軌跡的兩端,也是最容易見鬼的一個群體,但如果就這麼妄下定論的話,似乎還缺少說服力。
看了看時間,這才中午1點多。距離晚上7點48分還有挺長的時間,因為我和胡宗仁都不約而同的想到,如果我們要探尋這隻鬼魂的蹤跡的話,恐怕是必須等到晚上才行了。沉默了一會後,胡宗仁碰了碰我說走跟我出去一趟。
說完就站起身來,對張大姐說,張大姐,我們現在出去準備點必要的東西,你今天下班後暫時別忙著走,在辦公室等我們,我們大概5點多就回來,到時候可能需要你配合配合。張大姐納悶的說,要我配合什麼呀我要是懂幹嘛還請你來。胡宗仁說,只需要到時候你把那個電梯維護的圍欄給放到底樓,然後把線控改一改,讓人按不了那個電梯就行了。
胡宗仁和我走出辦公室,然後步行到了平街層。他又問我要了一根煙,點上。我問他,隨身的東西都帶著呢,你還要去準備什麼?胡宗仁說,你知道重慶什麼地方在賣戲服道具這些的嗎?我依舊納悶,回答他說我知道啊,這兩路口往枇杷山那一帶,很多啊,去那兒幹什麼?他依舊沒有回答我,然後想了想說,你身上帶了多少錢?我摸了摸屁股,並不是因為對自己的臀形滿意,而是因為我的錢包習慣性的放在屁股包包了,我說也就幾百塊啊,我先說哦我不可能借錢給你的!他笑嘻嘻的說,哈哈,那到不用,幾百塊,足夠了。
我繼續追問他,你到底要去幹嘛?
他吐出一口煙,然後伸手挖了挖鼻孔,漫不經心的說,咱們要買假髮,扮女人了。
第五章.7點51分
坦白說,我這輩子幹過不少奇怪的事情,有些事情甚至近乎於變態。但扮女人,我還真是從沒幹過。
準確的說,假若我不認識胡宗仁的話,我恐怕至今也不會這麼幹。
我看他說得這麼漫不經心的,心裡雖然不大願意,但還是很快就想明白了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因為就目前掌握的視頻信息來看,那個在電梯裡的鬼,只會在固定的時間段裡下手,而且施害的對象,都是長髮的年輕女人。
這就是我當時非常想不明白的一點,如果專門針對年輕女人的話,那麼也許就是個色情狂或者變態之類的,但後來的老人們卻又聽見了女人的哭泣聲,之所以哭泣那肯定是因為心裡有著委屈或是怨念,但是一個女人到底為什麼會有怨念到去傷害別的同類型的女人呢?
除非它自己生前,就是個長髮直髮的年輕女人。
我和胡宗仁很快打車到了枇杷山公園附近,這條路是進出渝中區的要道之一,在很早以前,老人們走這條路就是去重慶的「上半城」,相反還有一條路則通往「下半城」。雖然歲月經歷了很久,這條路除了在九十年代略有加寬之外,周圍卻依舊保持著當年的老樣子。周圍的商舖幾乎都是臨街的,那是因為商舖的背後就是懸空的崖壁。這些商舖中不少是經營助聽器材的,因為附近有一個西部地區實力與技術超群的兒科醫院,許多先天性耳聾的孩子通常都會到這裡的復健中心來定期接受檢查。自然而然的,也就帶動了周邊諸多品牌的助聽器的銷量。
而緊鄰這些器材銷售店的,還有不少出租出售舞台道具,服裝,或是各式各樣假髮的商舖。因為那兒除了兒童醫院之外,還有個少年宮。
我和胡宗仁都是三十多的人了,但可能是性格的原因,我們焦慮的時候並不算多,所以我和他看起來也都不怎麼像三十多的人,可能看上去要年輕那麼幾歲。走到一家看上去樣式比較多的店裡,胡宗仁挑選了一陣,最後選了兩件女式大款的小西裝,以及兩頂長黑髮的假髮。
他問店老闆,這頭髮能不能出租呀?老闆說衣服可以出租,但假髮不能。於是我只能莫名其妙的買下了這兩頂假髮,並支付了衣服的租金。正打算離開的時候,胡宗仁突然開口問店老闆,你們店裡有沒有那種比較大號的乳罩呀?
我當時就驚呆了,瞪大著眼睛望著他,不知道他要幹嘛,不會是連胸部都要裝扮一番吧?我可是誓死不從的啊!那老闆挺胡宗仁這麼問,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看了胡宗仁一眼,再看了我一眼,而那個時候我正在試著把假髮往自己頭上罩。然後店老闆好像是明白了點什麼,眼睛一瞇,抬著頭突然很微妙地笑了起來,他對胡宗仁說,胸罩到是沒有,但是有那種天鵝裙的鐵絲胸托,穿在裡面看上去可大了,你們二位要不要來一副啊?
其實我知道這個老闆在想什麼,我趕緊跟店老闆說,我們不要那個,而且你可能誤會了,這傢伙是我的同事。說完我指著胡宗仁。店老闆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副我懂我懂的感覺對我說,這沒什麼,其實像你們這樣的客人,我們每個月都會遇到那麼幾位的。
眼看解釋不通,我也就懶得解釋了。只是當時有點發火,於是就抬腿踢了胡宗仁的屁股一腳,對他大聲說,別買那玩意了,趕緊走吧!胡宗仁此刻似乎也好像明白了點什麼,於是轉身就走了,直到我和他走出去挺遠了,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
很明顯,就是那店老闆在跟人分享這件事呢。
所以我和胡宗仁一直走到拐角處,才開始放慢腳步。他竟然還傻乎乎的問我,剛才那店老闆是不是把我們當成是同性戀了?我說不是。他說那為什麼他說話怪裡怪氣的?我說他並不是把我們當成同性戀,而是把我們當成有特殊癖好喜歡玩點奇怪遊戲的同性戀。
胡宗仁哦了一聲,然後我倆很久沒說話。過了一會他突然問我,那乳罩還買不買了?我說如果你今天敢買的話,我就和你絕交。
回到袁家崗的時候,時間還挺早,於是我和胡宗仁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吃點東西。一邊吃他一邊說,他個子比較高,遲點我倆換好一副上電梯後,假如真是沒被察覺到我們倆是假女人的話,那咱們總用一個會被抓住頭髮。我點點頭,因為此刻看來,這電梯鬧鬼幾乎已經是個事實了,只不過我和胡宗仁都還沒能在電梯裡察覺到鬼魂活動的跡象,也許是我們學的東西畢竟淺薄,找不到並不代表它不存在。胡宗仁接著說,在沒到時間的時候,我們倆先進去電梯裡做點手腳,我到時候就把除了頂部之外的其他幾個面都印上符,你也把你的繩子給栓在那一排通風口上,下個套子,如果真是有手伸進了,咱倆誰要是還能活動的話,誰就用繩子把它給拴住。
其實我能想到的法子也就只有這一個而已,因為電梯畢竟在運行途中是密閉的,我和胡宗仁也沒有辦法直接打開天頂上到電梯的頂上去,所以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在電梯轎廂裡把那個鬼魂給抓住。就算不是抓住,起碼也要讓它暫時受制於我們才行。
可是此刻還有一個難題,於是我問胡宗仁,要是咱們倆同時都被抓扯上去了怎麼辦?胡宗仁扁扁嘴,然後雙手一攤,說那咱們最好是希望這種情況不會發生吧。
就這麼磨磨蹭蹭地到了下午5點,胡宗仁帶著我一起回到了物業管理辦公室。張大姐如約在那兒等著我們。胡宗仁跟張大姐說,雖然這是週末,但這個時間點很多人出去玩或者也都陸續回家了。我們如果要順利辦事的話,必須得把鬧鬼的那台電梯給停下來,不能讓其他人乘坐,希望張大姐可以讓電工來稍微處理一下。張大姐看見我手裡提著包包,包包裡裝著假髮,髮絲散落在袋子外邊,看上去挺像是我提了一個死人頭似的。一開始張大姐還有點吃驚,但是她並沒有問我。胡宗仁對張大姐說,需要把電梯的入口給用施工牌攔住,然後讓電梯的屏顯上顯示「維修」字樣。因為不可能這麼多樓層每層都放上一個施工牌,所以要讓大家自覺不去按那台電梯,這恐怕也是唯一的方法。
張大姐點頭答應,接著胡宗仁對張大姐說,等下到了時間我和我的同伴就會進去電梯裡,隨後你應當能夠在監控室裡看見我們,不管怎麼樣,都把那段錄像保存下來,如果我們一趟並不能解決問題的話,那這些路線還能幫上大忙。說完胡宗仁露出一個淫邪的微笑,對張大姐說,大姐啊,麻煩你出去一下,我們換個衣服。
這其實並不是我第一次穿女裝,不過那都是很小的時候了,不能算。但是長大以後,這的確是第一次。於是我一邊換衣服一邊衝著胡宗仁罵罵咧咧的,我說自打我認識他以來,就干了很多我之前連想都沒想過的荒唐事。他問我這是第一次穿成這樣嗎?我說可不是嗎!他一臉認真的跟我說,堅持一下吧,第一次嘛,都有點痛。
在我還沒來得及氣運丹田給他臉上一掌的時候,他突然說,你看這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你身上還有煙嗎?咱們抽根煙,等張大姐安排好了就準備開工了哦。於是我穿著女裝站在外頭抽煙,周圍路過的車子在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不免都狠狠踩了一腳剎車,我想那跟我沒關係,而是因為胡宗仁的體型太無法襯托這件小款女裝的氣質的原因。
而值得一提的是,我倆的下半身,都穿的牛仔褲。
很快張大姐就安排好了,她甚至打出了通知貼在了負二樓停車場電梯口和LG層的通知欄裡。於是我和胡宗仁把一些別的東西暫時放在張大姐辦公室裡,我們各自拿著一些必要的東西,例如羅盤紅繩等,胡宗仁則帶上了他的印泥盒子,還有一沓黃符紙。就繞到負二層的電梯口去。收費的那個老頭看見我們倆的時候,先是一驚,然後大概是正打算盤問我們是男是女的時候,我們已經迅速地鑽進了電梯裡。
電梯門關上以後,胡宗仁衝著我揚了揚下巴,那意思大概是在說你準備好了嗎?我點點頭,於是他就開始在除去頂上那一面的地方,每一面的電梯內側,用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涅指決,並未真的蘸上印泥,而是作勢點墨似的,畫上了五條雷符,而總共也就五個面,這樣的符威力還是挺大的,若是一般的遊魂野鬼,可經不起幾回就得掛掉。這也是我挺不喜歡胡宗仁手法的一個主要原因,他往往過於生硬剛猛,常常直接從起因就跳到了結尾,卻忽略了對我而言極其重要的過程。
我就比較容易了,我只需要讓胡宗仁撐著我,把繩子沿著通風孔的四周纏了一圈,並留下一個活結,繩子的一頭延長以方便我捏在手裡,這樣如果真有手伸出來的話,如果我是那個比較幸運沒有被抓的人,那麼我能夠在第一時間收繩子,捆住那隻鬼手。
準備就緒後,胡宗仁跳過了負一樓,LG層,這兩層樓,直接從2樓開始,一路按到了22樓。我和胡宗仁都站在電梯的正中央,也就是說,我們倆的頭頂上,就是那個抓扯人頭髮的鬼手伸出來的地方,通風口的位置,我們就這麼默默地站著,每上一層心裡就會鬆一口氣,但緊接著又會變得更緊張。那是因為你知道剩下的樓層越來越少,而這正在逐漸變少的樓層裡,就會有一個瞬間,被抓扯頭髮。
當電梯運行到8樓和9樓之間的時候,電梯曾經有過一度輕微的晃動,並伴隨著那種鋼纜拖拽吱吱嘎嘎的聲響。若是平常,我和胡宗仁大概根本不會在意,而此刻我們卻對這任何一點輕微的異常而緊張。電梯到9樓的時候打開了門,和之前的那些樓層一樣,打開門就看到一面髒兮兮的牆和消防栓。緊接著門又關上,我們繼續朝著10樓走,就在大概快到10樓前的5秒鐘左右,我右手拿著的羅盤猛然轉動起來,指針因為受到外力干擾過強,而不再遵循旋轉的規則,而是上下拍打著蓋子和底座。這對我傳遞了一個比較危險的信息,因為這意味著,此刻正有東西在靠近或是就在我們周圍,而且力量是不算小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到頭頂一陣涼意,那是因為我頭上的假髮正在被什麼東西給抓住扯離了我的腦袋,於是我趕緊用力蹲下,借助蹲下的慣性收扯事先纏好的繩子,這一瞬間兩頂假髮同時掉落在了電梯的地面上,而我手上的紅繩也感到一陣陣很大力的拖拽感,緊接著我耳朵裡聽見一個很奇怪的聲音,這種聲音有點像一個女人走在路上,被疾馳而過的車濺了一身水那種驚訝地叫聲。「呀」但是這聲音顯得很無力又很平靜,而且有那種充滿回音的感覺,但偏偏又是一閃而過。很快手裡的拖拽感也隨著消失,就好像兩個人拔河,結果突然對方鬆手了一樣,紅繩也掉在了地上,卻已經斷成了兩截。
電梯裡重新一片安靜,我和胡宗仁都愣在那兒,任由電梯一層一層的接著上,我們卻弄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我低頭看斷裂在地上的繩子,斷裂口的並不是燒斷或是剪斷的感覺,而是生生扯斷的樣子。這表示我非但沒能抓住它,反倒讓它掙脫了,不但掙脫了,它還生氣地扯斷了捆住它的東西。我站起身來看著胡宗仁,他也正仔細觀察著四周牆壁上,他起初畫雷符的地方,原本並沒有真的畫上去,這時候卻在他畫的位置,順著符的走勢,形成了一道水霧般的東西。
我無奈地笑笑說,看樣子這回這玩意還沒那麼好搞哦!胡宗仁卻抬頭看著通風口,然後對我說,你看看這是什麼玩意?我順著他的目光看上去,通風口那兒,竟然垂出來一些頭髮,枯黃色的,並沒有很多,懸在那兒,隨著通道裡灌進來的風,輕輕飄蕩著。
我看了看表,晚上7點51分。
第六章.頭髮絲
這種突然的安靜讓我覺得非常不舒服。我和胡宗仁都盯著通風口的頭髮絲,胡宗仁從自己包裡摸出那台他最近剛買的小卡片機,照著頭髮拍了幾張,隨後他伸手扯了那些頭髮絲,發現還挺緊實,不過稍微用力,還是能夠扯下來的。
電梯繼續一層一層地上著,胡宗仁把手裡的頭髮絲遞給我,讓我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麼線索,他自己則繼續戒備地注意著電梯裡的異狀。我把頭髮絲攤在手心裡,仔細觀察著。這是數縷枯黃色,卻又顯得油亮的髮絲。值得注意的是,當初我和胡宗仁第一次檢查電梯的時候,我們曾經仔細查看過這個通風口,那時候並沒有這些頭髮絲。只有些許微風從口子裡吹出來,而在我和胡宗仁換上女人衣服戴上假髮之後再進這個電梯,依舊也檢查過,這說明這些頭髮絲是在7點51分的時候左右才出現在這兒的。我轉念一想,會不會是當時我和胡宗仁的假髮被吸扯上去的時候,因為我們的掙脫而卡在口子裡,從而扯斷了一些假髮呢?但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因為我看著地上的假髮,我和胡宗仁的那頂,都是純黑色的。而且我和胡宗仁都是懂行的人,我們假如需要購買假髮這種仿生的東西,是絕不會購買真頭髮製作的,一定是買那種化纖材料的假髮。真頭髮誰能保證頭髮原本的主人是活著還是死了,本來就已經夠糊塗了,就別再給自己找新的麻煩了。
我們買的假髮是黑色的,手裡的髮絲卻是黃色的,這其實就是在告訴我說,通風口伸出來的頭髮和我們買的假髮不是同一個,那就意味著,這頭髮是從電梯的通風口裡伸出來的,儘管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我,這頭髮絲和這個電梯裡的鬼魂,必然有著莫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