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節
……
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長老會,伊諾拉一路出了主城區,她從背包裡取出單薄的斗篷套在身上,蓋住了她的身體,將兜帽戴上腦袋遮住了臉。
從一個偏僻的小巷走出,伊諾拉低下頭融入了紛紛攘攘的人群中,化身為一個茫茫人海最不起眼的普通人。儘管她戴著兜帽將身體遮掩得嚴嚴實實的行為,路人依然會因為她的特立獨行多看她兩眼,但至少不會因為見到刻印天使而激動的發狂,只會把她當成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吧?
茫然無措的在野城區大街上遊蕩了許久,伊諾拉滿腦子想的都是喬裡,還有長老會對他的所作所為。
壓下衝回去找長老會算賬的念頭,伊諾拉抓緊了斗篷的領子。
回想著喬裡看向自己時的柔情目光,還有他雖然帶了點血腥味,但卻令自己心安的體味,讓伊諾拉感到寢食難安的,卻是喬裡在最熱情的時候,失望的那一刻。
以前從沒關注過男女之事,伊諾拉自然沒想過自己作為一個女人的那個能力是否合格,而今她即將和喬裡成婚,這個問題不得不擺到她的面前……伊諾拉,她沒有一個正常女人的生理反應。
不僅如此,她瞞著喬裡還偷偷試過自己的身體,不管是用手指還是……她無法履行一個妻子的義務。
直到現在伊諾拉還是瞞著喬裡,不想讓他直到這件事,生怕看到他錯愕的表情。
伊諾拉還不知道,昨晚喬裡和惡魔源典進行心靈聯繫的時候,惡魔源典用自己的推理,已經將伊諾拉一部分的秘密推演給了喬裡。
這種事伊諾拉不想讓喬裡提前知道,按理來說長老會、宮廷有最好的醫生,伊諾拉去找他們求醫,是最好的辦法,可那樣必然會讓伊諾拉這件私密傳播出去。索性趁著喬裡不想讓自己攙和長老會的時機,伊諾拉便是嘗試著隱蔽身份,找個偏僻點的地方看看醫生。
錢財她還是有一些的,看病診斷也不需要花多少錢。路過一個作坊的時候,伊諾拉正巧發現店舖裡有賣面具的,保險起見她就買下了一個,戴在臉上。
走了很久,伊諾拉觀察之下,她找出了大大小小總計六七家掛著醫療牌子的店舖。比較了一番,伊諾拉找了個小醫館走了進去,她挑中這家醫館的原因,只為因醫師也是個女人。
「請問您身體不適,來看病的嗎?」
年齡大約在四十歲左右的女醫師,放下賬目的本子和筆,她帶有警惕的目光看向了進來的客人,其他來看病的人也是朝黑袍人看了過去。全身蒙的嚴嚴實實,大白天搞得這麼鬼鬼祟祟,雖然鬼祟了點不算觸犯法律,但總歸讓人懷疑對方的來歷。
伊諾拉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我想和你聊聊我的病情,但這裡不方便……」
她的意思,是鋪子裡人太多,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說出問題。
通常提出這種要求的,不是想找個方便地方謀財害命的盜賊,就是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
想了想,這地方是醫館,因為病情的特殊而不好意思說出來,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年約四十的女醫師大概猜測了出來,到這神秘兮兮的傢伙,可能是得了某些見不得光的病,所以才蒙得這麼嚴實的。
叫過醫館裡的一個學徒,女醫師附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一句,拍了拍學徒工的肩膀。
「您好,女士,您跟我去內堂吧,這是夫人給您的牌號,等輪到了您,她就會去內堂給您看病。」
青澀稚嫩的男孩過來遞給了伊諾拉一個手牌,上面寫著六十九。
收好牌號,在學徒工禮貌性的招呼下,伊諾拉懷著緊張不安的心情,與學徒工一起推開了醫館的後門。
第二百九十一章 診斷
這種情況已經有好幾次了,每次熱度快要到了關鍵的時候,伊諾拉就會推開喬裡。
再過不了幾天的時間,她和喬裡的婚禮就會昭告所有人,婚禮舉行的日子為期不遠。眼看那一天即將到來,伊諾拉卻被這種難言的苦楚纏住了。經過昨夜忘記是第幾次拒絕了喬裡,伊諾拉能看到他的失望,她是一天都不想再等下去。
坐在狹小封閉的屋子裡,伊諾拉看了看房間擺放的雜物,這間房子與其說是醫師給人看病的內屋,不如說是個雜物間。
手指攥著手牌,伊諾拉等得算不清時間的流失,期待的醫師似乎是這才想起來雜物間等了一位病人,這才姍姍來遲。
「你在外面等著,萬一裡面……你就推門進來,知道麼?」女醫師對身後的強壯男子小聲叮囑了一句,推開了房門。
進來之後女醫師反鎖上了門,這鎖頭的強度,大概就是一根拴住細繩的釘子而已,外面只要來個力氣稍微大點的成年人,就能把門踹開。
帶著看病的常規醫療包,女醫師進來後搬過一隻木桶,坐在了伊諾拉的對面。她望著伊諾拉沉思了起來,也不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不無緊張的抬起頭,伊諾拉出聲問道:「可以開始了嗎,醫生。」
「哦……可以,把外衣脫了吧。」女醫師打開醫療包翻找起了裡面的東西。
伊諾拉坐在小床邊,她閃爍其詞的說道:「抱歉,我不能脫掉這件衣服。」
女醫師的神色一滯:「你不脫衣服我怎麼給你看病,脫了吧。」
說著,女醫師竟然親自站了起來。走到伊諾拉面前就要扯她的兜帽,但她的手卻被伊諾拉隨意一閃給躲了過去。
女醫師又是朝伊諾拉的兜帽抓去,她語速急促的說道:「快脫了,不然我怎麼給你診斷!」
這一次,伊諾拉穩穩的抓住了女醫師的手臂。
「你想幹什麼?快放開我!」
女醫師被伊諾拉抓住了胳膊。她用力掙扎了一下卻紋絲不動,直到伊諾拉鬆手她才一個踉蹌差點朝後栽倒了下去。
扶著身後的牆壁,女醫師臉色慍怒的看著伊諾拉:「我從沒見過你這麼粗魯的病人,我想你也不需要我給你診斷,請走吧!」
搖搖頭,伊諾拉套出來喬裡送給她的金子。看其體積相當於卡美洛三枚金幣的份量。伊諾拉攤開手心的黃金,她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不脫外衣給我看病,這些都是你的。」
黃金剛一從伊諾拉手中攤開,女醫師的眼睛立刻就僵在了那炫目的光澤上,伊諾拉幾乎聽到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許多。
「那個……」啞然了片刻,女醫師慌慌張張的說道:「你先等一下。我去問問我丈夫,他比我的醫術要高一些,你這樣不脫衣服我只能去請他給你診斷了。」說著女醫師就飛快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些許時間過後,伊諾拉幽幽的歎了口氣。那個女醫師拉著門外的男人走遠了,還以為自己壓低聲音說話伊諾拉就聽不到了。
原來他們是打著那個主意。
得了見不得光的病,必然不想讓別人知道。而給病人看病時很可能接觸到病人的隱私,這樣醫師就會抓到病人的把柄。只要有把柄在手。那個女人可以隨意向伊諾拉提出病人提出無理要求,否則就已公開隱私作為威脅。
不等他們壓低聲音商量完,伊諾拉就自己走了出去,她不想再和這些別有居心的人耗下去了,與其這樣浪費時間,還不如去剛才那個大型的醫館試試。
「啊,女士,您怎麼出來了?」女醫師見到伊諾拉走出來,她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迎了過來,見到伊諾拉似乎是要走的樣子。女醫師熱情的說道:「我讓我丈夫給您診斷吧,他比我的醫術更高,您不脫外衣也可以的。」說著女醫師就輕輕推了一下伊諾拉,想要將她推搡進雜物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