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我懷疑楊克又要坑我,因此很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這是你家,你比我熟。」
我讓楊克給打敗了,其實我是不想跟他計較。因此,我小心翼翼地走在了前面。楊克那孫子,這一次倒是跟得挺緊的,並沒有躲得遠遠的。
臥室有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
楊克拿了兩枚銅錢出來,遞了一枚給我,示意我含在嘴裡。我並沒有急著把銅錢放進嘴,而是等楊克先用嘴含住那銅錢之後,我才含的。
楊克向著臥室去了,這一次這孫子,終於是沖在了前面。可是,在我跟在楊克的屁股後面進了臥室之後,發現臥室裡很正常,並沒有鬼之類的玩意兒。
床腳有東西,我走過去一看,發現是一本已經泛黃,還被燒掉了一大半的病歷。
這病歷是104醫院的,病人叫程剛,主治醫生是蔡元生。因為病歷被燒掉了一大半,所以程剛到底是得的什麼病,根本就看不出來。
我都已經在這屋裡住了大半年了,之前怎麼就沒發現這本病歷啊?病歷是104醫院的,又出現在了我的臥室裡。要說這病歷跟我遇到鬼沒有半毛錢關係,我是打死都不會信的。
「這就是線索。」楊克指了指那病歷,說。
「你怎麼知道今天在我家裡能找到線索?」我問楊克。
楊克回了我一個深藏不露的微笑,然後說:「知道得越多,對你越沒好處。你要是信我,那就我說什麼,你就去做什麼。」
「你想要我去做什麼?」我問。
「104醫院垮了,但裡面的那些醫生,肯定還在當醫生啊!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找到這個叫蔡元生的醫生,看能不能從他那裡查到一些程剛的情況。還有就是,程剛的病歷既然在這臥室裡出現了,很可能他或者他的親人租過這屋子,你可以打電話給你的房東問問。因為我懷疑,你在104醫院裡看到的那個病號服,就是這個程剛。」楊克說。
程剛是個病人,那病號服既然是穿的病號服,那肯定是得病死的啊!因此,楊克的這個推斷,還是比較符合邏輯的。
拿到病歷之後,我和楊克便從臥室走了出來。本來我以為會有鬼什麼的出來找我們的麻煩,可直到我們走出了大門,都沒能見到一個鬼影子。
下樓之後,楊克便走了,而我則回了便利店。
第二天早上,我給房東打了個電話,問他是不是有個叫程剛的租過他的房子,房東說沒印象。我問他這房子裡以前是不是住過病人,房東說沒有。
我不能確定,房東是不是在撒謊。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從房東嘴裡,我是問不出有用的信息的。
我得去找那個叫蔡元生的醫生,看他還記不記得程剛。
我在網上搜了一下在104醫院工作過的那些醫生的資料,畢竟104醫院是曾經的三甲醫院,裡面的不少醫生,都還是有些名氣的。
蔡元生居然是個主任醫師,這可是教授級別的。在104醫院的時候,他還是內科負責人。
一般來說,要主任醫生兼內科負責人親自出手的,要不是權貴,那就是病得不輕,一般的醫生搞不定。
程剛都給病死了,所以我推測,他應該是屬於病得不輕的那種。
104醫院破產之後,蔡元生去了市一院。市一院也是三甲醫院,現在已經成為了市裡最好的醫院。
既然查到了蔡元生的工作單位,那我就沒必要再耽擱了啊!我趕緊下了樓,打了個車,直接向著市一院去了。
結果,我到市一院一問,那護士就跟我說,蔡主任在兩個月前去世了。
從網上查的資料來看,蔡元生才五十幾歲啊?怎麼會去世呢?
我問那護士蔡元生是怎麼去世的,她說是出了車禍,沒能搶救過來。
出車禍?那不就是意外嗎?蔡元生居然意外死亡了?
這麼多醫生都沒出意外,就蔡元生出意外死了,這是不是太巧了一點兒啊?我感覺這不對,中間肯定有蹊蹺。會不會是蔡元生知道了什麼,然後被那鬼給害了啊?畢竟,讓人意外死亡,這可是鬼東西最擅長的啊!
我這好不容易才查到了一點兒線索,沒想到剛一查到蔡元生這裡,線索一下子就斷了。
雖然程剛的主治醫生是蔡元生,但蔡元生畢竟是主任醫生這個級別的,不可能每天都圍著一個病人轉,醫院肯定給他配得有助手。
我要不換個方向,去找找他的助手,看能不能從他的助手那裡,查到一些程剛的信息。
第23章:看什麼看
我連著跑了好幾家醫院,終於是查到了蔡元生助手的信息。蔡元生以前在104醫院的助手,叫曹菲菲,是個女醫生。
在104醫院倒閉之後,她沒有再去別的醫院。之前她的那些同事,也都聯繫不上她了。
曹菲菲不是本地人,我去了她以前租住的地方,那房子現在還是空著的,門口還貼了一張已經泛黃的招租信息。
我撥通了招租信息上留下的電話號碼,那房東告訴我說,曹菲菲在半年前就搬走了,他也不知道她的聯繫方式。
我剛掛掉電話,隔壁的門便打開了,一個大媽探出了頭,然後鬼鬼祟祟地跟我說:「這房子租不得。」
說完之後,那大媽便「匡」的一聲,把門給關了。
大媽家的門上,貼著好幾道符,還沾著一些雞毛什麼的,看上去有些怪異。
在門的邊上,還有一個火盆,裝著大半盆紙錢燒完之後留下的灰。火盆挨著的那面牆壁,被熏得黑黢黢的。從火盆和這牆壁的樣子來看,應該是有人經常在這裡燒紙錢。
一看到這燒紙錢的火盆,我就想到了那啞巴。
這房子不對,我得問問那大媽,看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按了下門鈴,大媽把門開了。
「快走吧!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大媽神神叨叨地說了一句,說完之後又把門「匡」地一聲關上了。
這大媽太怪了,加上她家門上貼的那些玩意兒,還有這火盆,讓我心裡有些怕,不太敢繼續敲她家的門。
我快步跑下了樓,然後給楊克那孫子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