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我望著電話稍微愣了一會,等回過神後我都想罵人了,我以為是姜紹炎呢,心說那個老不正經的,今晚遇到他時,不把我殺了,咋現在用這種方式折磨我了呢?
另外被這麼一刺激,我又想起個事,也怪自己這一晚太糊塗了,竟把它給忘了。
姜紹炎也看過我爹,而且還說了一堆古怪的話,當時我還害怕有別人害我爹啥的呢,現在一想,自己就一逗比,最恐怖的不就是姜紹炎麼?
我也顧不上埋土了,趕緊撒丫子往外跑,找到自行車後,騎著往五福精神病院趕。
我不想再拖了,就今晚,我要帶著我爹逃跑,什麼工作不工作的,中國這麼大,我找個犄角旮旯一躲,反正自己也懂點醫學的東西,去哪個小診所找個工作,哪怕去寵物館當個獸醫也行吧?
我這一路蹬得飛快,最後趕到精神病院下車時,這兩條腿還總想繞圈呢。
現在這時間,精神病院都關門了,只有值班的,原則上不讓外人進的,不過我也耍滑了,又用了警察證。
看門的老大爺好糊弄,一看我是警察,沒管那麼多,就放行了。
我也記得我爹住哪個房間,直奔而去的。只是當我剛推開房門時,發現這裡除了我爹以外,還有一個中年男子。
別看他也穿的病服,但一點有精神病的意思都沒有。他也真機靈,我一推門他就醒了,還一下站起來,把我先擋在門前,用漸漸逼近的方式,把我又逼出病房了。
他問我,「你是誰?」
我看他留了一個小寸頭,方方正正的大臉盤。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脖子和胸口。他脖子真粗,幾乎跟腮幫子一般齊了,另外他胸口上的肉鼓鼓囊囊,把病服都撐起來了。
這是武把子的典型特徵,而且論身手他肯定還是武把子中的精英。
我猜這人是姜紹炎請來的保鏢,美其名曰,保護我爹安全的。
他看我不回答,又不客氣的喂了一聲。
我本來想撒謊,又覺得這武把子很精明,我這點小謊騙不過他,最後我心一橫,索性說實話了。
我指了指病房,說那裡躺的是我爹,我是他兒子冷詩傑,有急事找他。
武把子不信,又問了一句,「你說你是他兒子,有什麼憑證麼?」
我氣得想笑,心說這逗比眼瞎是不?我特意指著自己臉問他,「這就是憑證,我跟我爹長得不像麼?」
他又扭頭看看,做了個對比,啊了一聲,點頭認可了。
我趁這功夫趕緊繞過他,走了進去。本來武把子也要跟進去,但我試探一下的故意攔著他,說我跟我爹有秘密事要談,讓他迴避一下。
本來他要不同意,我也沒辦法,但武把子真給我面子,一擺手,自行出去了。
我趕緊把門反鎖了,又把我爹搖醒了。我爹倒是一睜眼就把我認出來了,坐起來後還問呢,「小冷,你這麼晚來找我?」
我看他一言一行,覺得老爺子的病情貌似又好轉了。我不想耽誤,還走到窗戶前,往下瞅瞅。
這裡是三樓,我跟我爹從這裡逃走,有點難度,我又四下看看,想別的招。
我的舉動讓我爹看笑了,問我,「你到底來這幹嘛的?」
這時候我一瞥眼,發現武把子正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裡看呢,我知道一時間不能有啥行動了。
我又壓著性子,在我爹旁邊坐下來了。
我記起來,姜紹炎給我爹看過那個鬼罈子,我爹似乎也認識它。我突然有個想法,心說反正也不能急著逃了,不如先跟我爹說說那小鼎,看他有啥建議不。
我就把小鼎的外形連比劃帶說的描繪出來,又說這是一個朋友送的,問我爹知道鼎是不是古董,有啥來歷不?
我爹聽完眼就直了,整個人狀態又不咋好了,嘴裡亂嘀嘀咕咕的。
我怕他突然犯病,又拽了拽,問他沒事吧?
我爹稍微緩過來了,盯著我眼睛,異常嚴肅的說,「小冷,你一定照我說的做,聽明白沒?」
我啊了一聲點點頭,又問讓我做啥。
我爹說,「現在你就回去,找個大錘子,把鼎砸的稀爛,記住,越碎越好。再用錫紙包裹著,記住,要密不透風,再找個地方埋了,記住,埋的越深越好,還有不要跟任何人再提及此事。」
我聽得稀里糊塗,尤其他這一句話裡,反覆重複著記住的字眼,聽得也彆扭。
我記得電視裡演的,和尚與道士,把妖怪和鬼抓住後,都用符菉貼上,代表鎮住了,可我爹說用錫紙幹嘛?那玩意有啥講究?吃燒烤倒用的上。
我忍不住問他,「到底怎麼個情況?」
我爹又不說啥了,反倒拽著我,使勁往外推。我本來不想走,但架不住他上來這股瘋勁特別的大。
我跟他「爭執」一會,竟無奈的被他推了出來。等出門口時,我看那個武把子對我直笑,還做個無奈的動作問我,「你跟你爹談完了?」
我心說談完個屁啊?我又想往裡沖,但武把子不讓了,他把我擋在門口,故意打個哈欠說,「我也是病人,困了要休息,你要來探病,明天吧。」
我本來想跟他強一強,但武把子往病床上瞅了瞅,那裡有呼叫器,只要一摁,醫生和護士就能趕來。
他真要這麼做了,我保準會被醫護人員轟走。我真沒招了,只能先行離開。
等出了精神病院,我一邊推著車子一邊想呢,要不今晚就在周圍找個地方住下來,等明兒一早,只要逮住機會,就把我爹弄走。
但這時候,我電話又響了。我挺敏感,心說難道又是姜紹炎打過來的?等拿起來一看,我愣了,這次來電的人,真讓我意想不到!
第二十四章師父的秘密
我師父給我打電話了。他也不在國外,這時間本該睡得正香,怎麼想到找我了呢?
我把電話接了。師父直奔主題,說我是不是去看我爹了?
我第一反應是詫異,心說他咋知道了,但又回頭看了看精神病院,明白了,一定是那武把子,他給我打小「報告」了,這麼說來,師父跟姜紹炎是一起的。
我心跳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