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它們垂直往下落,我跟鐵驢都往後退了一些,不然被它們砸到,那就太倒霉了。
它們最後落到地上時,力道真不小,都砸出一股股煙來。
鐵驢沒動身,但跟我來了一句,「法醫上!」
現在氣氛挺緊張,我卻忍不住笑了一下,心說這頭驢啊,說他什麼好呢,這時候不叫我徒弟了,不然我保準反駁一句,師父技藝精湛,師父先上這類的話,把他噎住。
我胸囊裡有備用的一次性手套,我拿出戴在手上,對著最近那個包裹走去。
我都做好準備了,心說一會的場面弄不好會很血腥。我蹲下來,慢慢把包裹解開。
這裡裝的確實是一顆人頭,只是他面衝前,我俯視著只能看到他的腦頂。我又壓著性子,把它翻過來了。
在看到人臉一剎那,我腦袋嗡了一下,還忍不住哇啊一聲,蹲著往後退了退。
鐵驢沒看到人頭啥樣。他一直觀察我呢,看我這德行,忍不住說了,「冷詩傑!虧你還他娘的是法醫,遇到啥事了?嚇成這樣!」
我看看鐵驢,擺手讓他稍等,我又湊回去了,把人頭提起來。
我故意沒讓人頭的臉衝向鐵驢,等全拎出來後,我突然一扭人頭,看鐵驢看個明白。
我也留意鐵驢的舉動。他還說我呢,現在他也沒好到哪去,詫異的張大嘴巴,愣了一秒鐘後,罵了句,「臥槽啊!」
我讓鐵驢快過來。等他收了槍,蹲在我旁邊後,我倆一起望著人頭。
這人頭本身並不太嚇人,只是長得跟鐵驢一模一樣。
我先開口了,問鐵驢,「你是雙胞胎麼?」
鐵驢呸我一口說,「我生下來就九斤,雙胞胎可能麼?那不得把我媽肚子撐爆了?」
隨後他也不忌諱,搶過人頭,舉著對視著問,「這他媽是什麼材料做的?能這麼逼真!」
我沒回答他。我把精力放在另外兩個包裹上,走過去一一打開。
果然,這倆包裹裡放的分別是我和姜紹炎的「人頭」,尤其姜紹炎的「人頭」,腦門上還用頭髮擋住了。
這期間姜紹炎也從樹上爬下來了,我們仨挺有意思,各自捧著自己的人頭觀賞起來。
我說不出那種感覺,反正看著這顆腦袋,還特意扒開眼皮瞧瞧,總覺得怪怪的,渾身上下也不自在。
姜紹炎突然嘿嘿笑了,搖搖頭跟我倆說,「沒想到這次遇到硬茬子了,把咱們出警計劃掌握的一清二楚,他也用這種方式告訴咱們,這次去霞光鎮,保準要丟腦袋。」
他這話很應景,尤其人頭在手,我都突然有點懼意了。
姜紹炎又給我們打氣,說不管這個,彫蟲小技而已。他站起身,用力把手裡的人頭掄了出去,遠遠撇開了。
我跟鐵驢也效仿著。之後我們仨原路返回,又一起使勁,把攔住的小樹拽開,騰出一條車道來。
姜紹炎當司機,我們繼續前行,但誰都沒說話,鐵驢更是槍不離手。
接下裡的路上,沒遇到啥岔子,等過了半個多鐘頭,遠處突然出現一個村莊。
姜紹炎咦了一聲,把車停下,我們仨一起看著gps。
導航上面顯示,前面還是路,根本沒有村莊,可實際情況明顯與之截然相反。
鐵驢先問,「這是什麼情況?」他還特意拍了拍導航,那意思是不是設備壞了?
我沒法接話,因為自己也蒙圈了。姜紹炎倒是有個想法,跟我倆說,「這附近一定有秘密的發射電台,咱們的gps被電離干擾了。」
我急忙左右看看,可黑咕隆咚的,瞧不出個啥來。
姜紹炎靠在椅子上,悠閒的點根煙吸著,也指著村莊說,「咱們別亂走了,去村裡吧,啥事等天亮再說。」
我比較擔心,立刻建議道,「咱們這麼做不妥吧?又是陷阱又是電離干擾的,敵人擺明下套了,很可能就是引導咱們去這村裡的。」
姜紹炎點點頭,表示他也知道,但又說,「咱們還能怎麼辦?坐在車裡或者原路返回也有可能有危險,既然如此,就不要顧及那麼多,就算眼前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去一探究竟。」
我被姜紹炎這種氣魄震懾住了,也覺得他說的挺對的,既來之則安之。
姜紹炎又開了一段車,最後停在村口了,我們仨陸續下車,溜溜躂達往裡走。
我觀察幾個住戶,發現一個規律,它們都點著燈呢。我看了看表,這都凌晨三點多了,眼前這種現象,不科學!
我心說莫不成這村兒的名字就叫夜貓子村嘛?
我本想跟他倆念叨一句,但發現姜紹炎和鐵驢都留意到這個現象了,也都看了看手機,我就沒說啥。
我們一直走到村子的中心地帶,姜紹炎擺手讓我們停下來,還撓著腦袋說,「這麼走下去不是辦法,我看不出啥蹊蹺來,得了,咱們找人問問,反正他們都沒睡。」
我們就近找了一戶人家,鐵驢站在門口,這就要敲門,但沒等行動呢,院子裡突然傳來噹噹噹的聲響,好像有人在敲鑼。
我心說咋回事?難道誰家起火了?沒等我反應過勁呢,周圍有變化了。
很多住戶的院門都打開了,衝出一堆村民,都奔著我們仨來的。
我們仨一下被他們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上了。
我看這些村民還都拿著傢伙事,有鋤頭、鐵鍬之類的,他們的表情更是告訴我,他們很生氣。
我怕他們打我們,就留意起他們的一舉一動了。
鐵驢趁空舉著手,喊了句,「鄉親們,你們怎麼了?我們仨沒偷雞摸狗吧?為啥這麼對我們?」
他話音剛落,遠處嗖的撇過來一個東西。
鐵驢反應很快,本來這東西奔他臉打來的,他及時伸手,提前把這東西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