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


我記得愛玩槍的人,食指有繭很正常,但瑪麗的大拇指還有繭,分佈區域還這麼特殊,我懷疑她善用一種很怪的武器。
頭次見面,我也不能直接問,總不能說,「大妹子,平時耍啥東西,拿出來給哥瞧瞧唄?」那她要是暴脾氣,面對我這種不禮貌的,不得削我啊?
姜紹炎肯定對這六人有很深的瞭解,吃飯期間,他不談家常事,而是藉機說說任務。
他說憑今天掌握的消息,我們的航線是對的,就這麼繼續往下走,另外今晚還是老計劃,全都早點休息,保存體力。
那六人拿出一副絕對服從命令的態度,應聲點頭。而且他們吃飯很快,隨後就撤了。
我磨磨蹭蹭的,等吃完時,餐廳都沒啥人了。我也本著聽姜紹炎命令的態度,跟鐵驢說,「走吧,現在回去睡吧。」
鐵驢卻搖搖頭說,「別人可以休息,你不能。」
我心說憑啥?我咋這麼特殊,這麼點背呢?我不服的跟他強了幾句。鐵驢告訴我,通過今天一天時間的觀察,他發現我身子骨有點懶,這不是好現象,要帶我飯後運動一下,拉拉體力。
我真不想去,鐵驢又說了一句話,讓我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他強調鬼島之行一定很危險,要遇到麻煩了,我身子要能扛的住、逃得動。
我妥協了,但這畜生啊,嘴上說拉拉體力,實際帶著我在甲板上,貼著船欄杆這麼跑了不下十圈!
他中途還一二一的喊口號。我估計這一番下來,自己少說跑了幾十里地,最後都快累的吐白沫了。
我昨晚上沒咋睡好,因為太顛簸,這次拉練完回去,也別跟我說什麼顛簸不顛簸的話了。
我躺在小床上,幾乎翻著白眼,暈著睡過去的。
我還做夢了,也絕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夢到自己跟鐵驢成了紅軍,我倆扣著一頂狗皮帽子,穿著大棉襖,握著老掉牙的漢陽造,正急紅眼的過草地呢。
當然這只是夢,我倆在夢裡這麼奇葩也好理解,但睡著睡著,當我又一腳踏到一片草地上後,整個草地消失了,我面前竟然是一片深淵。
我嚇得媽呀一聲,而且這還沒完,現實中的我也摔倒了地上。這麼一弄也醒了。
我迷迷糊糊感覺到,鐵錨號竟然停了!
第五章恐怖死屍
我們正在往鬼島開進,這裡是茫茫大海,也不是城市裡的道路,夜裡行船,不會遇到交通燈緊急停車的說法。
我知道一定出事了。這時姜紹炎和鐵驢也醒了,甚至也被停船震了一下,只是他倆運氣好,少半截身子在床外,倒沒被摔下來。
我們先後站起來,想往外走,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姜紹炎走到最前面,來到門口後,他又突然停下腳步,想了想。
我也搞不懂他腦袋裡琢磨啥呢,就催促一句,「快點出去吧。」姜紹炎反倒不聽我的,又帶我倆往後退了退。
他拿直覺說事,覺得我們俯身出去更妥當一些。
也怪我觀察不仔細,二副艙室的門有貓膩,姜紹炎在門栓上擺弄一番之後,竟單獨把下面的半截門打開了。
雖說這麼一來,我們跟鑽狗洞無疑,但都沒覺得有什麼。我們魚貫而出,而且門口離船舷很近,也就兩米的距離。
我們蹲著走起了鴨子步,「一瘸一瘸」的又湊到船舷下面,貼著護欄跪好。
按姜紹炎分析,船停了,問題一定出在駕駛室裡,我們就奔到那裡看看,但沒等我們動身,身後有動靜了,出現了三個黑影。
他們是水手,也跟我們持有同樣的想法,正嗖嗖往駕駛室趕呢。姜紹炎一皺眉,又趕緊示意他們蹲下來。
他們不知道發生啥事了,看我們緊張兮兮的蹲在船舷旁,也真稀里糊塗被嚇住了,一邊向我們靠近,一邊警惕的四周。
等他們離近了,我發現這三人我都認識,就是我跟鐵驢剛上鐵錨號時,在船下等我們的那哥仨。
鐵驢跟他們關係好,也絕對是真心為他們好,氣的湊過去,對他們腦袋上挨個抽了一下,還用命令的語氣說,「你們沒聽到二大副的話?不想活了?」
那哥仨趕緊應聲,立刻蹲了下來。而我打心裡琢磨起來,心說二大副?這他娘又是個啥角色?我猜別看我們仨全是三副,但也被鐵驢歸了檔次,有二大副、二二副,和二三副的說法。
我自己就一定是二三副了,我心說這名頭咋這麼噁心呢?乍一聽容易想到麻將。
我們並沒在稱呼上太較真,帶著這哥仨繼續蹲著往駕駛室那邊走。
我們這裡離駕駛室不太遠,過了兩三分鐘就到了,姜紹炎讓我們其他人等等,他跟鐵驢先蹲著溜到駕駛室裡。這樣又過了一小會兒,船還是沒開,鐵驢蹲著探出腦袋,招呼我也進去看看。
我正胡思亂想會發生啥事呢,剛一進去,聞到一股糊巴巴的味道,我心說咋了?難道駕駛室裡用電磁爐煮火鍋?電壓太大,把電閘燒壞了?
但我又目光一轉,留意到有個人躺在舵後面的地方了。姜紹炎跟盧船長也都蹲在這人身旁。
鐵驢指著這個人,帶我湊過去。再離近一些、看清情況後,不得不說,我有點被嚇住了。
這人死了,腦門上有一個乒乓球那麼大的黑圈,糊巴味就從這裡傳出來的。
盧船長很不解,還念叨一句,「怎麼死的呢?」
我是特案法醫,查找死因算是分內事了,我就跟盧船長交換了位置。
我用手摸了摸死者額頭。這不像是刀傷或槍傷,因為沒傷口,另外黑圈四周皮膚也有灼傷的跡象。我覺得這是被什麼東西燙出來的。
我又四下看著,想找凶器,或可疑成為凶器的東西。我這麼辦案是沒毛病,卻缺乏經驗,姜紹炎跟鐵驢都是玩槍行家,懂行。
姜紹炎也不讓我多搭功夫了,很肯定的說,「這是被熱聲波槍打出來的,有人在遠處對舵手進行狙擊。」
我聽得一詫異,因為舵手前面就是駕駛室的玻璃,再往外就是大海了,難道說遠處還有什麼船隻麼?
姜紹炎看向盧船長,盧船長的表情也跟我差不多,還特意指著駕駛室裡的一個雷達說,「這上面沒發現可疑物。」
姜紹炎搖搖頭。鐵驢本來在旁聽,這時插句話,「他娘的,狼娃突擊隊的人到了。」
我一下明白了,倒不是說駕駛室的雷達不好用了,而是狼娃突擊隊有更先進的設備,能逃避雷達追蹤。
我們的船停在這裡,也不能走,這讓形勢很被動。姜紹炎的意思,先讓船能繼續行駛,這樣往前開了,我們也才有機會發現敵人。
但這麼一來也面臨一個問題,舵手死了,誰來開船?
《法醫禁忌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