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


我第一反應是詫異,緊接著往身後看看。那些海豚兵還在不依不捨的追著。我心說這情況可夠讓人蛋疼的。
艇裡沒備用的汽油桶,外加我們也不知道咋給艇加油。我問姜紹炎還能開多久?甚至問這話的同時,我都做好準備了,一會只等艇停了,我們就跟海豚兵拚死一戰了。
姜紹炎說憑他估計,汽油艇最多能開十海里吧。
他本來臉色也不咋還看,但不久後,他咦了一聲,臉上還浮現出一絲意外的興奮感。
我知道事還有轉機,又問了句咋了?
姜紹炎不說話,還讓鐵驢過去接他班兒。等鐵驢當了駕駛員後,姜紹炎隨便找個地方蹲下來,雙眼看著前方,嘴巴裡瞎嘀咕起來。
我納悶他在幹什麼呢。但我跟瑪麗互相看了看,都沒開口問。
這樣又開出一段距離,我都能看到汽油艇的表盤上有紅燈一閃一閃得了,說明油接近枯竭了。
這時遠處出現一個龐大的黑影。這是一艘船,上面有遠光燈,還對著我們這邊照著。
我冷不丁嚇了一跳,以為又是敵人呢。姜紹炎卻在這當口說話了,提醒我們別慌,前面是我們的援軍。
這話太提氣了,我一下子身子裡來了一股子勁,還生怕援軍沒發現我們,我把上衣脫了,站起來對著遠處使勁搖著。
我也想扯嗓子喊,無奈嗓子太難受,喊聲最終沒發出來。
鐵驢默不出聲,卻在實際行動上玩命了,把汽油艇開到最快,奔著援軍衝過去了。
我們跟援軍屬於雙向靠近,本來要是油量夠得話,我們能趕到一起來個會師,但最終我們孤零零停在海面上,眼巴巴等著援軍的大船往我們這邊靠。
這期間本來被拉開挺遠的海豚兵也開始發力了,它們貌似想搶在援軍之前,把我們攔截住。
我一會看著前方,一會回頭觀察海豚兵,想估計一下,到底援軍和海豚兵,誰能最先趕到。
本來形勢挺樂觀,我目測援軍大船的速度更快一些,但這船開著、開著突然停了下來,船頭上有動作了,伸出一個很寬大的鐵板。
這鐵板離地少說有十米吧,上面還有八條傳送帶。傳送帶一直工作著。
我看的稀里糊塗的,我本以為這麼大一條船,肯定有重機槍和炮這類的武器呢,只要把它亮出來,對著海豚兵一頓掃射,我不信打不死它們。
但看現在的局勢,槍炮沒有,怎麼還出現這種古里古怪的傳送帶了?
我們壓著性子繼續觀察。海豚兵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它們衝來的速度變慢許多。
稍過了一小會兒,八條傳送帶上都出現一個大棺材,旁邊各站著一名水手。我不知道把它成為棺材恰當不?但它確實不像集裝箱。
等大棺材停在鐵板最靠邊的地方後,那些水手都行動了。他們各自對棺材蓋擺弄幾下。
最外面的棺壁全打開了,裡面流出一大股水來,還有數個龐大的黑影,從棺材裡衝了出來。
我第一反應是,趕來的援軍也養著海豚兵呢,他們想以暴制暴,上演一場海豚間的大戰。但也有一個問題,這黑影比海豚的身板大,甚至能大上一倍以上。
我還在琢磨期間,這些黑影入海了。而遠處那些海豚兵,都變得特別害怕,也不把魚鰭浮在海面上了,全沉入海中,拿出要多快就有多快的架勢,扭頭就逃。
這種變故太大了,我都看傻眼了。
援軍大船上再次有動靜了,那個鐵板往回縮,上面水手也跟著一起再回到甲板之上。
大船慢慢向我們靠來,還有橡皮艇被放下來,趕到這裡接應我們。
我看橡皮艇上的人都穿著迷彩服,袖子上帶有警察的袖章,很明顯,他們是海警。
都這時候了,我們沒客套啥,上了橡皮艇,又被他們帶回到大船上。這期間姜紹炎問了句,「剛才入水的是什麼?海獅麼?」
有個海警像是這些人的頭頭,點點頭,解釋說這一批是剛從基地運過來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我想起了那句話,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心說陳詩雨他們牛不牛掰?但再牛掰又怎麼樣?他們用海豚,我們這邊訓練的是海獅。
海獅削海豚,豈不是一削一個準兒?另外我也有個猜測,這些海獅弄不好就是專門為對付陳詩雨的海豚兵而準備的。
等上了大船,還有人給我們準備好干衣服和飯菜。
我們都餓壞了,也因為安全了,胃口大開。我們四個沒去餐廳,更沒找椅子,就蹲著狂吃起來。
大船的船長趁空過來見見我們,也跟姜紹炎溝通一下,接下來怎麼辦?
我們現在有兩件事要做,一是去找鐵錨號,它沉了,我們趁早進行打撈作業,弄不好還能撈點屍體或者設備上來。另一件事呢,我們啥都不管,先坐船上岸。
姜紹炎偏向於後者,我發現吃飽後,他整個人更有點提不起精神。
船長尊重姜紹炎的意思,也立刻掉頭返航。不過他也用無線電跟陸上取的聯繫,讓警方再出動另一艘船,趕過去做打撈作業。
我倒沒姜紹炎那麼累,飯後也在這艘船上溜躂一圈。我的評價,自己之前的直覺還是蠻準的,這真就是個武裝船,大炮、重機槍全有,還有個倉庫被鎖了起來,有專門的警員在門口守著。我猜測,裡面弄不好放著導彈呢。
光憑這船這麼給力,我腦袋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心說我們最早出海時,為什麼不坐這艘船呢?
不然有這麼好的武器裝備,還什麼紅色殺人機器?還什麼海豚兵的?槍炮齊鳴之下,保準讓它們瞬間灰飛煙滅。
但我更覺得姜紹炎不是個笨人,我能想到的,他早就該想到才對,這裡面一定有啥我不知道的說道。
我們在船上度過一天,在第二天傍晚,我們四個下了船。
我本以為又要自己回賓館了呢,姜紹炎不得帶著鐵驢和瑪麗,立刻去跟上頭兒匯報一下?甚至商量下接下來的計劃?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們沒離開我,我們四個一起回了賓館,瑪麗自己住一個房間,我們哥仨住在一起了。
自打下了船,姜紹炎的倦意更大了,回到賓館倒頭就睡,中途偶爾睡醒了,也只是坐起來吸一根悶煙,隨後又躺下。
這樣一晃過了兩天。這天晚上,海客市下起了大雨,這也是讓我小小鬱悶的地方,總覺得這裡隔三差五就有雨,空氣濕的讓人難受。
姜紹炎也在房間裡接了個電話,具體啥聊天內容我聽不清楚,但撂下電話,姜紹炎變得苦笑起來,還把我們四個都叫到一起,開了個會。
《法醫禁忌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