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


烏賊疼的來回晃身子,那些觸角也都有點失去控制了,不再纏著小矮子,也不再伸向我們,都收回去在空中狂舞。
這畫面太勁爆,我看的有點接受不了,鐵驢卻顯得很高興,哈哈大笑著說,「我太聰明了,這烏賊眼珠子一樣是命門。」
姜紹炎沉著臉沒說啥,臉上還顯出一絲憂慮。
我偏向贊同鐵驢的話,想想看,啥動物只要長眼睛的,那裡都是最脆弱的地方。
巨型烏賊雖然看不見了,但我們都沒想到,它給打瞎它眼珠的鐵驢準備了一個禮物。
它突然張大嘴,嗤的噴出一股黑水。這就是墨汁,也是烏賊的看家本領。
這墨汁也不知道為啥,相當有準頭,速度特別快的正奔鐵驢去的。前一刻鐵驢還得意的笑著呢,這一刻被墨水澆了個透心涼。
我看著鐵驢,簡直都快認不出他了,想想看,他本來皮膚不怎麼黑,現在卻跟剛從墨缸裡爬出來的一樣。而且更麻煩的是,有一小股墨汁還進了鐵驢的嘴裡了。
鐵驢瞪著兩個相比之下特別白的眼球子,愣愣看著巨型烏賊,還噗了一口,把嘴裡墨汁噴了出來。
這墨汁的成分一定很特殊,鐵驢竟然扛不住的有點暈乎了,手一鬆,順著甲板往下滑。
我跟姜紹炎看在眼裡都急了,我們想伸手拽他,卻最終跟他失之交臂。
我們四個可是正對著巨型烏賊,真等鐵驢滑到欄杆處後,保準落不下好,要麼被烏賊蹂躪死,要麼被它吃了。
姜紹炎把槍塞給我,還夾住我,讓我趕緊騰出雙手給他換彈,另外他也對老貓大喊,「兄弟,你快去救人。」
老貓冷冷看著巨型烏賊,一聲不吭的把刀從甲板裡抽出來,也順著甲板往下滑,而且他還不住扭著身子,加快下滑速度。
我心裡念著的全是鐵驢,一邊拿出最快速度換彈,一邊觀望。
我還暗暗祈禱,心說老貓一定要把鐵驢救走,他倆一定都要好好的,但實際情況卻是異常的悲觀!
第三十七章小冷初發威(二)求黃金聯賽票
老貓往下滑的一路倒是無礙,等踩到欄杆處,要奔向鐵驢時,巨型烏賊有動靜了。它雖然瞎了,卻似乎感應到了老貓的存在,把七八個觸角都伸向老貓。
一時間老貓四周全是觸角,他被迫停下來,揮舞著雙刀,試圖自衛。
他的功夫不錯,這麼一用刀,也真隔斷了兩個觸角,但架不住對方數量多。先是有個觸角鑽了空子,纏住老貓的脖子,緊接著其他觸角一擁而上,包括那兩個「斷肢」。
老貓難受的掙扎著,最終卻被四腳八叉的拉上了天。
巨型烏賊嘴巴一動一動的,看架勢,還要把老貓送到嘴裡嚼了。我心裡拔涼一片,心說老貓骨頭再硬,也比不過對方那兩排鐮刀牙啊。
我急了,喊了句,「老貓!」
姜紹炎跟我心情差不多,他皺眉想主意,很快又看向我腰間,伸手把魔鼎摸了去。
他念叨句,「小冷你撐住。」之後跟我換了位置,讓我自行握著那把戳到甲板上的匕首保持平衡。
他鬆開我了,握著魔鼎一溜煙的往下滑。而且途中還急著把魔鼎上的封口撕開了。
我本來看的有點愣,這動作卻讓我一下明白了,他肯定早就知道魔鼎裡藏著屍蠱的秘密了,他這次要用屍蠱對付這個海上巨獸。
我暗暗稱讚,心說同樣是腦袋瓜子,我的咋就不如姜紹炎的聰明呢?
姜紹炎比老貓幸運,等踩到欄杆時,巨型烏賊並沒伸觸角抓他。姜紹炎稍微保持下平衡,又站直身子,冷冷看著巨型烏賊,喊了句,「中。」就把開了口的魔鼎撇了出去。
魔鼎帶出一條拋物線的軌跡,准而准之的入了烏賊的嘴裡。我知道屍蠱是穩妥的「埋」進去了,接下來我們得找邪君,只有他的小喇叭才能刺激屍蠱發威。
邪君還在甲板下呢,現在船都這麼傾斜了,他竟都沒爬上來看看發生啥事。
我懷疑邪君那裡一定出啥岔子了,我想了想,又返身試著往上爬。
我要去找邪君,不管他到底怎麼了,都把他拽上了,畢竟相比之下,這裡的麻煩更大。但傾斜的甲板不好爬,我費勁巴力老半天,也才只上去一點點。
姜紹炎這時望著我,對我的舉動很不滿意,還喊了句,「小冷,你幹嘛?」
我回頭看看他,又騰出一隻手指了指下甲板的入口處。
姜紹炎猜出我意圖了,他搖搖頭繼續吼,「別找他,你用笛子吹,一樣。」
他指的是蟲語笛。我對他這話將信將疑,心說笛子能有這威力麼?姜紹炎又催促幾句,我拿定主意想試試。
吹笛子要用雙手,我不管那個,摸出笛子使勁吹起來,而這麼一來,我跟坐滑梯一樣,嗖嗖往下滑了。
現在這種情景很練人心跳。尤其看著自己離巨型烏賊越來越近,我就覺得胸口咚咚咚的。我強壓下這種不適感,反倒又加了一把力氣。
我也不是學音樂專業出身的,所以根本沒什麼樂感,就是瞎吹。笛子也不怎麼在調上。但讓人驚訝的是,笛聲剛響沒多久,巨型烏賊就有大反應了。它把老貓和小矮子們全鬆開了,又拿出剛才的舉動,高舉觸角在空中胡亂揮舞。
它一定很痛苦。姜紹炎大喊著好,還算準了路線,提前到我要落下的地方迎接我。
等我也踩到欄杆時,巨型烏賊不再拽海王號了,它這麼一撤力,海王號不再傾斜,砰的一聲又重新平行的落回海平面上。
我沒料到會這樣,幾乎是面朝上的摔到了甲板上。這距離高不高、矮不矮的,但還是把我弄岔氣了。
我不吹笛子了,咳咳使勁咳嗽。而笛音這麼一停,巨型烏賊有喘息的機會了。它非常恨我,把所有觸角都伸過來,大有要把我扯五馬分屍的意思。
我害怕的啊一聲,叫一嗓子。姜紹炎蜷在欄杆旁,他比我清醒,喊了句,「繼續吹!」
我跟個機器人一樣,完全服從命令的再次吹起笛子。
險之又險的,數不盡的觸角就圍在我身子周邊不下半米的距離上時,巨型烏賊被笛聲鎮住了,停下「手」頭上的動作。
我有種九死一生撿回一條命的感覺。隨後我咬住一個理兒,別扯那用不著的,就算眼前堆著金山銀山,站著無數美女,也絕不會動搖我吹笛的決心了。
我坐著繼續吹,但這種姿勢讓我底氣有點不足。我記得去ktv唱歌時,為了嚎上高調,都要站起來用力。
我覺得吹笛子也如此,就又一邊吹一邊站了起來。
《法醫禁忌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