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節


我看他表情特別冷,以為他要虐屍洩憤呢。本來我是不贊同這種做法的,但又一想,巨人也不是好東西,還吃小矮人的肉,算了,洩憤就洩憤吧。
我也沒多說啥,最後邪君跟我要了一些藥,我胸囊裡都有,也都給他了,另外我挺納悶,這些藥都是針對皮膚的,甚至我看胸囊自帶那個小百科字典說過,有些皮膚藥用在一起,還能點痣,也就是街頭巷尾那些赤腳醫生吆喝愛幹的事。
我懷疑邪君要這些藥幹啥?他臉上也沒痣啊?尤其皮膚也都「光溜水滑」得,哪有皮膚病的徵象呢?
邪君不多解釋,帶著藥,扛著巨人死屍獨自走到樹林呢。
我手頭活兒還沒幹完,就繼續忙活著。沒過多久呢,鐵驢拎著摧毀者嗖嗖跑了過來。他本來體力透支挺厲害,現在卻因為有槍在手,處在一種偽興奮的狀態中。
我看著他,又示意他,沒見我縫死屍呢麼?他想得瑟吹吹槍啥的,找別人。
但我誤會鐵驢了,他強掰著我腦袋讓我看遠處。真是冤家路窄,那隻小象鳥又出現了,就在一個樹枝上。
它有些不滿意,嗷嗷叫著,似乎三個巨人沒把我們整死,這不是它預期的。
我說不好現在什麼感覺,反正很想笑,心說這不開眼的扁毛畜牲,要是就此逃匿了,我們也不會為了它翻遍整個樹林,但它還敢過來,新賬舊賬就得一起算了。
我還跟鐵驢說呢,「驢哥,用一個穿甲彈,把它射著火了,咱們烤鳥肉吃!」
鐵驢被我嚇到了,甚至一哆嗦。他還有要抽我腦門的意思,不過忍住了,只在嘴裡念叨,「你個敗家玩意兒,用什麼穿甲彈,一般狙擊子彈足以。」
要我說他真摳,饒是這樣,當把狙擊子彈送到槍膛裡的時候,他還一臉捨不得的表情。
其實小象鳥是認識槍的,因為邪君最早用過霰彈槍,當它看鐵驢對它舉槍後,嚇得使勁撲稜兩下翅膀。
不過它很快又淡定下來,覺得跟我們足夠遠,槍傷不到它。它還使勁嗷嗷幾聲,那意思,有本事打我啊?
鐵驢唾了一口,狠狠扣下板機。不得不說,改裝過的摧毀者真棒,槍管和槍口一定安裝了特別先進的消音系統了。
只有輕微的嗤的一聲響,子彈就射了出去。
我以為這一發狙擊子彈,不得把小象鳥打的掉一身毛,再跟個木樁子一樣砸下來麼?但沒有,子彈擦邊過去了。
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問鐵驢,「你是不是累了,竟然失手了?」
鐵驢回了句,「屁!我故意的!」
我又往遠處一看,發現小象鳥翅膀受傷了,它本來想飛,卻根本飛不起來,雖然玩命撲稜,卻奔著地上衝去,來了一手「墜機」事件。
鐵驢嘿嘿笑著,也起身往那裡沖。他想活捉小象鳥。
經過這一件事,我又對鐵驢槍技的評價提高了不少。想把一個活物打死,這很容易,但想把一個活物打傷活捉,這很考驗人。
我尋思趕緊快點幹活,這樣等一會好能瞧瞧鐵驢怎麼虐鳥。
但鐵驢剛進了樹林,竟嚇得嗖嗖往回退,還喊了一嗓子給我們提醒。
我扭頭一看,也顧不上縫屍了,嚇得站了起來。
從樹林裡走出一個帶著盔甲的巨人,他手裡拎著那個受傷的小象鳥,正冷冷看著我們。
鐵驢跑的太急,沒帶摧毀者,而這槍雖然擺在我的眼前,問題是我不懂怎麼使用,我心裡連說糟了。
要論冷兵器肉搏的話,我們這些人捆一塊也不是這巨人的對手。我又想到噴火器了,那東西一直放在老貓那兒,老貓這時也坐在河邊休息,或者說,他閉目用自己一套法子調息著。
我趕緊跟老貓喊,讓他快拎著噴火器往上衝,也別管那麼多,罐裡有多少燃料,就往死噴出多少來。千萬別留情。
老貓也被我喊得睜開眼睛,不過他看看巨人後,忍不住嗤了我一嗓子,根本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另外那巨人呢,也不對鐵驢發起攻擊,反倒看看鐵驢,又望了望我這邊,喊了句話。
第五十九章骷髏山下
巨人喊得是,「怎麼樣?」
我冷不丁有些毛楞,心說什麼怎麼樣?他要幹什麼?但又回過味來,心說自己接觸過的三個巨人可都沒說過這麼流利的漢語,甚至也沒說過讓人聽不懂的土話。
我又仔細辨認一番,認出來了,這巨人竟是邪君假冒的。
我全明白了,也真服了邪君,他跟我要那種點痣的藥,卻有這種用途,能將自己身子塗黑,另外看起來,他身子還稍稍有點腫脹,讓其相比之下,比以前魁梧一些。
其他人也先後知道巨人是假的,鐵驢還哈哈笑了,對著邪君豎起大拇指,那意思你真高。
邪君擺擺手,算是回復鐵驢了,又邁步往我這邊走,最終蹲在兩具小矮人的屍體前。
他本來帶著頭盔,這時摘了下來,一臉的暗淡。我也縫屍縫的差不多了,想到啥說啥,問邪君,「接下來要不要把他倆土葬了?」
邪君搖頭說不,又強調,「落葉歸根,咱們要把他倆運回去,在我的島嶼好好安葬。」
我純屬被落葉歸根這四個字刺激的,一下上來一股說不好的悲傷感,而邪君呢,又把小象鳥拎了起來。
小象鳥一直想逃,還使勁用喙啄邪君。邪君不在乎,還對小象鳥抽了一巴掌說,「你個禍害,今天別想跑,我要用你的血祭祀下我的孩兒們!」
說完他對著小象鳥的脖子扯了扯,一下子一股毛全被弄了下來,露出小象鳥白花花的皮膚。
邪君又找鐵驢和老貓要刀。鐵驢離邪君進,把匕首遞了過來。
我見過農村殺雞的。也明白邪君接下來要幹啥,說白了要給小象鳥抹脖子放血。
我們其他人都沒攔著,默默在旁看著。小象鳥知道厄運將至,它又加大扭身子的力道。
邪君的匕首漸漸逼近,只等使勁一劃,放血就開始了。但突然間,邪君似乎發現了什麼,咦了一聲。
他把匕首放到地上,又用手摸小象鳥的身子,之後還把手指戳到小象鳥的屁股裡。
我看愣了,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也打心裡合計,難道捅鳥屁股是一種酷刑麼?稍微過了一會兒,邪君瞇起眼睛,扭頭跟我們說,「這還是個孕婦,懷蛋了。」
他還讓我們其他人摸小象鳥的屁股。我們也照他說的做了做,我個人感覺,在手指伸進去一點後,我摸到硬硬的東西,說白了就是鳥蛋殼。
《法醫禁忌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