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節
邪君的意思,我們別急著趕路了,不然趕巧跟這一群東西撞到了,弄不好有麻煩。我們先躲在樹上,迴避一下再說。
我們應了一聲,各自忙活起來。
這周圍全是樹,也方便我們攀爬。我跟鐵驢太有默契了,選中同一棵樹了。這棵樹很壯,我張開雙臂都抱不住。
鐵驢搶在前頭,先上了這棵樹。他胖歸胖,嗖嗖的爬到離地六七米高的位置上,選個粗大的樹杈坐了上去。而我就比較蛋疼了,這樹的樹幹分泌出來的少量樹脂,有點滑,我爬的很費勁。
我也想爬到鐵驢那裡,但那裡只有那麼一個大樹杈,我要跟鐵驢一起坐上去,我怕禁不住我倆的體重,等再往上,我順著看了看,得爬到離地十米多高的地方,才有另外粗大的樹杈了。
我怕爬那麼高,一來自己太費體力,二來恐高症別犯了。
我就退而求其次,最後在鐵驢下方一塊樹幹上,找到兩個小樹杈,我一手一個的抓著樹杈根部,又用雙腿緊緊夾著樹幹,算是把自己固定在這裡了。
等我們都準備好以後,那群東西又離近很多了。而且這一回,我不僅見到煙霧滾滾的架勢,還發現這群東西特別白,更時不時有綠光出現。
這綠光都是一對對出現的,我冷不丁想起狼來了,心說難道是一群白狼?但這不科學,白狼都在雪山地區才有的,藉著白皮毛充當保護色。
而眼前這個鬼島,哪有白色地形?它們再長一身白皮,有什麼用?
我又抬頭看看鐵驢。他挺滑頭,藉著摧毀者的瞄準鏡觀察起來。我沒法把瞄準鏡搶過來看一看,但也被吊起胃口,悄聲問了一句,「驢哥,啥情況?」
鐵驢縮回頭,皺著眉,他倒是沒賣關子的心思,跟我念叨一句,「來的竟全是兔子!」
我有點不敢相信,心說兔子?咋回事?都成精了?雙眼冒光?但我又想到這裡是鬼島了,出現啥奇葩事也算正常。
鐵驢也不跟我說啥了,我們繼續等待。
這樣過了一兩分鐘,這群兔子衝到我們腳下了,先是五六隻領頭的,後面又跟著少說二三十隻。
我發現鐵驢把它們稱為兔子也不太恰當,它們確實有兔子的大耳朵,但體型很大,都跟小牛犢子有一拼了,另外它們長著一雙發光的眼睛,身上掛著像犛牛一樣的長毛。
我覺得用四不像這次詞形容它們更恰當,但四不像這次詞也被另一種動物佔有了,就是麋鹿。
我一時間糾結著,又覺得驢哥說的對,還是把它們稱之為兔子吧。我們誰也沒動,就等著這群巨兔子衝過去。
剛開始沒啥岔子,等最後那一大群兔子經過我們腳下時,有三個巨兔停了下來。它們呼哧呼哧喘著氣,又左看看右看看的。
我心說難不成它們發現啥了?我緊張上了,鐵驢也把摧毀者舉了起來,對它們瞄準著。
細掰扯掰扯,這三個巨兔也是這一群兔子裡,體型最大的,而且都露出一雙少說半尺來長的大板牙來。
它們仔細嗅了嗅,又奔著我和鐵驢躲的這棵樹跑來。
我們這棵樹的樹下有一堆狗尿苔,其實就是一種帶毒蘑菇,吃了後會上吐下瀉的。但這三隻巨兔也不知道是餓了還是真不怕中毒,都對著狗尿苔啃起來。
我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也對鐵驢使眼色,那意思原來虛驚一場。鐵驢跟我想的差不多,也把摧毀者放了下來。
不過我倆真都看走眼了,三個巨兔吃狗尿苔是假,突然間,它們猛地一轉身,用後腿對著樹幹砰砰蹬起來。
有句老話說,兔子急了還蹬人呢,說的就是兔子腿的厲害,再想想看,眼前這三個都是巨兔,後腿威力跟打樁機沒啥區別了。
我就覺得整個樹狂抖著,尤其被三個巨兔串換著蹬,我想抱緊樹幹不掉下去,但樹幹一會左扭一會右晃的,一點規律都沒有,我根本抱不緊。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嗖嗖往下落,我心說壞了,這要落到地上了,被它們一頓啃,我能活麼?另外我也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巨人部落的失蹤,小男孩四肢變得那麼慘,會不會跟這一群巨兔有關麼?
我現在沒法細想,如此危急之下,我又來了一股潛力,在離地兩米多高的地方,我摸到一塊卡頭,估計是還沒長出來的樹杈吧。
我死死摳著它,呲牙咧嘴的用勁。我估計這隻手都因為太用力而變紫了,但這麼一來,我還真沒掉下去。
我心裡長吐一口氣,心說還有機會,容「老夫」緩一口氣的,我再慢慢爬上去,逃離危險。
但我太小看巨兔了,有個鼻子金色的傢伙,它抬頭看了看我,又猛地一跳。
它彈跳能力太好了,還巧之又巧的把大板牙鉤在我褲腿上了。
我覺得身子變沉好多,就好像腿上被掛了兩個二百斤的槓鈴一樣。都這德行了,我還扛個什麼?
我啊、啊的叫著,被金鼻巨兔硬生生拽下去了。
第七十二章奔跑吧,法醫
我不僅實打實坐到地上,把屁股硌的生疼,還跟金鼻巨兔臉對臉。
剛才遠距離看它,我還沒覺得有什麼。這次如此近距離,我被嚇住了,也覺得它跟傳說中現了行的妖孽沒啥區別,我嚇得趕緊往後,後背貼到樹幹上了。
另外兩個巨兔本來都用後腿蹬樹,它們也發現我了,索性來了個戰略轉移,很默契的一起對準我腦袋狠力蹬腿。
真要被它們蹬上了,我懷疑自己的腦袋保準跟西瓜一樣,瞬間就得爆炸。
我貼著樹幹,本來避無可避的,但我硬生生憋出一個辦法,我使勁一禿嚕,讓身子往下了一些。
兩雙兔腿都蹬在我腦袋上方,大樹再次狂抖了一下,也有數不清的碎木屑子落下來,鑽到我頭髮裡。
我顧不上清理頭髮,只想到再不找幫手,我的小命就交代到這了。現在周圍有五個人,但我第一反應只想鐵驢。
我扯嗓子喊了句,「驢哥!」
我很希望在這一嗓子之後,鐵驢能用摧毀者來回應我,砰砰砰三發子彈,把這三個噁心人的巨兔的腦袋打爆。
實際情況大出我所料,鐵驢啊的吼著,竟跟個巫婆一樣,騎著樹杈落了下來。
他離地很高,不過好在雙腿先落地的。他也是個受訓過的特警,懂得一些技巧,這麼又扭身子又卸力往後一坐的,才沒把身子摔傷。
我本來一愣,心說鐵驢咋跟曹操一樣,說曹操、曹操就到的,等又一轉念,我明白了,他哪是被我一說就下來的,明顯剛才兩個巨兔一起蹬腿,被這麼一震,那樹杈斷了,他是這麼硬生生摔下來的。
鐵驢也知道自己處在危險之中,他哼哼呀呀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而且從始至終,他都握著摧毀者。
他沒時間瞄準,就憑著經驗,對準一個巨兔來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