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節


哨崗上的獄警最先發現我了,這上面還有大探照燈,獄警把探照燈轉過來,對著我倆射過強光。
我一時間眼睛特別疼,被刺激的也有要流淚的衝動。我和鐵驢本來就拿出一副踉蹌樣兒,就好像說,我倆嚇得不行了,魂都丟了好幾個。現在我倆更是手足無措的蹲了下來,高舉雙手,表示我倆沒任何攻擊性。
守小門的兩個站崗獄警也知道出岔子了,從小門裡衝出來。他倆都拿著小號手電筒,對著我們照來,有個獄警還扯嗓子喊了句,「什麼情況,其他人呢?」
我們跟他倆離得太遠,總不能這麼費勁巴力的隔遠喊話吧?鐵驢喊著,讓我們快過去。之後我倆不再說話,拿出一副不快不慢的腳步,往站崗獄警那裡湊。
這樣剛等匯合時,站崗獄友又迫不及待的問了一句,我和鐵驢一人一句的,把整個事交待了一番。
我發現鐵驢真行,這麼個硬漢,如此時刻還能哭出來,愣是擠出了兩滴恐慌的眼淚。
我想給鐵驢起個外號,心說以後他叫鱷魚更好一些,畢竟那死去的三個獄警,有一個就是出自他的手筆。他當時把斷指獄警拋下斷崖時,那狀態哪有半分恐懼的樣子?
但這話我不能說出來。站崗獄警聽完後,臉色沉得可怕,尤其知道狂暴獸殺完人還跑了,他壓根沉不住氣了,讓另外一個站崗獄警守著我倆,他一轉身,往監獄裡跑去。估計是往上匯報並叫支援去了。
我和鐵驢說完這事也沒別的好講的了,都乖乖的站著。守著我倆的站崗獄警拿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兒,也不知道想啥呢。
而哨崗上那位,畢竟站得高看的遠,突然間他又把探照燈提高了一些,還把步槍舉了起來,提醒一句,「遠處有人跑過來!」
我們仨都拿出一副詫異兼吃驚樣兒,尤其是我和鐵驢。我心說怪事了,難道是老貓,他又想到別的好點子,回來自首了?
我們都向山上望著。原本這裡有條上下山的小路,但有一塊地方被幾顆歪脖子樹交叉的擋住了。
沒多久後,有個人影從這幾棵歪脖子樹後面閃了出來。他也不往下走了,愣愣的靠在一個歪脖子樹前面。
我能模糊的辨認出來,這人竟然是憨獄警。
我當場有種倒吸一口冷氣的衝動,心說壞了,他怎麼沒死,還跑了回來?
但又細想想,我覺得不科學啊,他當時那樣子,明顯死透了。難不成他也少兩顆力士牙,關鍵時刻,咬破藥囊,吞食一些神藥?真的起死回生了?
我沒法下什麼結論,只知道他可別回來告狀,不然我和鐵驢就慘大發了。
站崗獄警眼力也不差,認出是憨獄警後,他驚呼一聲,還起身往山上跑去。我和鐵驢想跟著,但沒跑上幾步呢,他又一轉身,呵斥我倆原地站著就好。
我和鐵驢沒法子,尤其這時候,附近兩個哨崗的探照燈也射了過來,照在我倆身上。
我明白,這一刻也一定有兩把步槍瞄在我和鐵驢的身上了,我倆不敢妄動了,也純屬乾著急沒辦法。
站崗獄警趕到中途時,憨獄警就已經身子一軟,再次躺到了地上。
站崗獄警大喊著兄弟撐住這類的話,又加快腳步。在他衝到憨獄警身旁的一剎那,我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忍不住偷偷撇了鐵驢一樣。
鐵驢沒理會我,而且面上看他還挺淡定的。
我們都等待著,站崗獄警先是使勁搖了搖憨獄警,又摸脈搏、扒胸口的鼓弄一番。
我看出點不對勁的意思來,心說這憨獄警最終還是死了?
這時候有一陣嗡嗡的警報聲從監獄裡響起了,站崗獄警扭頭望了望監獄方向,又稍微掂量一番後,獨自跑了回來。
他還是把主要精力放在我和鐵驢身上,不過沒急著送我倆回去。
我問他,「憨獄警到底咋樣了?」
我自認這話沒毛病,也就是想變相的套套話。
但站崗獄警突然抬起頭,冷冷的望著我倆。我被他這種目光弄得心裡一驚,不過我壓著性子,沒再臉上表現出什麼來。
站崗獄警熬不住這種沉默,又主動問我倆,「你們確定從山頂逃下來時,老憨已經死了?」
老憨就該是憨獄警的名字了。鐵驢還搶先接話回答,說我倆眼睜睜看著狂暴獸把憨獄警打死的,這絕對錯不了。
站崗獄警又問,「致命傷是什麼?」
鐵驢比劃一下,說就是狂暴獸的拳腳弄出來的,這個「變態」狠著呢,拳腳都堪比刀槍了。
站崗獄警把眉頭皺起來,還拿出一副不信的樣子再問鐵驢,「拳腳再厲害?就算堪比刀槍,也沒刀槍的鋒利勁。老憨脖子上一寸來長的傷口,怎麼解釋?」
第三十一章夜審
(凌晨才到家,路上出點岔子,耽誤了。熬夜寫一章先上傳了。
其他的等我睡醒後繼續寫,請大家多擔待一下)
冷不丁的,我聽一愣。憨獄警的死,也就是剛發生的事,致命傷是老貓的一記重腳,整個過程中,別說老貓了,現場就沒出現任何的凶器。
我不知道站崗獄警嘴裡的一寸來長傷口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另外憨獄警本該死了,怎麼又晃晃悠悠走到山下的呢?
我覺得這裡疑點實在太多。我悄悄看鐵驢一眼,鐵驢同樣有一股詫異的表情。
我有個很大膽的猜測,憨獄警脖頸上的傷口,是他下山後被弄得,或許就在他停在樹旁的瞬間,兇手一定沒走遠,甚至就該隱藏在樹裡。
我拿不準這兇手是不是老貓,因為要是他的話,他為何回來,讓我搞不明白。
我和鐵驢很默契的一起往前方走,想看看憨獄警的傷勢。
站崗獄警本來想攔著的,但又稍一猶豫。現在有兩個探照燈正跟著我倆,有它們在,我和鐵驢不可能打歪主意逃掉。
他最後選擇放寬政策,跟著我們一起再次來到山下。
這期間憨獄警一動不動的。等我們湊過去後,也省著找手電筒照亮了,探照燈替我們把這裡照的一清二楚。
我和鐵驢都蹲下身,我離憨獄警的脖頸更近一些,也看的很仔細。
他脖頸上的傷口何止一寸,站崗獄警把這事都說輕了。要我說,至少一寸半的長度,另外憑創傷外的血跡凝固程度還有血跡噴濺走向,我立刻得出一個結論,這傷口是憨獄警死後被割出來的,而且他死了有一段時候了。
我心跳都有點加快了,呼吸也不自覺得加粗。我相信,自己剛剛得出的結論是這個站崗獄警沒發現的,畢竟他沒做過法醫,而再往深了說,這裡的矛盾太多了,一個死人,怎麼可能搖搖晃晃的下山?而且到底是什麼人?能死後補刀,給憨獄警屍身上來這麼一下子。
《法醫禁忌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