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節
我和鐵驢一起回了洗衣房。我一時間沒啥太多的想法,專注手頭上的活兒,但鐵驢又想到一件事,趁空跟我念叨。
他問我,「a監區裡面什麼樣,你知道麼?」
我搖搖頭,本來他這麼一問有點讓人莫名其妙的,但我稍一琢磨就懂他的意思了。
我們越獄時要去a監區找黑痣,問題是只有一刻鐘的時間,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到時別說找黑痣了,或許時間到了,我們連a監區都沒怎麼轉悠明白呢。
我一下頭疼上了,而且這短短幾天時間,我和鐵驢有什麼借口能混到a監區裡呢?
去a監區的條件只有那兩個,要麼是精神病,要麼就是鬧事的不安分份子。
我和鐵驢不可能當精神病,我去過我老爹那精神病院,很清楚正常人想裝瘋賣傻去裡面混吃混喝有多難。這法子肯定行不通,另外我又想我和鐵驢鬧事行不行?
我相信有冷手和毒梟兩人的配合,我和鐵驢鬧一把很容易,但話說回來,這樣去了a監區有什麼用?我們被鎖到禁閉室面壁,別說打探消息了,弄不好越獄當晚都趕不回來的。
我實在有些技窮,就忍不住歎了口氣。而這次又輪到鐵驢有靈感了,他突然念叨一句,「得找人問問,看哪個犯人對a監區有所瞭解。」
我有種想拍自己腦門的衝動,心說自己咋就沒想到呢,我們去不了a監區,不代表不能求教別人嘛?
而且這麼一轉換思路,我立刻想到一個人選——老跛子。
我本來對他回不回洗衣房工作壓根不在乎,甚至覺得他不回來更好,讓我和鐵驢能獨處。但現在我又巴不得他立刻回來了。
我還忍不住跑到門口,跟守門的獄警問,「知道老跛子去哪了麼?」
獄警很橫,不僅帶搭不理的,還呵斥我,老實回去洗衣服。
我沒法子,只能跟鐵驢一邊工作,一邊眼巴巴等著老跛子自己歸來。這一下午,有好幾次門口有動靜,我都跑過去看看,但都是過路的。
等一晃到了晚上,鈴聲響起後,我們要下班回牢房裡了。
我倆佔了地勢,出門轉彎就能進b監區,但我和鐵驢都沒走,故意在門口磨蹭著。
我倆都觀察著回到監區的犯人,想一旦看到老跛子了,就跑過去跟他說幾句話。
但我們拖得起,守門獄警拖不起,想早點收工。看我倆磨蹭了有三五分鐘的時間,他忍不住了。
我發現這獄警臉都有點酸了,我和鐵驢好漢不吃眼前虧,只好妥協的進了監區。這樣等犯人們全回來後,牢房門關閉,老跛子又推著餐車出現了。
我記得昨天不是老跛子送餐,也真搞不懂整個監獄的送餐制度是怎麼定的,但同時我也暗自慶幸一小下,幸虧我和鐵驢沒等老跛子,不然等也等不上。
我倆跟其他犯人一樣,都站到了門口。
我看老跛子周圍也沒其他獄警跟著,就跟鐵驢商量,一會趁拿飯時,跟老跛子說幾句話,問問a監區的事。
鐵驢點頭說行。
不過我倆這話最終沒問出口,隨著老跛子漸漸走近,我看到,在這餐車215房間的格子上,除了兩盒餐飯以外,又被壓了兩張餐巾紙……
第三十六章迷霧
細算算,老貓提前逃走、憨獄警他們的死,都是被餐巾紙事件挑起來的。我本以為隨著憨獄警死了,整件事也過去了呢。
但眼前事實讓我很清楚的認識到,這事沒完。我還突然冒出個念頭,老跛子既然推著餐車,他一定知道餐巾紙是誰放的,甚至極有可能也是參與者之一。
我真懷疑,這個監獄裡到底誰這麼恨我和鐵驢,要把我倆置於死地。
我和鐵驢都皺起眉頭,鐵驢還忍不住對老跛子喊了句,「你,快點過來。」
老跛子正在「伺候」214的犯人,他聞言抬了抬頭。我發現他眼神挺怪的,尤其配合著表情,能讓人覺得他心裡很怕也很糾結。
214的犯人卻很配合鐵驢的話,他們看老跛子沒動,還出言提醒,「老傢伙,快去,老大喊你呢。」
老跛子迫於壓力,又推著餐車向我們的牢房靠來,不過他沒選擇跟我們近距離接觸,等覺得離得差不多了,他把餐車停下來,趕緊拿出215格子裡的餐盒,放到地上後,對著牢門推了過來。
有鐵柵欄擋著,餐盒進不來,只能撞到鐵柵欄上後停下。
我和鐵驢要是動動手,也能把它拿進來。但我倆現在沒吃飯的興趣,鐵驢又喝著,讓老跛子過來一些。
老跛子壓根不聽話,急忙推著餐車,像避瘟神一樣逃到216牢房去了。
在他經過我們牢門時,鐵驢還把胳膊猛地伸了出去,想抓他。遺憾的是,距離遠,差了一截。
鐵驢上來驢脾氣了,我看那樣子,他又想打鐵柵欄,畢竟就是這東西擋了路。
我不想他這麼做,不然一有響聲,很容易驚動監區門口的獄警。我及時把鐵驢攔住了。
鐵驢哼了一聲,凝神盯著老跛子的背影。老跛子本來也偷偷扭頭看了一眼,但發現鐵驢看他後,他嚇得又一縮脖。
我跟鐵驢私下商量幾句,我的意思,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廟。明兒我們找機會,堵住老跛子問一問,也不差今晚這一時。
鐵驢說這也是沒法子裡的法子了。之後我倆又看著門口的餐盒。
鐵驢打定主意不吃這裡面的晚餐,但我們不能任由餐盒在門外放著,因為曲驚監獄有規定,犯人不能無緣無故不吃飯,不然獄警要負責任的。
鐵驢不想惹麻煩,就把它摳進來,又向木馬桶那裡走去,那意思要把它們倒掉。
這期間我也把餐盒拿進來,但我沒鐵驢那麼急躁,又把它打開了。
我拿起一個饅頭,掰開後聞了聞。這裡面沒啥怪味。我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這次餐飯沒有毒。
我看鐵驢正要把飯倒掉,急忙對他喊了句,「等等。」
在我聲音剛落那一刻,鐵驢餐盒裡的一個饅頭都掉出來了,但他伸手快,隔空把饅頭抓住了。
鐵驢扭頭看著我問,「怎麼了?」
我端著餐盤跟他匯合,又說了自己的猜測,而且我還特意強調,自己也是個用毒、解毒專家,雖然只用鼻子聞一聞,卻也能說明很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