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節


我們在一片黃草叢裡發現了一個石碑,這石碑有年頭了,上面都有裂縫了,一看就沒少經歷日曬雨淋的。
而且石碑正面還長著一層青苔,鐵驢用匕首把青苔刮了,我看到上面有字,寫的是,魂塔十層。
我冷不丁挺納悶,心說魂塔?不是在曲驚監獄麼?難不成這石碑是從魂塔裡偷來的?到底是誰這麼有癮,還把它扛到這裡開了。
鐵驢想的是另一個方向,他抬頭往上看了看,又念叨一句,「臥槽,這才是真的魂塔。」
我稍一琢磨,明白他的意思了,整個黑峰山也是魂塔,而且很可能曲驚魂塔就是根據黑峰山來建造的。
我和鐵驢聊了幾句,都覺得這石碑有意思,竟把這片有毒蟲的區域成為十層。
但我們沒太較真,這時吹笛老人不吹笛子了,把笛子揣起來後,又伸手往鍋裡摸去。
他也不嫌燙,抓起一把蟲子嘎巴嘎巴的嚼起來,還吃的挺有滋有味的。我和鐵驢都趕回來,眼睜睜看著老人用餐。
不得不說,我是又被噁心一頓。但老人胃口不大,又吃了幾口後就有種吃飽的意思了。
他也不理這口大鍋,站起來弓著身子,溜溜躂達離開空地,往林子裡走去。
姜紹炎辨認下方向,說老人是往山頂去的。
我們四個商量著,姜紹炎的意思,這老人是奇人,他能在這片林子裡活下來,並以蟲子為食,我們要是往上走的話,最好跟在他後面。有他當保護傘,想必不會遇到大規模的蟲災了。
我們仨都贊同姜紹炎的話,而且既然下了決定,我們也不拖沓,趕緊舉著裝備包,跟在老人後面。
老人別看一把歲數了,腳步還行,走的挺快。
我們一邊保持速度,一邊留意裝備包和四周的環境,也別說,真的不再有任何毒蟲出現了,而且漸漸地,周圍樹的種類也變了。
我留意到,四周樹上全纏著粗籐,有的地方很明顯,粗籐還戳到樹裡面了。
姜紹炎說這是寄生籐,說白了是寄生在別的樹上,盜取養分來存活的。
我本來只把它當新鮮玩意兒來看,也沒覺得有啥,但我們隨著老人來到一棵蒼天老樹下。
老人先停了下來,我們在他身後十多米開外的地方也都止步了。老人歎了口氣,又往老樹上靠了過去。
我猜測這樹有啥講究,尤其從它樹幹延伸出來的籐也很粗,甚至跟我大腿根有一拼了。
沒等我們四個說啥呢,老人又一轉身,竟睜開眼睛望著我們了。
我被他這舉動弄得一愣,心說他不是瞎子麼?咋回事?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我這種感覺。老人突然呵呵冷笑起來,主動說道,「四個小崽子可以嘛,魂塔下面幾層要麼機關重重,要麼荒無人跡的,你們竟能活著上來,不簡單。」
隨後他話題一轉,「老奴負責守衛魂塔十層,我不管你們之前有多運氣,但既然來到這裡了,就把命留在這兒吧,我的這個小傢伙也有年頭沒喝血了,今天拿你們讓它吃個飽吧!」
第八十八章第三隻眼
老人的話讓我不解,心說什麼小傢伙?林子裡除了我們幾個就沒別人了。
我還警惕的四下看呢,姜紹炎他們仨卻直接針對老人,姜紹炎和鐵驢默契的一同拿槍射擊,老貓把雙刀拿了出來。他們的動作是很迅速,但跟老人想比,還是慢了半拍。
老人本來靠在樹上,現在一閃身躲到樹後面去了。他倆射出來的子彈都打在樹幹上。其中一個子彈還打在從老樹幹中延伸出來的籐條上了。
籐條突然抖了一下,似乎有疼痛感。姜紹炎他們仨不想這麼放過老人,又保持著陣型往大樹後面湊去。
但沒走幾步呢,怪事來了。我都有點形容不好當時的場面了,好多掛在樹上的籐條動了起來,全向姜紹炎三人伸去。
這一刻,我彷彿置身在童話故事裡了,姜紹炎他們仨也沒料到會有這種事發生,全中招了。
這些籐條要麼二對一,要麼三對一的把姜紹炎他們纏住了。
姜紹炎他們都在掙扎,本來這都是個頂個的漢子,力氣都不小,卻還是拼不過籐條。
鐵驢先倒在了地上,之後是姜紹炎和老貓。
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不幫忙,我也掏出槍了,但不敢往他們身上射。我看老人偷空從樹幹後面探出個頭來。
我發現這老頭挺損的,還拿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兒哇呵呵笑著。
我上來一股怒火,心說先把這老人弄死了,會不會這籐條就都老實了?畢竟他是籐條的主人。
我舉槍對老人射起來。老人嚇得又藏回去了。我的槍技很一般,但說不好為啥,這次發揮的邪門。
我開了四槍,竟都打在老樹幹的粗籐上了,它疼的嗖嗖抖著。
姜紹炎還沒放棄掙扎,在這時候他還趁機對我大喊,說那粗籐一定是主莖,讓我把它弄死了,我們就得救了。
我心裡來了一個頓悟,也加快手上動作,又開了兩槍,把彈夾裡的子彈打光。
我這次上山,組織也給我配了一把匕首,雖然沒姜紹炎他們仨帶的匕首好,卻也很鋒利。
我不用槍了,想拎匕首往上衝。
只要能離近,我保準對著粗籐狠狠橫著來一刀。但粗籐也不是笨蛋,它反擊了。
又有籐條從周圍樹上伸了過來,我發現粗籐挺恨我的,又或者說挺重視我的,一下子來了七八個籐條。
這把我纏的,說裡三層、外三層有點誇張了,但絕對跟埃及木乃伊有一拼。
我發現這籐條不僅纏,還使勁勒我,尤其我一呼吸的時候,它順著我的節奏再緊一環。
我被弄得有些缺氧,一來沒力氣站著,噗通一聲倒在地上,二來我盡力調整呼吸,不敢讓自己太喘氣,防止被籐條這麼把我勒死了。
我們四個等於全被擒住了,粗籐對這種現狀還不滿意,它又把伸出來的籐條縮回去了,我們四個又先後大頭衝下的被吊起來了。
我心說暗暗叫苦,也腦筋飛轉,琢磨著有啥辦法能逃脫。
《法醫禁忌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