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節


我把想到的這些說了出來。鐵驢沉思著,沒急著回答。巴次仁倒是對此有所瞭解。
他反問我倆,「聽過四大金剛麼?」
說實話,這詞並不新鮮,佛教裡四大金剛指的就是多聞、持國、增長、廣目四大天王,也就是「風調雨順」的化身。
但我相信巴次仁問得絕不是這個,我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搖了搖頭。
巴次仁手往上指,說神廟大主持手下有四個護法,外號就叫四大金剛,剛才來的敵人,就是其中一個,聽說他的叫聲恐怖,能讓人心神不寧,另外還有一個金剛,眼睛很邪乎,盯著人看時,會讓人癲狂混亂。
我猜這個眼睛厲害的金剛就是我們遇到的那個雪怪了,我順著往下想,又問巴次仁,「另外那兩個金剛又有什麼本事?」
巴次仁說三金剛我們也見過了,就是色勒小乘寺的主持,愛研究一些失傳的法術,至於最後一個金剛,沒人知道他的底細,甚至按色勒小乘寺僧眾的說法,四金剛早就死了,不在人世了。
我聽完有喜有憂,喜得是,這四個金剛,我們能確定的是已經弄死兩個了,憂的是還有兩個金剛沒解決,而且很可能這次神廟之行,我們會遇到他們。
二金剛的眼睛很厲害,就已經是個強敵了,這次還來一個如此神秘的四金剛,要是他死了,世上沒此人物最好,要是有,我真擔心他突然出現擺我們一道。
我和鐵驢情緒又多多少少被影響了,也就沒繼續談啥。
接下來我們倒是沒遇到啥危險,在中午時分,我們來到海撥四千米左右的高度了。
不得不說,這裡真夠人受的,尤其懸崖上隨處可見積雪,被這股冷勁兒一帶,我呼吸困難了。
巴次仁把氧氣瓶拿出來,我們仨輪流吸了一會兒,他還摸著兜,從裡面拿出一盒子蟲蠱。
這些蠱都是死的,他分給我和鐵驢,說吃下去,能調節下體質,讓我們新陳代謝變慢,也就不會覺得呼吸困難了。
我以前也吃過蟲子,就沒太大的牴觸心理。我跟他倆一樣,總共吃了兩條蟲。
別看我不知道這蟲子具體叫啥,但很快我身上就有反應了,那種感覺不好形容,肚子有點暖,呼吸也變得順暢了。
而且周圍環境模糊一片,這裡飄著好濃的霧氣,能見度連五十米都不到。我問巴次仁,「神廟是在這附近麼?」
巴次仁用吹風機,讓氦氣球盡量往懸崖邊上靠。等覺得距離可以了,他又停下吹風,盯著懸崖細細觀察。
我是沒看出啥了,也覺得這種懸崖峭壁,哪裡不都一個德行麼?但巴次仁很快下了一個結論,說神廟就在五里地開外的地方。
我的意思,既然能確定神廟方位,我們坐氦氣球繼續往那裡飄去唄?
鐵驢和巴次仁都搖頭,巴次仁還說,「太危險,要是被神廟僧眾發現了,他們拿弓弩把氣球射成篩子怎麼辦?」
我突然覺得頭大,之前就想著怎麼趕到神廟了,卻忽略了怎麼能進神廟了。
但巴次仁有招,他指著眼前懸崖,跟我們說,「拋鐵八爪吧!」
第五十三章崖道
在我心裡,巴次仁的話有一種魔力,也說不好為什麼。就像這次,我一聽他要撇鐵八爪,心裡曾有一個疑慮,為何這麼做?
但我沒多問,跟鐵驢一樣迅速行動起來。
我們三人都拿出一個鐵八爪,巴次仁先撇,我倆照葫蘆畫瓢,也對著懸崖把鐵八爪丟了過去。
三個鐵八爪都牢牢抓在懸崖壁上,巴次仁還立刻把繩子末端打了一個結,掛在氦氣球的欄杆上。
氦氣球本來上升著,被一股阻力一帶,瞬間停了下來,不過巴次仁的鐵八爪很吃力,我聽到繩子上傳來吱吱的響聲,說明它隨時會有折斷的可能。
我和鐵驢也趕緊綁繩子,等我倆的繩子吃上力以後,這三條繩子都沒什麼壓力了。
我以為這次撇鐵八爪的目的就是拽定氦氣球呢,但沒等緩口氣呢,巴次仁又把乾屍背了起來,把一個裝備包綁在腰間,對我們說,「走,去懸崖上!」
我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覺得這實在太瘋狂了。
但不容我說啥,巴次仁哈吼一聲,之身往籃子外撲去。他還雙手拽著繩子,嗤嗤的快速滑上了。
要我說,巴次仁的手掌肯定全是繭子,他這麼滑著竟一點不覺得疼,最後他穩穩的伸出雙腳,先踩在懸崖壁上,又一個扭身,緊緊靠著,對我倆招手催促。
我猜出他的意圖了,這赤臉爺們是想從懸崖上行動,硬生生爬到神廟去。
我一是不知道一會兒怎麼個爬法,二是恐高症又犯了。我望著繩索直打怵,甚至還不由得往後退了退。
鐵驢捕捉到我的小動作,他提前繞到我身後,用肚子把我頂住了。
我扭頭看著鐵驢,還對他使眼色,那意思你可別犯傻,一會要跟我一起,勸勸巴次仁換個法子。
但鐵驢真就犯傻了,還傻氣沖天。他問我,「徒弟,因何不爬繩子?」
我心說這還用多解釋麼?但鐵驢等不及了,不等我說啥呢,他就使勁往前拱我。
鐵驢的力氣我是知道的,這麼一來二去的,我竟被迫下了籃子,雙手抓著繩索,雙腳也鉤在上面。
要是這繩子離地不到四米高,我或許沒這麼害怕,能順利爬過去,但現在身下方是四千米的高空,我不敢動。
鐵驢和巴次仁都給我鼓勁,尤其巴次仁還說一些很刺激人的話,比如我是不是爺們?連繩子都不敢爬之類的。
我最後一發狠,心說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倒騰雙手雙腳,慢慢往懸崖壁上移動。
我說是移動,其實慢的跟烏龜一樣。鐵驢給我一分鐘左右的時間,當他發現我沒爬出去多遠時又等不及了。
別看他是個胖子,卻跟巴次仁一樣,哇吼一聲,跳出籃子撲到繩子上。
他被一股速度帶著,狠狠像我這邊衝了過來。我嚇住了,喊了句,「驢哥快停。」
我是真擔心他撞到我,但我這話根本起不到啥效果了。鐵驢撞到我後,我倆還一同向懸崖壁上滑去。
我心臟快受不了了,尤其手掌被磨得厲害,那種劇痛跟針一樣,刺在我心頭裡。
我咬牙死磕著,最後一路堅持到懸崖邊上。這時我手有點抖了,雙腿也勾不住繩子,耷拉下來。
《法醫禁忌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