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節


但我的適應能力很強,很快就不在乎這些了。
這摩托很給力,至少按表盤顯示,最高車速在二百邁。而當我把摩托開到一百二十邁時,就能輕鬆的追上出租車了。
看得出來,出租車司機一直想提速,但這裡又不是高速,他沒那條件飆車。
我在出租車後面一會往左一會往右的。我是想鑽空子,把摩托繞到出租車駕駛位旁邊,再用拳頭砸開玻璃,逼著司機停車。
出租司機也防著這一手呢,他通過後車鏡把我盯得緊緊地,我往哪邊他就往哪邊。我倆這麼僵持了一小會兒,出租車司機改變策略,耍了另一個蛾子。
出租車的後備箱突然開了,而且後備箱裡還放著一個大口徑電風扇和一個敞口的盒子。
電風扇立刻開始轉動,對著敞口盒子瘋狂吹起來。
一股白煙從後備箱裡飄了出來。我在車後面瞎轉悠,這一下倒了血霉了。
我渾身都被白煙包裹住不說,眼睛還被弄得有些發疼發癢。我不敢這麼盲開下去,尤其現在摩托的車速很快,我不能死踩剎車,不然自己保準被慣性帶的飛出去。
我用了斷斷續續的幾次點剎,饒是如此,最後停下來時,我還是跟摩托一起摔到了地上。
我氣的直握拳頭,因為自己連續吃了兩個啞巴虧了。另外我也無奈的只能聽著出租車漸漸離去的聲音。
我站起身活動一下,發現還算靈活,身子骨沒啥大礙,我又拿出手機,撥了110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接線員問我什麼事。我稍微卡殼一下。
我想說自己也是警察,但按女醫生也就是寅寅的意思,我得三天後才能報道,現在多多少少又不是警察。
我不在這問題上糾結,把剛才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接線員很重視這件事,問清地址後,我把電話掛了。
我想了想,雖說自己攤上的事還沒捋順呢,但眼下這案子更重要。我不能幹等著警方過來,很可能就差這麼一會兒,一條人命就沒了。
我又把摩托拽起來,連續挨了兩下,摩托的車把手兒歪的更厲害了。
我不得不再次「斜著」開車,讓摩托直線往前跑。等出了這片白煙地帶,我一看,出租車早就沒影了。
這裡的路面很硬,也沒啥土,很難看到出租車跑過的痕跡。我只能憑感覺往前開,等來到一個岔路口時,我不得不停下來。
我分析著接下來該怎麼走。國內汽車的駕駛座都在左側,按照習慣來看,司機更喜歡往左側拐彎。
我就拿這個作為標準,向左側道路追擊。這裡的胡同很多,我每過一個胡同,都順著往裡望一望。
這次經過一個胡同時,我發現裡面有一個黑影,好像是什麼人坐在裡面。
我把摩托停下來,還用車燈對著裡面直射過去。
我隱隱看到,這人背對著我,穿著一身校服,背著一個米分色書包,應該是一個女學生。她對射來的燈光完全沒反應。大有我照我的,她坐她的意思。
我喂了一聲,看她還沒反應,我騎車緩緩往胡同裡走。
隨著漸漸離近,我注意到,她身下方有一灘血。這血都沒凝固,說明流出來的時間不算長。
我有個不好的預感,也不控制車速了,立刻衝到她旁邊。
我停車蹲在她旁邊。只看一眼,我就被她現在的樣子震懾住了。
她眼珠子沒了,只有空空的眼眶,耳朵、鼻子也被人削沒了,五官尤其嘴巴都有種被捅的稀爛的感覺,嘴裡更時有時無的往外流著摻血的哈喇子。
我針對她的嘴巴,伸手指做一個比量,按我分析,貌似是被寬三厘米左右的尖鐵棍弄出來的。
這是很殘忍的手段。我又往下看,女學生的褲襠裂開好大一個口子,是被利器割出來的,連內褲也沒倖免。這裡還有很粘稠的液體。
我不嫌髒,伸手刮了一些,又抿了抿,放在鼻前聞了聞。
光憑這股特殊的味道,我就能肯定這是啥了,我一方面很遺憾,覺得這女學生正是好年紀呢,卻遭此毒手,另一方面,我也對這案子有一個初步的結論。
我再次打電話,告訴警方發現屍體的位置。其實我對這一片不怎麼熟,但好在這裡很好形容。
警方效率很高,不出五分鐘,有一輛警車飛奔而至,還有五個民警下車後往這邊趕。
我對他們打手勢,那意思不讓他們破壞現場,也喊著說,「先鋪勘查踏板。」
趕往現場的警車裡都備有這種東西,他們立刻照我命令執行,而且還有一個很奇怪的事,這五個民警似乎都認識我。
其中一個更忍不住的開口喊了句,「專員!」
我心中詫異,心說他們知道我?我「死」前竟這麼出名?
我就此事追問一下,他們都不回答,似乎有意避開這個話題。
他們又把精力放在案發現場,我本想參合進去,卻不知道咋了,突然間我有點暈乎,甚至胸口發悶,有種想吐的衝動。
我使勁深呼吸,把這種衝動硬生生壓了下去。我猜測自己之所以這樣,應該跟剛才劇烈運動有關。
有個民警看出我的難受了,他好心建議,讓我趕緊回去休息,這裡交給他們就行。
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逞強了,就點點頭同意了。
這個民警還用警車送我回家。我發現他竟知道我家在哪,沒用我說什麼,他就嗖嗖開車奔我家去了。
我坐車期間沒咋說話,他瞅我幾次,想說什麼卻最終沒說出口。
最後來到我家樓下時,他還把他的手機號告訴我。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獻慇勤與討好。
我自行坐電梯上樓,等打開家門一看,這是個足足有百平方米的屋子,屋裡沒有人,屋內窗戶卻被打開了,小風穿堂而過,很涼爽,而且地面很清潔,說明經常有人過來打掃。
經過剛才一陣的緩歇,我身子好了很多,我一身警服才換上沒多久,卻也有些髒了。
我把它脫下來,丟在門口,這麼一來,我又光著身子了。
《法醫禁忌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