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節


出租車一路退下去,最後撞到另一個地方才停下來,不過它並沒因此收手。智能系統重新定位,出租車又飛快的往前開,向我們衝過來。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出租車就開到我們面前了。我反應挺快的,這時已經站了起來。
我們沒法讓車停下來,其他人都往邊上躲,我看那苗頭,出租車主要還是要撞我,針對性很強。
我一橫心,扭身往後面跑去。這裡有兩輛廢車是壘在一起的。我手腳並用的爬起來。
在我剛離地一米多高的時候,出租車撞了上來,伴隨巨響,我覺得自己身子,外加這兩輛廢車都晃動了一下。
我這時只拽著幾個凸出的地方借力,不太管用,被一晃之下,我失手摔了下去,重重落在出租車的前蓋上了。
這裡本就變形,上面有個凸起物正好膈在我屁股敏感地方了。
我疼的一時間呲牙咧嘴,但我沒時間顧及這個。反倒一扭身,對著擋風玻璃砸了幾拳。
這裡原來碎了幾個大洞,再被我一砸,有一個洞大到能讓我爬進去。
我上半截身子又都鑽到車裡,伸手對著方向盤旁邊摸來摸去的。
我想把車鑰匙拔下來,這樣一熄火,智能系統也等於關機了。
但鑰匙孔是空的,換句話說,胖技術警剛才是用「偷車」的技術,把車啟動了。
出租車又要往後退,我急著往下摸,最後在方向盤下方的區域裡,摸到兩根攪在一起的電線。
我使勁拽了幾下。車內導航一瞬間關閉了,車也失去了動力,慢慢停下來。
我知道自己成功了,長吐一口氣。等我從車上爬下來時,其他警員也都湊過來跟我匯合。
我看大家士氣挺低落的,就擺擺手,那意思先離開廢車場,一切等救完人再說。
但我們沒行動呢,遠處一堆廢車裡又傳來雜音,我們回頭看去,一輛麵包車從廢車堆裡行駛出來。
我心裡一緊。這些警察中有忍不住的,想想也是,接二連三的危險,讓他們都有些崩潰了。
一個人帶頭,之後他們都把槍拿出來。
沒人下命令,他們都砰砰的開起火。這都是手槍子彈,威力雖然不如步槍大,但這麼多槍一起射擊。麵包車一下變成跟噴壺一樣,車身上出現數不盡的槍眼,車玻璃也碎了。
我不知道是誰的子彈打到正地方了,麵包車原本有向我們沖的勢頭,現在熄火,停在中途了。
我懷疑這廢車場裡還有不少被兇手改裝的智能車,我們要再待下去,萬一出現個智能卡車,我們這些人就真沒活路了。
我讓大家別再拖了。有兩個警察專門負責送傷員,其他人跟我一起,迅速回到了警局。
其實我也想過,帶大家一起去醫院看看,但我們人數實在太多,不方便。
我們回到警局後,沒多久廢車場裡的經歷就傳遍了。這起兇案的真兇王老吉,也被大家越吹越神。
有人特意過來問我,當時到底什麼情況?但我沒興趣說啥,反倒把自己關在一個會議室裡。
這才幾天的時間,我才接手這個案子多久?竟接二連三的遇到挫折,尤其剛才,還讓警員遭到厄運。
我在想是不是自己不稱職,不適合做這次案子的負責人。
許久之後,我拿出手機,給鐵隊長打了過去。電話很快接通。
我把心中所想,毫無隱瞞的說出來,鐵隊長一直默默聽著,最後乾笑上了,回答說,「徒弟,這案子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就看你怎麼做了。」
第十章最亂警局
我本以為鐵隊長聽完我的匯報,會指責我什麼,又或者對受傷警員感到惋惜,誰知道他竟會是這種態度。
另外細品品,他這是話裡有話的節奏。
我拿出虛心求教的語氣,讓鐵隊長再詳細說說。
鐵隊長歎口氣,說先把電話掛了吧,他要給我發段視頻看看。
我很好奇是什麼視頻,等撂了電話,足足等了一刻鐘,這段視頻才傳過來。
視頻不大,只有短短兩分鐘的時間。點開後,我看到一隻狗在啃骨頭,有個人走過來,把骨頭一腳踢飛,這隻狗抓狂了,瘋狂的咬這個人,甚至都把他胳膊咬出血了。
我反覆看了兩遍,最後想的是,這狗就該指的是兇手,而警察就該是挨咬的人。
我不明白這視頻跟破案又有什麼聯繫,我再給鐵隊長打電話,卻一直顯示接不通。
我懷疑鐵隊長在幹嘛,難道是執行任務呢?我不敢輕易打擾,只發了個短信,讓他有空了就給我來個電話。
接下來的一下午,我過的稀里糊塗,心情一直不怎麼好,胸口有些悶。
等下班了,我跟很多同事一起,結伴去了醫院。這時胖技術警的手術已經結束了,他躺在重症監護室,還有一個老太太正坐在監護室外面,時不時的抹眼淚。
我猜是胖技術警的母親,我們一群人過來,倒是轉移了老太太的注意力。我安慰老太太幾句後,就隔著窗玻璃往裡看。
胖技術警被包的跟個木乃伊似的。尤其腦門上都鼓鼓的,我找個醫生問問。
醫生告訴我,胖技術警的情況很不樂觀,十有八九這輩子就躺在這裡了,通過呼吸機來維持生命。
我一琢磨,心說這不就是植物人的意思了麼?而且植物人連意識都沒有,跟死人也差不了太多了。
我問醫生還有辦法沒,或者轉院啥的行不行,只要能醫治好,我肯定玩命的往上報申請。
但醫生搖搖頭,也點了句話,說針對百姓的醫院,就算北上廣的三甲醫院,也同樣束手無策。
我想到了自己的經歷,甚至人造骨和軟組織修復技術這些名詞也都在我腦海裡冒出來了。
我猜寅寅肯定有辦法,問題是,我有那麼大的權利麼?不可能說憑自己瘋狂申請,就讓胖技術警被改造吧?
《法醫禁忌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