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我看看葉歡,「什麼意思,他是怎麼回事?」
葉歡站起來,「老四與那三個不太一樣,他本性不壞,所以我把他收了。昨天煉化令牌的時候,我請師父將他封了進去,一併煉化了一番。剛才你念的咒語打開了鳳凰金令上的禁制,把他又放了出來。」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到底是想說什麼?」我不解。
「這個傢伙害了你十年,如果跟那三個魘靈回去,估計沒有好果子吃。將他收了,留給你做個耳報神,不是更好嗎?」葉歡看看我,「他的本體是一塊黃玉禁符,本是明朝拱衛司指揮使所佩戴的令牌……」
我一皺眉,「拱衛司……錦衣衛?」
「對」,她點點頭,「拱衛司就是錦衣衛的前身,所以這個老四特別善於打探消息。這十年間魘靈們每次給你搗亂之前,都是他負責收集情報的。留下他給你做耳報神,一來是讓他贖罪,這二來呢,以後你辦事也可以輕鬆的多。」
「這就是你說的第二份禮物?」我很感慨,「從一開始你把他收了,就是為了留著給我做耳報神?」
「嗯,他不是普通的陰靈,而是魘靈,一般的樓堂會館中的辟邪之物對他作用不大」,葉歡看看老四,「經過我師父煉養之後,他身上有了一些道家的靈光,如此一來,除了有特殊風水大陣保護的禁地之外,其餘的地方他都可以進出自如,遠比一般的耳報神要強的多。」
「你對我真好,謝謝」,我感激的看著她。
她調皮的一笑,「別這麼說,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本事大了,我才能指望你救我,所以我不是對你好,我是對自己好!」
我笑了笑,看看地上的老四,「你以前沒少坑我,以後跟著我好好辦事,不然的話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謝主人,小四絕不敢對主人有二心!」老四誠惶誠恐的說。
「行了,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喊你的。」
「是,那小四先退下了」,老四磕了幾個頭,站起來消失了。
我看看葉歡,「哎對了,老四是錦衣衛令牌,其它三個的本體是什麼,尤其那個老二,真他媽的好色,他的本體不會是尿壺吧?」
22林五爺
葉歡被我逗樂了,「你見過用尿壺當鎮物的麼?他的本體是隋煬帝楊廣用過的一個玉樽,因為沾惹了其主人的暴淫之氣,所以化作魘靈才如此粗魯淺薄。()」
「那老大和老三呢?」
「老大的本體是晉代一位皇帝陵前的石像生,老三的本體是宋朝一位黑苗巫師的法杖。」
「你怎麼知道那麼詳細?」
「這些都是我師父告訴我的,你問的這些問題,我昨天上午剛問過她」,葉歡眉毛一挑,「怎麼,有什麼不對麼?」
「你師父真是高人」,我深深吸口氣,「不過這事有點蹊蹺,你想啊,四個本體能同時成為魘靈,那說明它們應該鎮在同一個風水大陣裡。晉朝石像生,隋朝的玉樽,宋朝的黑巫法杖,明朝的拱衛司令牌,統統都是權力和中樞的象徵。這幾樣物件跨度這麼大,集中到一個陣法裡,那這陣法意味著什麼?」
葉歡沉思片刻,「這個……我不太清楚,你的看法呢?」
「我也想不清楚」,我無奈,「反正覺得不對勁,老四是不是知道什麼?」
葉歡搖頭,「我問過,師父也問過,他的記憶好像被什麼力量給封印了一樣,只記得當初的使命,其餘的都沒有印象了。師父說現在機緣不到,這個事情就先放一放,等時候到了,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
「嗯,你師父說得對,是我想多了」,我笑笑,「你送我這麼重的兩份禮物,我必須得好好感謝你。這樣,到天津後咱們先玩一天,去天後宮燒燒香,去鼓樓轉轉物件,然後去食品街嘗嘗小吃,再坐輕軌去塘沽吃海鮮,怎麼樣?」
她笑了,「既然這樣,那我可就不客氣啦!」
說走就走,我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出門打車到北京站,坐上城鐵直奔天津。
路上葉歡很安靜,看了一會風景就睡著了,看樣子為了給我準備這兩份禮物,她這兩天來回趕路就沒怎麼休息。她沒說她師父在哪,我猜著應該是在南方某個地方,也就是說兩天前我們分開後,她是直接坐了飛機去的。
我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給她蓋到身上,她睜眼看看我,「我睡著了?」
「瞇會吧,一會就到了」,我說。
她微微一笑,又閉上了眼睛。
我打開手機,新建了一個文檔,輸入了這麼一行文字,「石像生,玉樽,黑巫法杖,拱衛司令牌,風水陣,魘靈,禁制,封印,未解之謎……改天再想。」
打完之後,點擊保存。
這是我兩年來養成的一個工作習慣,我心思比較敏感,一個問題沒想通之前做什麼都很難投入。進入傳媒圈後,每天都要面對各種暫時沒有答案的問題和安排,開始把我折磨的幾乎崩潰了。好在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發現了這個辦法,原來只要把未解決的問題記下來,我的心就能很快安穩下來。
關於那四個魘靈,我心裡有太多的謎團,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所以我將這問題先封存起來。存好之後,心裡頓時踏實了,這段時間葉歡非常辛苦,先陪她好好玩兩天再說。
到了天津之後,我們先去天後宮上香,接著出來轉了會鼓樓,然後去食品街吃素包。葉歡吃東西很少,再好吃的東西也只是吃個半飽,她說身上帶著封印,少吃點可以惜福。
「不差這點,這兩天咱變著法的吃,你必須吃飽了」,我又給她加了一個包子。
她看看我,「你這不是讓我犯錯誤麼?」
「你這個年紀的女孩,正是嘴饞的時候,偏偏卻只能餓著」,我歎氣,「心裡真不是滋味……」
葉歡笑了,「有什麼不是滋味的,我都習慣了。」
「你身上的封印,到底要怎麼才能打開?」我放下筷子,「你跟我說說,咱們得抓緊辦這個事。」
她沉思片刻,微微一笑,「還不到時候,別問了吧,我聽你的,吃還不行麼?」
「是不是我現在本事還不夠?」
「是時機不到,現在說了只會增加變數」,她夾起包子,咬了一小口,「晚上咱們別去塘沽了吧,去海河邊走走,好嗎?」
我點點頭,「那等吃完了咱們找個海河邊的酒店,晚上散步也方便。明天早上咱們去山東路那邊吃狗不理,然後再去塘沽。」
「塘沽我看就不必去了」,她看我一眼,「早點回去辦你的正事吧,玩一天就足夠了。」
「我已經計劃好了,陪你玩兩天的!」
「沒必要走那個形勢,心情好了,目的就達到了」,她擦擦嘴角,「等你辦完事,北京那邊八成會有人找你,你要開始忙起來了。鼓樓這個地方我挺喜歡的,不過今天就不轉了。」
「別,既然喜歡就好好轉一會,反正也不去塘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