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謝你」，她淡淡的說。
我站起來拍拍她肩膀，「婷婷，咱倆這樣，挺好的，我不想那麼著急去改變什麼。至於葉歡的事，謝謝你答應幫我，真到了那一天，我會去找你的。」
我這麼做。看起來有點不仗義，可實際上沒有更好的選擇。其實我哪也不準備去，就是想回家好好的去看看書，看看無雙譜，看看我爸給我的筆記。我現在感受到了一種迫切，一種渴望進步的迫切，許多重要的事已經被忽視了很久，既然意識到了，那就該雷厲風行。
後來的現實告訴我，我的確是想的有些簡單了，我那一走不要緊，可從此在裘婷婷的心裡，我變成了一個特殊的符號。就是這個符號，讓她認準了我，從此剪不斷，理還亂，差點把命都給搭上。
我回到家裡，先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醒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起床下樓吃了點東西，回來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然後準備解決老四的問題。
老四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沒等我召喚，自己先出來了，「主人，您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
我默默的看了他一會，點點頭，「是有事。」
老四很不安，「主人……您不是……不是真的要聽那丫頭的話……把小四……趕走吧？」
我淡淡一笑，「那丫頭？怎麼著，你對她也有意見？」
「主人，既然您問起來，那小四就不得不說了！」老四突然激動起來，「那丫頭前世就是個小狐狸精，轉世之後又藏在了親妹妹的神識裡，這絕對不是什麼善類！您想想，救她的時候我可是出過力的呀，可是她剛一得到本體，就想把我排擠走，這是什麼用心？主人，小四以前對不起您，可自從跟了您，我一直是兢兢業業，不敢怠慢啊，您不能聽了那小狐狸的一番蠱惑，就把您的老部下給……」
我就知道，一山不容二虎，這兩位誰看誰都不順眼。
「老四，她沒蠱惑我什麼，說得對我自然會聽，不會偏心」，我說，「你是魘靈，原本的任務是來鎮壓我運氣的，葉歡因為怕我修為不夠，所以把你留下來做了我的耳報神。自從跟了我，你鞍前馬後出力不少，這些我都記著了。」
老四跪下了，「主人……」
「可是……你畢竟是個魘靈，你的本體在風水陣中，長時間在人間行走，對你也沒什麼好處」，我輕輕歎了口氣，「你救過我幾次，欠我的也算報答了，我也不能總把你留在身邊，束縛著你。有些事遲不如早，我現在就解除對你的禁咒，你回去吧。」
「主人！」老四跪爬到我腳下，「小四跟了您就沒想走，您要是不用我了，把我封了，打散了，我都沒話說，可就是別趕我走！您也知道，我大哥，二哥和三姐是什麼樣的秉性，當初葉姑娘只是把他們打傷，並沒有打散他們。一旦他們恢復過來，就會說我是叛徒，會把我撕碎的。」
「給他們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我說，「他們受了重創，就算還能留下來，沒有個幾百年恐怕也恢復不過來。你現在回去，就是他們的老大，誰敢惹你？」
「那小四也不走」，老四激動的說，「那小狐狸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她就能留下我就得走？不錯，我是個魘靈，可我是被煉養過的魘靈，只要跟著您積功累行，用心修行，將來我也可以轉世為人。她要趕走我，無非是為了和您親近，恢復神通，憑什麼她就可以，我就不行？」
「她是陽神之體，跟著我無礙」，我看著他，「可是你，終究是魘靈，你需要風水陣中的靈氣來補充自己，才能保證此靈不散。你自從跟了我，本事越來越差，不是因為你沒用，而是因為你斷了根本，沒有了補充。如果不讓你回去，你會越來越弱，直至消散，那你讓我於心何忍？」
「那小四也願意！」
我心裡一顫，無奈的搖了搖頭，「老四，其實你走了，我也會不太習慣，但咱們都得理智點，尤其是我，不能那麼自私。我讓你回去，也是用意的，你本體所在的那個陣法在哪，我不清楚，但是它跟我之間一定是有些關係的。現在是我本事不濟，暫時無能為力，等將來某天，我肯定會去那陣中一探究竟。你現在回去，在裡面好好修煉，如果心裡還把我當主人，那將來我們必然會有再見面的時候，那時，我需要你祝我一臂之力。」
老四一愣，「主人，您是要破那個陣？」
「我估計早晚會去吧」，我一笑，「這是我的使命之一，必須去辦。」
「不能去，主人您可千萬不能去！」老四驚慌的看著我，「那陣法太厲害，太邪性，而且那裡面有……」
「有什麼？」我一皺眉。
「有……」他猶豫著，「我……我不能說……」
「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不能說？」我盯著他。
老四低下了頭，「請主人贖罪，小四真的不能說，如果說了，小四自己難保不說，對您也未必是好事。小四隻希望主人三思，不要去破陣，因為那不是一個陣那麼簡單，它太大了，大的無邊無際，裡面太危險了……」
我盯著他，「老四，剛跟我的時候，問過你關於那陣法的事，你說什麼都不記得了，原來是騙我！」
「小四不敢！我那時候真的是不記得了，剛才您說讓我回去，我這……又想起來了一些」，他聲音越來越小。
「你說實話，你們四個當初為什麼跟著我，是不是跟無雙譜有關？到底那陣法裡有什麼秘密？」我厲聲問道。
老四嚇得一哆嗦，「主人，我……我不能說……」
「說！」我一聲怒吼。
他驚慌失措的看我一眼，「主人您別生氣，小四不說是為您著想，這些秘密如果您過早的知道，卻一時又不能去解決，那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秘密能比無雙譜都霸道？」我冷笑，「我不逼你，把你能說的都告訴我。」
「是」，他低下頭，「無雙譜中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和那個陣法中藏著的一個物件有關。一旦把無雙譜學會了，那您將不得不去破那個陣，如此一來，那物件也就危險了。所以，我們四個被派來跟著林家，如果發現資質好的，能學會無雙譜的，就壓制他的運氣，直到把他的命奪走……」
「那我爺爺的死，和你們有關係麼？」我冷冷的問。
「有……有一點關係……」他不敢看我，「林五爺的資質，不足以學會無雙譜，所以我們雖然跟著他，卻沒有太壓制他的運氣。他出事的時候，本來有護法神想來保他的，可是偏偏那個時辰是那護法神最弱的時候，老大又再氣頭上，所以我們就……」
「氣頭上？你們哪來的氣？」我聲音顫抖起來。布妖台才。
他歎了口氣，「主人，我直說了吧。從無雙譜到了林家開始，我們就一直跟著林家人，幾百年下來，您是第一個有希望把它學通的人。您出生之後，老大就想下手來著，不過您爺爺看的太嚴，我們找不到機會。他出事那天，您的運勢很旺，我們不敢靠近，但是只要過了那幾天，我們就有機會了。可沒想到的是，關鍵的時候，林五爺把無雙譜傳給了您。這無雙譜很奇特，如果不傳承，您就是資質再好也學不會。老大一看攔不住了，就把氣撒到了五爺身上，所以那人來害五爺時，他帶著我們三個一起擁上去，攔住了五爺的護法神……」
我心如刀絞，雙眼幾乎噴火，「原來是你們作怪，害了我的爺爺！」
老四低頭不語，「我不敢說這些，是怕您知道了就不要我了，主人，我對不起五爺，所以才珍惜葉姑娘給我的這個機會，我一個魘靈，沒什麼資格跟著您，我只是想報恩，贖罪。」
我顫抖著掏出鳳凰金令，「別的事都好說，可我爺爺的仇我不能不報！你別怪我心狠，這是你欠我們林家的！」
144先破後立
老四很害怕，驚恐的看著我，「主人，我沒想過害五爺。可是老大下令，我不敢不聽啊！您別生氣，聽小四把話說完……」
「住口！」我用鳳凰金令一指他的額頭，「血債血償，有什麼可說的？你沒想過。可你做沒做過？」
老四絕望了，苦澀的一笑，「主人，小四……小四真的是迫不得已……」
我盯了他很久，最後把鳳凰金令一收，「你走吧。」
「主人……」
「走！」我聲音很冷，「你救過我。算是扯平了。害我爺爺的兇手是齊家人，我不能拿你做替罪羊。你不能跟著我了，趕緊走，回到你該待的地方去。」
「小四想跟著您……」